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抱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令狐公子不由真情流露。
若是在皇极之战前,小奕一定激动不已,只是现在的她,心情矛盾,不知所措。一时想起和令狐哥哥生死与共的经历,一时皇极殿上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先救的是小蕊。”再看他的另一只手亦紧紧抱着小蕊,整个人有如被冷水泼得凉凉的,于是慢慢推开令狐过,眼神带着几许无奈伤感,“令狐哥哥,你没事就好。”
小蕊正沉醉在与令狐过的拥抱中,就像进入了梦境似的美好。冷不防看到小奕推开了令狐过,顿时从如梦如痴中跳回现实,“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放不下的小丫头,我的身边还有另一个他。”于是咬紧牙关一拳将令狐过打开,然后故作若无其事说着,“令狐贼,就要天亮了,京师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看到两个女人都把自己推开,令狐过的内心很是失落,但想起大敌当前,只好暂把儿女私情放下。
三人看到路边有个祠堂,于是进去坐下,然后将皇城别后的经历一一说来。
谈到蛇灵的武功,三人都觉得和小蕊的师父银剑夫人李安脱不了干系。小蕊暗叫不好,“蛇灵的阵法让我破了,她一定知道我找过师父,而师父也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所以才会传授我破阵之法。那师父会不会有危险?”
“师父每天在寅时的时候起身禅坐,这个时候的师父最为轻松愉快,但也是最危险的,因为她毫无防备之心。”
三人都有难解忧患的感觉,于是决定赶去银剑夫人的宅子问个究竟。
令狐过内心亦有一个不祥之感,“如果蛇灵和银剑夫人有关,而蛇灵又是我怀疑的那一个,蛇灵会不会想着杀人灭口?”
当令狐过等人进入宅子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条身影跃出后墙腾飞而去,这身影好是熟悉。正想去追,却⻅银剑夫人李安卧在地上,胸口扎着个匕首流着血,心想还是救人要紧,而且以那人的轻功,怕是追不上。
“师父您怎么了?”小蕊又惊又伤,看了下匕首所插之位,幸亏和心脏差之毫厘!再把了下脉,暂时还可以撑着。于是拔出匕首,迅速敷上止血散,看到夫人脸色逐渐回暖,才松了口气。
小蕊抱着银剑夫人,不断掉泪,虽然她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不愿相信。
小奕问:“夫人,您已经退隐江湖,不问红尘俗事,到底是谁刺杀您?”
夫人的脸一阵痛楚,但很快就压着自己缓和下来,摇头说道:“我在打禅的时候,了无牵挂,一片空白。突受一蒙面人刺杀,一时不慎,竟然被刺。幸好你们来了,否者后果不堪设想。只是这贼人来无⻛去无影,我一时眼拙认不出。”
令狐过看了下四周,并无打斗之迹象,且夫人身上亦无其他伤痕,再看夫人眼神闪烁,心想夫人乃是性情中人,一向快人快语而不善言辞闪烁,今日看她的反应,和传言中的个性大有不同,莫非内有乾坤,于是问道: “传闻夫人武功在京师出类拔萃,能让夫人一刀中招且看不出的人,京师并不多⻅。”
“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看到一个陌生人用质疑的语气说话,银剑夫人面露愠色,把令狐过上上下下看了透,然后冷冷说道:“你就是那个留恋花海、招蜂引蝶的令狐公子?哼,长得一表人才,可惜用情不专、三心二意。”
小奕听到这话,低头叹了口气,“夫人真是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令狐哥哥是个花心郎。”小蕊看到夫人受伤,本来就心烦,听到夫人这么说,更是火燥,眼光和令狐过对接的时候,就哼了下鼻子。
“夫人误会了。”令狐过正要解释,却被夫人骂道:“你这女人堆里的浪子,若敢欺负她们两位,我一定饶不了你!我天生鼻子敏感,你一进来,就闻到你身上的骚脂粉味,而且还是不同的脂粉味,是刚从狐狸堆里风流快活出来吧?”夫人生平最恨沾花惹草的男人,因此对令狐过没有半点好感。
小奕一听更是心寒,小蕊则是气不过,上前刮了令狐过一下,“滚!”
令狐过想起信王府里的美人局,感叹真是百口难辩,定了下神,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眼睛却是不断扫视室内的一切。看到侧墙有个钩子,应是用来挂兵器而今却空悬着,好是纳闷。
“只能说⻓江后浪推前浪,有什么好奇怪啊?”李安对着小蕊说,眼神却不知不觉避到一边。
小蕊紧紧盯着夫人说道:“师父,您是否有难言之隐?”
