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阶梯

又一次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习惯性地拨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耳边响起的却不是曾经隔着话筒就能感受到的奶奶满含暖意的声音。当一句又一句冷冰冰的"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在耳畔回荡时,我终究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环抱自己低声抽泣起来。

在这寂静的深夜,环视着这既感熟悉又觉陌生的空间,一股深深的无助与悲伤自心底悄然弥漫上来,将我整个人紧紧地包裹着透不过气来。

奶奶好像真的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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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两年了,不管我怎么逃避,不管我如何不愿承认,我却不得不悲哀地发现奶奶真的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那些往日最平常不过的点点滴滴如今竟已成了奢望。

每日清晨安心地睡懒觉,从来不设闹钟,奶奶总是会准备好早餐然后把我从被窝里揪起来。出门上学前摇着奶奶撒娇说今天想吃什么,她都一一含笑应好。调皮上树偷摘别人家的果子回家就是被一顿藤条焖猪肉。

奶奶怕冷经常睡前会用热水泡一泡脚,帮她搓脚的时候她就静静地听着我巴拉巴拉讲很多这一天开心或不开心的事,会好奇追我的男生长什么模样,会问我老是说的无语是什么意思......

从奶奶第一次住院到后来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尽管她走路都很吃力却还是坚持在我高中每周周末返校时蹒跚着送我去搭公交车,上公交前隔着一座桥每次我回头看都看得到奶奶在桥的那头村子的正门前张望着向我挥手。

上车后透过窗口向外看奶奶才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我只是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这样的背影,我竟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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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象得到陪伴了你整整十八年的至亲离去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痛么?那是一种任凭岁月如何冲刷也抹不去的伤痕,平日在阳光下隐匿于无形,但一有机会,这悲伤就会趁机在黑暗中如潮水般涌来。

如果家里加入了一个新成员,刚开始尽管可能你不喜欢不接受,但慢慢地你会习惯你的生活中多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亲人的离去却是不论时光如何推移都忘不了的痛,也许会淡化,但心里永远都像缺了一角那般隐隐作疼。


小时候我们都渴望着长大,渴望着变成一个大人,渴望着去闯荡外面未知的世界。可是在我们跌跌撞撞成长的路上却总是伴随着失去,失去童真,失去简单的快乐,失去纯粹的笑容,失去渐渐年迈老去的亲人。



那年盛夏,微风阵阵,入鼻满是窗外橄榄树的清香,如果你在枕着奶奶的大腿打瞌睡的我耳旁轻声地告诉我成长的代价,问我可还愿长大,我必定梦呓般地应你:“不了。”

想起今晚舍友看的《天国的阶梯》,看着静书被撞倒在地昏迷时,我不禁有些恍惚,这是我看的第一部韩剧,奶奶陪我看的,也是她老人家这辈子看过的唯一一部韩剧。

我仿佛又看到了奶奶中气十足地对着电视屏幕里静书恶毒的后母破口大骂的模样,听到了她催促我吃饭的吼声。

我想再听您叫我一句妹仔,我想再帮您吹一次头发,我想再吃一次您做的糯米糍。真的,一次就好。

其实很多道理都是在奶奶走后自己才一点一点地悟出来,个中滋味,一言难尽。很遗憾对您的很多承诺还没有兑现,很遗憾您没有看到我上大学,很遗憾您不能亲手送我出嫁。

虽然经常还是会情绪低落,会很想很想您,但是我在努力放下,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因为您始终在心中,因为我始终记得您对我所有的期望。

静书走了,城俊哥深沉压抑的爱化作指下一串串音符穿过天国重重的阶梯,她必定是能感受到的吧。我也希望真的有这么一把阶梯,能传达我所有的思念和最美好的祝福。

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万千情绪在心中,最后只想说一句:“奶奶,生日快乐,我会做您最骄傲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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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子珊,

离别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莫让珍惜身边人成为一句空话。

悲伤难抑,

奋力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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