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又成熟了,每年夏季六月中旬。路两旁的李子树,紫红色的叶子里,藏着红彤彤的果子。外脆里嫩,味道酸甜。徐州市区、县城道路旁,这种紫红叶子的李树,经常见到。近几年进入结果盛期,每逢走过树旁,红彤彤的果子躲在叶子后面,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看着李子,嘴里立刻涌上酸酸甜甜的感觉。
以前不知道这种果子还可以吃,每次走过树旁,也没有去注意过。那年夏天。父母亲在小区里游玩,摘了很多红彤彤的李子回家,用四个塑料袋分成四份,四个子女,每家一份。那时我才知道,这种紫色的树是李子树,而且结的果实能吃。没有熟透的稍硬,略显酸涩,熟透的,酸酸甜甜,味道很好。
李子成熟的时候,走在道旁,也不好意思去摘,最多摘下两个玩玩,欣赏欣赏。 果子在树上熟透,有的被小鸟吃了,有的落到地上。如果树下有绿色的植被,作为肥料,倒也罢了。如果是小区里,落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紫黑色的印子,清扫过后,仍然会留下黑色痕迹,显得地面不干净。老年人看到,认为是浪费,往往摘下回家放两天,不酸了,给孩子吃。
只是没想到,父母摘李子的那个秋天,父亲离开了我们,非常突然,我们每个人都承受不住。我已经习惯,每周都抽时间到父母家转转,聚一聚,听母亲唠叨家长里短。给父亲送去买的药,看见父亲笑着迎上来:“我大闺女来了!”开心的笑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突然之间,这一切都变了,只剩下母亲,形只影单。提起父亲,总是眼含热泪,每个人,过了很久,都没缓过劲来。每逢看到电视上公益广告,《关爱老人》系列中《打包篇》,患了老年痴呆的父亲,忘记了很多事情,甚至认不出儿子,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儿子带他外出吃饭,盘子剩下两个饺子,爸爸竟然直接用手抓起饺子放进口袋。儿子愣住了,爸爸说: "我儿子最爱吃这个了。" 父亲忘记了一切,却没有儿子喜欢吃饺子!“他忘记了很多事情,却没忘记对你的爱”每看到这个短片,总忍不住泪奔。
在父亲过世后很久,每当听到“父亲” “爸爸”字眼,每当看到,有点像父亲的背影,都忍不住泪水,不敢去想。每个夜晚。强制住自己不去想,只要一个念头想起,想起和父亲关联的一点点,整个晚上,便会失眠。这种痛,一直在心里,不敢轻易触及。
母亲这两年,逐渐从失去父亲的阴影中走出来,也下楼去锻炼身体。在小区广场上遛弯,和老年人聊天,精神状态好多了。今年做过眼部手术后,眼睛能看见,心情也开朗。只是每年看到,红色的李子,总想起父母一起为我们摘李子的镜头,小小的李子,显示出父母对我们的爱。
前几天,母亲用个小竹篮,摘了许多李子。让我带回家吃。妹妹不耐烦的说:“到处都是,她想吃,她自己去摘呗。” 我知道她是心疼母亲,怕母亲累。母亲却说:“她哪有时间,她天天这么忙。” 我明白母亲的心意,这是对我的疼爱。
我说:“好,我带回家,我就喜欢吃李子”。这不只是,酸酸甜甜的李子,这是母亲对子女的爱,是温馨,是觉得自己还能为子女做点事,她就高兴,就开心。我带回家的不只是李子,而是母亲的一片心意。
写到这里,又是泪流满面。每个人,父母在身边的时候,总以为,父母就在那里,没想到远离,当有一天突然失去,才知道不可弥补。趁父母在,尽自己的心意,孝顺父母,多陪伴,就像小时候,父母对待我们一样。陪他们说说话,聊聊天,去看看他们,就是父母晚年最大的幸福。
父母年龄大了,身体状况都不是太好,都是年轻时为我们操劳留下的痕迹。从父母的身上,能看到我们的以后,有一天我们也会老,我们也会沿着父母走过的路,父母的现在,就是我们的将来,善待父母,就是善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