夫人看了小蕊一眼略带怒意说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何必多问?”
小蕊终于忍不住道:“师父给人的感觉就是⻛格犀利、不怒自威,旁人初⻅就有三分敬畏之心。可是蕊儿知道师父是心软之人,到了现在还要为她隐瞒吗?师父寅时禅坐,是最没有戒备心的,这时段只有师父最贴身的人才知道。”
李安⻅小蕊如此秋毫,知道难以隐瞒,只好无奈说道:“蕊儿,你和你师姐一样都很聪明。你猜得没错,刺杀我的就是她。”
小蕊说:“师姐就是蛇灵,对吧?也就是当日潜伏于万历皇帝宫里的那位蓉妃。”
令狐过接着小蕊的话说:“蛇灵还有一个名字,就是沈蓉蓉!”
李安好是惊讶,“令狐浪子,你怎么看出蛇灵就是蓉蓉?”
令狐过甚是得意,“我在回京的船上遇到沈蓉蓉,觉得她的五官虽然不算标青但眼神冷酷狐媚,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妖魅,所以一见难忘。然后在皇极殿上与蛇灵决斗,看到蛇灵的眼神也是那样的冷酷狐媚。我生平见的女人多了,但像她这样。。。”
小奕正想怒斥令狐公子,料不到身边的小蕊早已忍之不住发话喝道,“住口!”
夫人叹道:“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本想替蓉儿隐瞒她的身份,想不到还是被你们识破。”
小蕊恨说:“师父,到了这时候,你还叫这逆贼做蓉儿?你可知道,正因为她,才造成萨尔浒大败!明军被女真鞑子如割草似的屠戮!先帝的红丸案和她脱不了关系!昨夜皇城发生刺杀帝后之事就是她搞的!她还要借明日天灾之祸要荼毒京师!她还要害袁崇焕!这种灭绝人性的逆贼,简直就应该天诛地灭!”
夫人挥了下手,“蕊儿,你很聪明,但还是年轻气盛。你想想,单凭蓉儿一人就能毁灭大明?萨尔浒之战,若非杜松轻敌,刘綎抢功,马林懦弱,李如柏无能,加上杨镐和诸位总兵将帅不和,即使蓉儿将明军四路夹击的情报告知建州,明军也不会轻易惨败。再说这惨败还不是朝廷里的郑贵妃集团想借建州之手来铲除不服他们的军头所造成的?朱常洛的红丸案,说起来可是皇家的丑事!”
夫人说到这儿就停了下,小蕊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夫人生平最恨风流男人,心里想着,“若真和令狐贼一起,估计师父一定大发雷霆。”
银剑夫人继续怒道:“至于蓉儿挑动东厂和京师武林血拼,还不如说这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而自取灭亡?怨不得别人!再说,所谓的杨涟密诏、宝典神功的局,我看不止蓉儿一人设套吧?幕后黑手可不止一个。”说到这,夫人刻意停了下,锋利盯了小蕊一眼。小蕊则是低头,不敢和她对视。旁边的令狐过则记在心里。
“蕊儿,朝廷的政治斗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没有对错,只有成败。你出身官宦之家,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杨涟的确廉洁爱⺠,但他所代表着庞大的文官集团,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天启并没有反对魏忠贤迫害杨涟,只是想不到魏忠贤这么毒辣而已。杨涟一死,天下人都恨死了魏忠贤,所有反对派都会拥护信王朱由检。信王,他可是比魏忠贤更不可信!京师即将爆发天灾人祸,以信王布下的天罗地网,怎么会不知道?他一定是袖手旁观,不动声色。天灾人祸爆发后,信王就以触犯天条来收拾魏忠贤。至于袁崇焕,他生性耿直却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改变大明,得罪了多少人!一旦出事,满朝文武有几个会真心实意为袁崇焕说话?你师姐哪有那个本事去谋害袁崇焕?将来杀袁崇焕者,非女真人也,而是大明朝里的皇上和百官!蕊儿啊,世事恰如棋局,你我随人摆布。蓉儿只是被老天选定的棋子带出了整个棋局套路,无人能够改变,因为这是天意!天要灭大明!”
令狐过想着:“黄玉铃、徐光启、汤若望,还有这位夫人都说信王不可信!”想到朝野上下,甚至包括袁崇焕都把信王朱由检看成大明的希望,不由十分担心。
小蕊嘟起来嘴,内心很不服气,只是看到师父的脸面上而不好反驳,唯有愤愤说着:“沈蓉蓉欺师灭祖,人神共愤!”
