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二

今日过江那叫一个累!因为这是今年我第一次过江。而且开始就比较累,心情不好,下到水里就觉得累,在边上游一下就想上岸。这时来了一个人,是去年每天过江的老头。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也过江去。

开始也未觉得吃力,象平时一样舒缓地游,水流还没早上的急。感觉很轻松,比往上游码头轻松多了。可是一回头,已离岸四五十米,再一瞅,已在下游船的位置,离下水处20米远了。一惊,想打倒,但立即又镇定——早上已适应抱球了。而且打倒也不好,立即想起去年那次险情,就是因为中途打倒,因为力气快被用尽,心理上恐慌,此时打倒还不如游过去,休息一下再回更好。因为回时较轻松,已在1/3江心。过江去!

已在不停修正目标。始终对着夫子楼。看前面那个老头,已被冲得更偏。他肯定没修正。到江心时发现修正也没用了。不可避免地往下游漂去。我得采取早上新琢磨的方式,使身体有定力。看那老头,似乎又放弃了努力,任它漂去,反正他也快靠岸了。

游下来才发现最急流原来不是在江心,离岸的四五十米处。这时已经过了江心的搏斗,看着对岸靠近,想象平时那样舒缓地透一口气,力气已快用尽,但发现一丝都不能放松,一出头水流就会挟裹着你往下冲,就象扯着你的衣服往后拽。此时感觉命运已不在自己手,只能听天由命。同时加大力度压水、登腿;也想实在坚持不了了就放任自流,随它漂到哪,反正都在岛,都能上岸。可是那趋势,不是往岸边冲,而是往江心。不自觉地又开始求神。在以为坚持不了时突然没有阻力了,离岸只有10米了。长抒了一口气。终于攀着大石头休息了,望着江面,心生感慨:文章不会写,诗不会作,钱不会挣,游泳也没人快,我真的成废物了吗?终于,我还可以过江。

东洲岛又有了一些变化,渡轮向上游迁了几十米。来不及仔细看上面,搜索我去年每天靠岸的落脚点。几处都被渡轮整修过,横着船,以后过江都不好靠岸了。还在这,正对着夫子楼下,桅杆依旧。赶紧拜了拜。望对岸,这才是正常的距离。这才不宽。

回来时能多休息一会就好。看看天怕黑,走到洲头才停一下就立即返回。看前面一行四人没行多远已被冲偏。我吸取教训,把目标对准码头上游,这样再偏也可在原处上岸了吧?再不济,也能在稍下一点的船上上岸。而且回时也不会那么费力。

发现一切都超出预算,在最后1/3处完全不受控制,看着对岸在望,衣服鞋子皆见,就是靠不到岸;船的扶手也偏,爱莫能助跟我说说拜拜;眼看着就要冲到后面小船,怕被卷到船下,去年的险情马上就要再现,立即放弃,任它漂,船绑可以抓,太高,也放弃,可就在这么漂一下,一条船身刚过,体力已经恢复,于是立即从船尾向岸游,业已无阻力。上岸。

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有转折,在转折处有起色。回望洲头,又是最长距离,和去时差不多,还说回时容易?

走在岸上,看见从船上走下来的人,也刚从水里上岸。两个男人说:我昨天也游不动哇,只能让它漂,只要能上岸。

虽然胸口累得有点痛,但郁闷一扫而光,创造了今年女子独自过江第一人。

再过几次,往日的豪迈激情又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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