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人你的爱人,他一定会捧着满腔的热和目光里沉甸甸的爱,走向你。抓紧你。
我以为我不需要爱,直到遇见你。
我以为我不会去爱,直到爱上你。
————————————遇到他之前——————————
1.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没有看见过父母的爱情。
我还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在只有二十平米的小单间里,我和妈妈坐在床边,爸爸就坐在我面前,耷拉着头,一言不发。
我只记得妈妈很生气,一直骂一直吵,但这个沉默的男人始终无动于衷。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我上六年级的某一个下午,独自在家玩耍时,无意中翻出妈妈柜子里的离婚证书。
我很疑惑,他们是什么时候拥有这个本本的。在一个12岁的孩子看来,这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家里的大人却在我面前只字不提。
可我不惊讶,也不神伤。
也许在爸爸问我是想跟他住还是想跟妈妈住的时候,就已经预示好了这样的结局。
我一直觉得,父母的不和与离婚始终不能影响我什么,就像大人后来“教导”我的那样: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还小不懂没关系,爸爸妈妈还是爱你的,乖乖听话,好好学习就可以了。
所以我几乎从不过问爸妈的事。我妈偶尔会在我面前说我爸是个多么糟糕的男人,而我只是一声不吭。
2.
记忆中,我几乎没有因为父母的离异而伤心过,所以小时候妈妈常常夸我坚强,说我是个很乐观的孩子。我深以为然。
而我也竟天真地以为,我是众多单亲家庭孩子里最不像来自单亲家庭孩子的人。
我也从不察觉,这样的环境已经无形中开始影响着我的成长。
初中叛逆期,我一度认为我活在妈妈的“权威”之下,内心时有不满,常常发生冲突,很多次妈妈都气疯到要把我赶出家门,生拉硬拽地扯我到门口。两个巴掌过来,脸上立马生出火辣辣的痛。
高中的时候,脾气很犟的我,几度将她逼到绝望和疯狂,吼着说要打死我,打累了就哭着喊着跑去厨房拿菜刀想自杀。我很害怕,死命拦着她,一连说了好多个妈妈对不起。
等到妈妈情绪恢复之后,我才自己躲起来哭,一直哭到没有力气为止。
3.
成长的伤痛一部分来自家庭,还有一部分来自爱情里的年少无知。
我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初恋,那时候刚好16岁。
那场初恋最终以他始终没有忘记过旧爱,看清他的为人后我选择离开,但因为全班都认为我是小三,插足了他与其旧爱之间的感情,我最好的朋友因此与我绝交为结局。
流言蜚语和鄙夷目光伴随在我高一快结束的阶段里,我最喜欢的他竟也没意识到,他如何把我推向孤立无援的局面中。我隐忍着别人嘴里所说的“犯贱”二字,直到高二离开了那个可怕的集体。也许对于一个处在花季的孩子来说,说这是跟噩梦一样的时期也不为过。
我几乎为这个人赌上了所有对爱情的憧憬和义无反顾,最后还输得一败涂地。
像飞蛾扑向一场青春里最盛大的一团火花,燃尽了无私地去爱一个人的勇气。
上了大学,尽管再遇到心仪的男生,也没有了当初的热烈和投入。
我们沉浸在长达五个月的暧昧中,有一天晚上对方终于开口表白。
在我幻想着我们如何美好地展开恋爱时,对方在三天后以“还是做朋友比较好”为由打破了我所有的憧憬。
可我也只能佯装轻松,欣然答应。
很倔的我回头又决心要追求一个自带光环出现在我世界里的男神,他的光芒时常予我以错觉,与我畅聊人生理想,探讨哲学诗词,给予我不切实际的约定,把我眼底的仰慕之情一览无余却不予拒绝。直到某个夜晚,我路过一对在树下拥抱的情侣,我的余光在那个高高的身影上一扫而过,是我熟悉的衬衫和轮廓,一瞬间,心像落入了他亲手挖出的坑,跌得遍体鳞伤。
一宿无眠后,我为自己坎坷的情路作了总结,认定自己很难会遇到那个对的人了。决心自己不再为谁而输,不为谁而认真,为做个日后可以潇洒走天涯的浪子而奋发图强,幼稚地梦想着自己能到达以梦为马的远方。
为了实现这样的梦,我在自己做的“大学必须完成的目标规划”里,将“谈恋爱”一项放到了最后。大一暑期,我去做牙齿矫治,托槽器估计得戴在牙齿上两年。看着镜子里的钢牙妹,我考虑再三,还是将最后一项目标划掉了。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颜值本就不高,还戴了牙套的女生。”我给舍长发微信,“我会是我们宿舍最后脱单的人,你们别担心哈”
———————————————遇到他之后—————————————
1.