小奕也插了句:“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情有可原。只是连师父都伤害,确实说不过去。”
听到这话,夫人流了泪:“想不到蓉儿如此狠心,她的一身武功还是我教的。我每日凌晨寅时打禅,这是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蛇灵把皇城闹个天翻地覆,而蕊儿和小奕接着就来找我,蓉儿一定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怕我把她的底细说出,于是趁我最无防备的时候来伤我。刚才我被人袭击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蓉儿。”
小蕊说道:“一个时辰前,蛇灵和那淫贼交手,蛇灵杀不了他。”她刻意把“淫贼”二字说得特别重,同时狠狠盯了下令狐过,然后接着说,“蛇灵怕是担心令狐贼和我来找您调查她的底细,于是趁着寅时,您专注打禅的时候来谋害您。”
令狐过淡淡说了句,“蛇灵除了灭口,估计还看中了你的银剑吧?传闻夫人有三大利器,一个是白玉铁扇给了小蕊,一个是紫光软剑,应该就是蛇灵那晚在皇极殿上和我决斗的兵器吧?还有一个就是夫人本应挂在墙上的青萍银剑,就是被她拿去了吧?”
小蕊说:“蛇灵那晚在皇极殿上和我们决斗,已经是伤了元气。若是再战,她对上我们任何一个都没有胜算。但若得到师父的青萍剑,合上她的紫光剑,一人双剑,浑然天成。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看到夫人黯然不语,小奕也猜到了七八分,无奈摇了下头。
令狐过心想银剑夫人看是凌厉但想不到如此心软,她和蛇灵二人真是感情深厚,这关系看似另有隐情,于是说道:“蛇灵,女真间谍。沈蓉蓉,江南沈家。呵呵,估计背后还有故事吧?”
小蕊很讨厌令狐过的三心二意,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呼斥,但想了下,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于是问:“师父,蛇灵害您,除了青萍银剑外,难道还有其他隐情?”
夫人只好和盘托出,“蕊儿,蓉儿天良未绝。如你所说,在皇极殿上,她本来可以杀了你,却看到你的白玉铁扇而犹豫片刻,还情不自禁叫了声妹子,你才可以活命。她刺我的那刀,还是带着犹豫不忍,所以离致命的心口差之毫厘,否者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其实蓉儿很可怜的。她不是一般的女真人,而是建州的公主,女真人叫格格!”
众人听得这话更是吃惊,且听夫人说来,“蓉蓉是舒尔哈⻬和汉女所生的小女儿,原名叫爱新觉罗蓉蓉,也就是说她是皇太极的堂妹。还没出生的时候,父亲舒尔哈⻬就被努尔哈赤所害。怀孕的母亲逃亡入关,一路到应天,被江南沈家的公子看中娶了做小妾。沈家人一来忌怕她们母女争夺家产,二来怀疑蓉蓉并非沈家骨血,因此容不下她们。只要夫君不在,沈家人就百般折磨她们母女,甚至还想要她们的性命。有一次,她们母女实在受不了,再次逃了出来。我那时候住在杭州,一日看到她们母女倒在街上。母亲看是得了重病,小小年纪的蓉蓉只能抱着母亲在街上大哭。我可怜她们于是收留了起来,发现她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她母亲在临死的时候,将蓉蓉的身世告诉我,并托我照顾她。我看蓉蓉实在可怜,而且又十分聪明,想着我也需要个传人,于是就收她为徒,将一身武功传授于她。只是我感觉蓉蓉虽然表面看是温顺但内心总有团仇恨之火。十六岁那年,蓉蓉对我说,沈家的父亲找到了她,让她回应天,帮她找个好人家。唉,我已经活了这岁数,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难道分不出吗?只是人各有志,我也不好拦她,唯有对她说,凡事适可而止就好。后来我来到京城,听说江南沈家发生了凶案,好几个女人被杀,我就怀疑是蓉蓉报仇。最近又听说有个神秘的女真间谍首领叫蛇灵潜伏在京,昨晚以一把紫光剑大闹皇城,我就知道蛇灵就是蓉蓉。如果我猜得没错,她之前就从母亲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学得我的武功后,就去建州找了皇太极。她的母亲曾经告诉过我,当舒尔哈齐遇害的时候,努尔哈赤众多儿子中,只有皇太极为她们母女求情。这么多年来,蓉蓉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她的父母平反昭雪,尤其为她的母亲讨个公道。只要她能够帮助女真人成就大业,她就可以认祖归宗,回去做建州的格格。唉,你们看到蓉儿心狠手辣,却不知道她内心藏着多少酸甜苦辣。一人在外飘零那么多年,还过得这样忍辱负重。”
