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走进榆林煤矿【严建设】
2023年05月03日 Wednesday阴雨
早上接连有3个国外电话打进来，猜测是诈骗。区号都是0018、0081，日本和美国的。今天好像是五一长假的最后一天。整日阴雨连绵，宅家窝在沙发打打游戏也成。
我在榆林，被朋友介绍认识几位煤老板，也就跟人喝喝酒写点字。一直希望能下到坑道里去，带个安全柳条帽。就跟《平凡的世界》里孙少平那样。若能访谈到旷工最好。70年代发行过一套编63-65邮票，3枚，有女矿工、女委员、最后一张是冒雨爬到电线杆的女电话兵，标题叫做我是海燕。第一枚是女矿工，一位细皮嫩肉英系飒爽的短发美女，阳光下笑盈盈在系下巴的柳条帽带子，引起想下矿的男人无限遐想。当然实际情况反差有天地之差。比如我镜头下的女矿工。
4月24日那天，阴雨天气。我在镇北台游逛，被刘总用埃尔法接到并送进了煤矿。但矿长一口回绝，竖井下不成。安监局的摄像头就在井口，下井得实名制，得参加岗位培训一套手续还得验明身份证。看样子下不成了。询问井下有水没？回答有水。再询问井下旷工有养老鼠的没？说没听说过。不是说老鼠敏感，旷工与老鼠和睦相处还喂老鼠，发生危险老鼠会吱吱乱叫发出警告。矿长满脸疑惑，说从没听说过，可能斜井有吧，竖井不可能有，再说下面也没吃的。都是煤跟石头。
再问旷工收入如何？回答一般只要干活下井的，每月都有9000多元收入，每月4天假期，技术工种收入高，咋说也得1万多。矿工们闲暇之余，打打篮球乒乓球，打牌看电视。女人不能下井，喝酒不能下井。
然后看到有职能部门一伙制服男前来矿上检查。我说你们遇到检查，矿长都闪了吧。回答哪敢？一般3名矿长，最少必须有一个值班。若矿长脱岗，就被定性为存在重大安全隐患，严管重罚，一般一次行政罚款百多万。管得严得很。
我踩着稀泥糊涂漆黑的煤场拍照，把一双女儿买的其乐休闲鞋踩得又黑又脏，白鞋底变成黑鞋底。不得已，在大院的细沙上反复磨蹭，回到宾馆，用牙刷用肥皂刷了好多遍。发这个帖子得遵嘱把人名地名等相关信息隐匿掉。我想着能下厂矿的机会愈来愈少了。
记得上世纪70年代，知青打破头的想被招工。一般进工厂的学徒工收入每月18.5元，商贸单位每月32.5元。而当年铜川矿务局、王石洼煤矿工人的收入高的很。听说1970年10月，下井矿工第一个月的工资领取单为基本工资10.15元、下井津贴5.40元、公假4.90元，共计20.45元。比较一般工厂工人高好几块钱。接下来的时间里工资逐月增加，11月22.22元、12月54.98元。当年一般工人3年的学徒工收入月平均也就20.5元。当兵的每月6元津贴。而下井矿工第三个月就能收入50多元，最多拿到60余元。当年小麦的黑市价格为0.3元。60元可买200斤黑市小麦。非常令人艳羡。相当于当年大学生转正后的行政22级，月薪也就54-56元。一般单位有全勤奖，每月5元。当年下矿赚钱得走后门。我一直想去下矿，但没关系去不成，只得留在村里出苦力拼命干活，每天收入9分另3厘。苦干一个月，也不过2.7元。
我们童年的时也和小伙伴去煤场玩过，爬到大煤堆上疯跑，被煤场工人吼。跌进煤堆不稀罕，搞得浑身上下脏得很。双手黢黑。也就是那些卖煤的煤炭店。那些煤堆风吹日晒，表皮上一层干结了。煤堆下照例堆着拣出来发白的煤矸石。时至今日，虽说相隔了半个多世纪，我还是一眼认得出煤矸石。当年煤炭店的职工都黑油油的。顺口溜说：百货公司一枝花，服装公司洋娃娃，饮食公司双下巴，煤建公司亚非拉。