你们相信“命运”这个家伙能听得到人说话吗?
遇见了林大叔之后,我就觉得,“命运”他真的有耳朵,而且很调皮,调皮得让人不敢相信。因为我真的不敢相信,戴着牙套的我,真的恋爱了。而且一谈,就是一年多。
并且因为有了他,我感觉到世界重新被照亮,生命也从此走进完全不一样的轨道。
2.
这一年多走来,对我们两个而言,都很不容易。
尤其是面对我的缺乏安全感,疑心很重,敏感脆弱,任性妄为,林大叔是百般宽容的。
恋爱的一年多时间里,大部分时间我都处在说不定哪天我们就会分的思想状态中,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星期,也许一个月后,也许三个月后,也许这学期结束,反正我们总会分的。
当时他念大四了,我才大二。他比我提前两年离开这个城市,去广州工作,尽管我就住在广州。换言之,我们有两年时间处于异地。
我当时觉得他把我认定为一辈子的人是很可笑的,因为这样的承诺根本不可信。
未来的事情谁会说得清楚。我总是这么跟他说。
我只要想到,我们即将有更漫长的时间处在异地恋的状态中,就觉得未来更加遥不可及。
异地恋最后存活的机率太低,我见过异地五年七年的最后还是结婚的例子,但是总觉得那是属于别人的幸运,不属于自己。还见过更多因为异地恋而分手的,我说我们是躲不过这个普遍的规律的。
我总是说,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你肯定会遇到更好的,比我漂亮的,比我优秀的,比我懂事的,你一定会喜欢上别人的这样的话。
因为我爸爸在有过婚内出轨,所以我认为,结了婚以后的男人都会变的,到了三四十岁一定会出轨。
我不止一次向他提过分手,很多很多次机会,他都可以因为我的任性自私、疑神疑鬼的个性而选择离开,但是他没有。
我们有过太多太多的争吵,每次争吵之前必定是我的冷暴力在先,信息不回,电话不接,面如冰霜,不理不睬,将他一次次地逼近崩溃。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我的质疑对抗他的解释,直至彼此都筋疲力竭。
我看过他最愤怒的样子,他气到颤栗,对我大吼,他摔东西,往自己脸上盖巴掌。
还见过他最受伤的样子,眼里写满了失望,摇着头,看着我说,你知不知道你的不信任对我来说有多大的伤害。
然后喊着,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我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你看,而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有一回,他在湛江的老家参加朋友的婚礼,因为手机没电,他整个下午没有回我微信。我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心里一直很不安,死要面子的我又不肯主动打电话问他。
晚上,他回了我微信解释缘由,我没理他。他打电话来,一个劲地解释。我说我不信。
挂了电话后,我编辑了分手短信,手指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这时脑海里有个小人说,反正你不怕失去他的,对你来说他不重要。
发送。
过了大概一分钟,他回我,是因为下午手机没电了,不是故意不回的,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呢之类的话。
接着又是一轮电话轰炸。忘了是第七个还是第八个电话的时候,我起身接了。我知道我已经把他逼急了,他用一种近乎咆哮的音量在电话里吼我,问我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轻易说分手。
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后来挂了电话,他再也没有打来。
房间忽然安静得有些可怕。我看着黑屏的手机,有种绝望劈头盖脸地向我涌来。
我盖着被子,拼命地想睡去,但是心里空落落的滋味让我辗转反侧。
我拿起手机,点了开微信,没有消息。于是点开了微博,他发了两条,大概意思就是,为什么自己的一片真心总是被人当成狗肺诸如此类的话。
我开始慌了,出于面子,我没有要收回那些话。
我发了一条短信,试探性地问他是不是答应了跟我分手。他没有回。
那天夜里,一种巨大的孤独和恐惧一直包裹着我,我有种前所未有的害怕,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他不要我了,他终于还是放弃我了。
我以为自己会满不在乎,我以为自己依旧会一觉睡到大清早,然后平平静静地上课和生活。
但事实是我真的真的很害怕失去他。
3.