“原来如此,难怪师父一直对蛇灵心存善念。”小蕊说。
“蕊儿,你和蓉儿都是我的徒弟,她曾经一念之仁放过了你,我希望你也能够放她一次。”夫人又略带得意说:“不过,也未必杀得了蓉儿!论天赋你们或许胜于蓉儿,但蓉儿心计极深。蕊儿,加上这个令狐公子,你们一直看不起蛇灵,认为她不如你们。我送上一句,人不可过于外露。正所谓木秀于林,⻛必毁之。蓉儿工于心计,能够在女真、魏忠贤和信王府三边游刃有余,连接摆布三方势力,堪称奇女子。呵呵,想不到我李安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要毁灭大明,另一个要拯救大明。”
“难道就这样放过沈蓉蓉吗?”小奕说。
李安叹气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觉得天大地大还有蓉儿的容身之处吗?蓉儿若是输了,无论是魏忠贤还是朱由检都不会放过她。蓉儿若是赢了,知道她身份的只有皇太极。皇太极会承认会接受女真的格格是潜伏在大明的间谍吗?更何况,蓉蓉还做过万历的小妾。这对女真人来说,是个耻辱!蓉儿已是大龄女子,这辈子只能孤老终身,或许这就是上天给她最大的惩罚!”说到这,夫人留下了同情的眼泪。
无论小蕊、小奕还是令狐过,都知道此刻的夫人触景伤情。银剑夫人李安迷恋已有家室的徐光启,以致单身至今。正是红颜易老,爱人难求。一晃数十年,昔日少女已成老妇。虽说保养得当,但美人终究还是迟暮了。
夫人看是伤重,话也说不出,只能用手比划着。小蕊再次把了下银剑夫人的脉,内心好是沉重,虽说夫人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由于伤了心窝,武功难以恢复。她知道夫人还有心愿未了,所以意志坚强而暂时逃过这劫。
小蕊安慰着说:“师父,您好好休养。我个婢女就要到了,我让她好好照顾您。等我办完大事,会带徐光启来看您。”
银剑夫人李安嘴角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意,然后徐徐合上眼皮,泪水湿润了双颊。
“传闻李安痴恋有妇之夫徐光启不成,于是发誓终身不嫁。以一把青萍银剑浪迹天涯,自称此生和银剑为伴,因此名号为银剑夫人。现在夫人危在旦夕,还想着她的爱人,这个耽误了她一生幸福的爱人!女人啊,女人,一念芳华,一生心痛,回不了过去,奈何不了当下。”想起夫人坎坷的一生,小奕不由愁绪上头,“我可不能像夫人这样感情用事。”
“小河龟,好好伺候我师父。若有差错,惟你是问!”
不声不响,原来小蕊的婢女小河龟已经到了门外。
“是,小姐。”小河龟顿了下,吞吞吐吐说,“阁老让小姐尽快回去。不要到内城的西南边,也不要去找。。。”看到令狐公子和小奕在身边,小河龟不好再说下去。
“不要去找蛇灵,是吗?”小蕊瞪眼说着。
“是的。阁老还说要以。。。”小河龟看到小蕊那生气的眼睛,不敢再说下去。
“以大局为重,对吧?”小蕊喝得小河龟战战兢兢缩在一边。
“我偏要会会蛇灵!哼!大局自在我的掌握之中!”
看到小蕊要走出宅子,小河龟的嘴唇动了下,却被小蕊骂止,“再啰哩啰嗦,剁了你的手脚,扔进河里做河龟!”
令狐公子和小奕跟着走出去。令狐过不断地想,“大局为重?什么叫大局?在这些人的眼里,难道只有皇位才是大局?”
三人到了沈宅,只见先前因为火灾而来调查的锦衣卫早已离去。好好的一个宅子,经过场火灾,屋顶塌落,残垣断壁,四处散布着烧焦的家具和衣被,让人唏嘘。
“你怀疑蛇灵,也就是沈蓉蓉藏在沈宅里?”小奕问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蛇灵一定认为沈宅刚被烧毁,我们不会怀疑更不会回到这里,所以藏在沈宅是最隐秘也是最安全的。”小蕊在庭院里走着。
“沈宅都被烧毁了,蛇灵还能够藏在哪儿?”令狐过问。
小蕊没有答话,而是围着古井看着,井水浑浊,井的一边光滑,另一边却长着青苔。再仔细看,光滑那边的下方墙砖看是相对崭新但凸凹不整。沉思片刻,小蕊对着令狐过和小奕说:“这里就是蛇灵的老穴!”
三人爬下古井,竟然在下方看到一条密道!
蛇穴就在里面!
(时间截止:五月初五寅时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