当年生炉子也艰难，得用旧报纸和劈柴。烟熏火燎的，眼睛都睁不开。当年居民可怜为了节省，每天晚上都任炉子熄灭次日再生。当年我家住东木头市。当年安居巷路东有个煤场，凭票供应。西安市煤业建筑器材公司在大庆路路北6号。陕北煤炭大名鼎鼎享誉海内外。1985年内弟去了府谷，写信回来说陕北的优质钢炭好死了，随便拿张报纸就能生着火，烧火后没啥炉渣子炭釉子，一点白灰。。特别是榆林地区煤炭赋存条件好，埋藏浅，品质优异，具有开采技术条件优越，开采成本低等明显优势。我听了羡慕不已。其中神木就有97家煤矿，拥有优质采煤区。
50年代烧的主要是无烟的钢炭，还有烟煤是拉风箱烧的，烧烟煤要洒点水，用干麦秸把它引着，然后拉风箱烧。铁铲子叫做炭锨。冒出的烟呢，含硫比较重，熏得嗓子痒痒的，老想咳嗽。尤其是黄昏大家做完饭时，空气潮，冒出的煤烟难以消散。烧出来的炭釉子尖锐锋利，光脚丫穿塑料凉鞋不小心踩上就会把脚割破。当年买来无烟煤粉，居民都掺和黄土打成煤饼，就摊在人行道上晾干，晚上不留神踩上去把鞋踩脏。郊县农民看到有益可图，则拉架子车进城卖黄土，每车0.25元。当年还有换土的，用新黄土换坍塌的胡基墙，两不找钱。拉回村里做土肥上地。吆喝声是：换--销墙烂土来咧。每月买煤都得去借三轮车架子车。
到了60年代就开始烧煤球了，煤球是用叉子装车，那明晃晃的叉子像古代的兵器，把煤粉露下来。家家户户都有根铁捅条。再然后到了70年代基本上就开始烧蜂窝煤了。一般人去买蜂窝煤给的都是湿的，拉回家的话有些就颠碎了，然后用簸箕端到煤场去换。那些干透的煤饼，是熟人关系或者是干部才能买得到的。为节省有心人用工厂的下脚料钢丝做成夹子，把一块蜂窝煤夹开。1976年春节我在边家村煤场买了一车蜂窝煤，有幸买到一车干煤，当年意外看到初恋女友小慧在那个煤炭店开票。前文曾叙。
记得上中学时，听同学薛武奎说，他爸是煤场职工，他家就住煤场，有时手工砸蜂窝煤赚点小钱砸一块1分钱。还是小学时候，有次下班后他坐在木板柜台上，看煤场职工们在传达室开会，批判李人杰的父亲，其检讨说用零食勾引了俩小寡妇，带到屋里发生了不正当男女关系，由于学习不认真，世界观改造不彻底，思想复杂，犯了资产阶级生活作风问题。给组织带来了不良影响，罪该万死不是个东西。然后群众激昂发言，令其交代详细过程。都谁说的啥话，咋开始的，都咋弄的。谁先脱的。然后他睡着了，不知道啥时候散会大家都走了，然后不小心一翻身，稀里糊涂从木板柜台上摔下来了一个人疼哭了。我认识的李人杰父亲是个很和善的热心老头。曾问起此事，其僵笑道，这搁在旧社会倒算个啥毬事儿。
我有位老友，10年前在神木被人借去70万元，后因三角债无法讨回，说不要利息了都不成。很郁闷，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议定用煤抵债，说的是按70元/吨。他既不懂也不敢要。后来行情转圜，还算把本金要回来了。谁知接下来行情大变，再后来榆林打通了内蒙、河北市场，煤炭价格直线上涨，悔之不迭。那是后话。现在我打听煤炭行情，一般最少都700元/吨了。供不应求。
早上分别发了几段小视频。算是给蓝田县做做宣传。蓝田九大碗分别是：金枣糟肉、肉片盖红薯、凉调饸饹、鸡汤炖白菜、炖虎皮豆腐、炖萝卜片、芥末萝卜丝、炖油炸老豆腐、丸子炖海带。还有红米饭、高馔馍馍。供8人食用，价格为238元。大致人均30元。除过前三样外均可免费续菜。不过我们也吃不动了，剩了些没光盘。若在40年前，一桌子菜饭不够我一个人吃的。过去客人坐定后就会免费送上一盘凉拌粉条。包谷稠酒和包谷糁是免费的。#爱在荞麦岭·美域蓝田行#与网友们结伴蓝田县，品尝蓝田县美食，欣赏蓝田县美景，快乐出行。品尝美食讲究色香味形。开口前先闻一闻。今日早课，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花88块钱买了个微信小程序。书法发朋友圈就整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