刚开始恋爱那会,我是一点都不在乎。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跟他说的意思走,用他的说,就是很乖,很温顺,从不发脾气,也不耍小性子。他跟别的女生在外面聊天,把我一个人留在课室里自习,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有没有吃醋,我一脸的云淡风轻说,没有啊,怎么会呢。
对他的事情,几乎不过问半句,不八卦他的过往,对我自己的事情,几乎不对他提起,他问起了,我就简单带过。
不爱黏他,有时候会因为忙自己的事而不管他。他有事不能陪我的时候,我也不会细问他去哪里,去做什么。
从不说我想你,从不说我爱你。
我的心里好像有一把尺子,很清楚知道自己的感情应该把握在哪里。怎样可以不显得冷漠,但又不至于亲密到让自己不安。
我抗拒一切不安的情绪,我害怕自己一旦陷入感情投入的角色里,就不可自拔,然后回到从前的悲剧里万劫不复。
在这样克制的恋爱里,最大的好处是,我不用像别的女生那样,翻他手机,随时查岗,电话短信连环轰炸,恨不得把监视器绑在男票身上。
那样多累啊,多掉价。我常常为自己的理智感到自豪。
但唯一的弊端是,我感受不到恋爱的滋味。
那段时间,我在知乎上看到某个大V对“假性亲密关系”的心理分析。我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大V说:“真正的亲密关系代表着相互关心,彼此共情及情感付出。但这些是需要承担情感投入的风险的,在乎一个人,我们就有可能因此受伤。假性亲密关系就是为应对这样的风险出现的:我们怀着对失控的恐惧,所以不敢投入,回避了彼此情感的付出。”
“我们害怕‘真的在乎一个人’,或者‘让别人对我们来说变得重要’,因为真正的爱和关心一个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让我们有一种被伤害、被拒绝、被抛弃的脆弱感”
于是假性亲密患者会自动产生一种防御机制,这种机制会让患者感到安全,它不会让我们的感情出现不可预测的危机,“我们在这段关系中将会得到的情绪反应都是在自己控制中的、可以完全预测的。”
上面是截取一部分答案,我和原文答案唯一的区别就是,答案指的假性亲密关系是双方的,而我是单方面的。
而林对我的这些真实想法一无所知。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他早已认定的女孩打从心底里就没有接纳他,不愿靠近他,也不愿让他走进她的世界里。
他依旧每天因为见到我而欢欣雀跃,告别时总是深情地与我拥吻。
每天说我爱你,说很多很多的话。
但在他还是察觉到了,在一次次的闪躲之后,他问我,
“为什么我感觉你总是防着我?”面对这个问题,我一时间答不上来。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内心抗拒的力量来源,我该如何将我的过往向他一一述说,就像摊开一本书一样简单而不用费神地去解说某些重要的细节。但是这些又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忽略其中的任何一部分都不能成为今时今日的我。
我从没奢望过会有人愿意走近一颗复杂的内心,由那些构成我的多疑、敏感、神经质一样的情绪化的因素已经筑成了一栋墙,把一个走不出家庭阴影和感情挫败的人和一个无意之中闯进了她的生活还留下了爱情的人隔开了。
可林大叔就是不肯放弃,他想打倒那栋墙。而且他的执拗出乎我的意料,他说他总有一天会让我完完全全接纳他的。
他说谁没有过去呢,谁没有受过伤害呢,你只要把手给我,跟着我,我会带你走出去。
我看着目光如炬仿佛一个骑士的林大叔,我在想,此生我何德何能,会遇到你。
林大叔比我勇敢,他一样来自破碎的家庭。他从小跟了父亲,父母亲各自再婚,于是他也有了很多弟弟妹妹。作为家中的长子,大二开始经济独立,用退伍军人的退伍费来支持日常开支,还向家里寄了钱。
他跟我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在亲戚家住,而且过一段时间就换一个亲戚,寄人篱下的感觉特别不好。但他并没有活得很哀怨,他有很多朋友,小学到中学都是班长,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我能看到这个比我大五年的男孩说起他的伤痛时,冷静的面容和眼底流动的忧伤。
在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他会轻轻摸着我的头,然后把我揽进怀中,仿佛在说
“乖,有我在。”
4.
我想起知乎上面最后一句说:勇敢不是不恐惧,而是心怀恐惧,仍然向前。
爱能让一个人有勇气去守护另一个人,不计后果地为你付出,更愿意陪着你一起成长。
我生气的时候喜欢一声不吭,装作什么事也没有,问什么也不回答,冷到让人恐怖。
林大叔对付我的冷暴力很有一手,先哄,如果行不通,就用骂,把我骂怂了,就开始讲道理。
我这人用林大叔的话来说,就是贱,软的不吃吃硬的。通常只要他厉声骂我一句,我立马就老子变孙子,事后想想感觉很没骨气,打算回敬他的时候,他就开始说教——
“遇事儿一定要沟通,不要老憋在心里,你骂我打我都好,别板着脸不说话”
“你别考验我智商了,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有话说话,别整这些没用的。”
“我们是要解决问题的。”
“你还小啊?天天闹。”
“你板着脸的时候超级丑!”然后一脸嫌弃状。
我受不了他说我丑,笑着滚到他怀里撒娇。
有时候我知道自己错了,会自动自觉地示好,有时候他会给我台阶下,但有时候他会故意摆架子,扭过头就是不理我。
我俩都是狮子座,论好面子的程度我却比他强。他不领我情,有些尴尬之下,我干脆不说话。见我不理,他就扭回来,一脸委屈,
“哇,你这个人,就这样不哄啦?哼!”
“我哄了,你不理我啊...”
“就你这样叫哄吗?!”他瞪着我。
“那不然咧?”我一脸无辜。
“你生气的时候,我哄你你也爱理不理啊,哄了超级久才看我一眼。”他见我无话可说,“现在你知道我什么感受了吧”
之前很多人都在讨论一个心理学上的现象,为什么我们把理解给予朋友甚至陌生人,却对亲近的人刻薄任性。专家分析说这是种回避型的人格,在这种人的潜意识里觉得亲近的人不会离开ta,所以就任性妄为。
林大叔转发过相关的文章给我。大叔他想帮我改掉这种坏毛病。
我的成长一直深受着我妈妈的影响,从没有人教会我如何清晰地认识自己,我曾以为我已经很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来自原生家庭的不完整的教育,也让我不懂得如何表达爱和关心。我还一直以为,对亲近的人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才是我们关系好的证明。
林大叔经常夸我,他的赞美很自然,不是油腔滑调,也不是哄人开心,
他一脸认真地说,“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因为爱你,所以就忍不住赞美你。”时间久了,我开始觉得,自己以前经常有意无意地开玩笑来中伤他,是多么的可恶。
我总觉得说“我好爱你啊”“我好想你啊”这样的话很别扭,而且容易带有空说大话的嫌疑,但是林大叔觉得,爱就得说出来给对方听,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心意。
林大叔常说:
——我已经认定你了,认定就是一辈子了,你跑不掉了。
——我把你放进了我未来的整个规划里,你要是离开了,那些都没有意义了。
——我喜欢的就是眼前的你,我知道有人比你更好,但跟我没关系,你才是最适合我的。
——不要把我跟那些会出轨的男人比较,我跟他们不一样。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并没有觉得一辈子坚守一份爱情有多牛逼,是因为做到的人太少,所以显得珍贵。
我是做得到的。
这些话好像魔力一样,每次在我不安和担忧的时候,就跑出来抚平我的情绪,仿佛大叔又在我身边跟我说,你要相信我。
5.
我看过乔一写的《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里面有一段引起我很深的共鸣。
“父爱是温柔的印刻在血脉中的守护,很多人自出生就拥有,而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十几岁的时候,我幼稚地以为不会爱上任何人,我不确定自己有爱的能力。但是他告诉我,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赋......只要有人唤醒,它就一定在。”
有一天晚上,我从姑姑家回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用被子盖着头假装要睡了,大叔发觉不对劲,掀开被子,一摸我的脸发现是湿的,吓到了,连忙问我怎么了。我忍住不哭,说没事,打哈欠而已。他不信,费了很大劲把我的背转过去,拿我的脸对着他。
“你还说没事,都哭成这样了。快说嘛。”
我委屈的时候不能哄,一哄眼泪就会决堤,哭到崩溃。
“哎呀呀,怎么啦,谁欺负你啦......”大叔一边拍着我背,一边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爸一直住在姑姑家。平常每逢周末晚上,我都会过去找他吃饭。因为很久才见一次面,我很珍惜陪他吃饭的时光。
那天,我去到的时候,姑姑跟我说,爸爸已经搬走了。我呆了。
“他没告诉你吗?他搬去二姑妈家了。”姑姑问我。我说没有。我打开爸爸之前住的卧室,里面有关于他的物品全都不见了。我站着,说不出话来。
“我爸...他搬走了...但是他,他居然不告诉我...”我趴在林大叔的怀里,泪水一直涌出来,浸湿了他的衣衫。“我是他女儿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叔轻轻地说,“原来是这样啊...”他紧紧抱着我,摸摸我的头,“乖,没事的哈。爸爸可能只是忘记告诉你而已啦...乖,不哭不哭了哈”
......
我不知道那一晚为什么自己会哭的那么厉害,父亲的“不告而别”让我怅然若失,我一直对父亲怀有一种无法割舍的依恋,尽管这二十年来我们之间接触的时间特别少。也许是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总是提起的那句“你爸不要你了”,被抛弃的感觉让成年后的我仍然无所适从。
有一瞬间,我对我妈生出了恨意,但是眼前这个一直抚慰着我的男人,一直把我的眼泪和鼻涕往自己身上擦的男人,让我平复下了所有的难过和委屈。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模糊的视线里,他竟然也红了眼睛,他擦去我眼角残留的泪水,哽咽着说,“傻瓜,我懂你啊,我都懂。”
在人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6.
我身边几个朋友问起我们在一起多久,我说才一年多的时候,他们都很惊讶,“啊,怎么感觉你们在一起很久了,跟老夫老妻似的。”
林大叔租的房子就在我家附近,现在放假回家,我妈都会允许我每天晚上跟着林大叔回去他的小房间睡觉。晚上抱着睡觉,早上抱着醒来。
今天早上迷糊之中,我突然想起我们之前一起看的电影《血战钢锯岭》,他坐在我旁边,死命地握住我的手,整个人哭得颤抖。当时我特别想要抱抱他。
电影跟爱情没有关系,但是我莫名其妙的想到这个细节,于是翻了身,用手环在他的胸口前。他迷迷糊糊的,也拿手搭在我的手臂上。我挪了挪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他感觉到我的动作后,很自然地拿另一只手和我的那只手十指紧扣着。
对我们来说,只是这样就已经特别美好。
谢谢林大叔。
以前我不相信一辈子和诺言,但现在我想用余生给你一份完整的爱。
谢谢你的光临,从此改写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