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在无意识中蹑手蹑脚地过来。她轻轻地撩开,——冬用残余的力裹着棉衣,她喜欢偷窥着冬原有的模样,然后用暖意缓慢地细无声息地把冬改变。
山,原本光秃褐色的外表上开始点缀着绿意,细嫩的草芽,探着头——像小女孩到了陌生的地方,拉拽着妈妈衣袂,躲在身后,探头再探头地,然后羞怯地露出可爱的脸,让人难忘的片段啊。水,也在春的抚摸下开始活跃起来,以前老态龙钟的脚步变得青春般轻快起来,哗啦啦,快步跑向山下,仿佛积压了一冬的故事急着向妈妈讲述。
春,迈着轻健的脚步,带着画家的胸怀,让绿染遍所有的地方,越染越深。绿,开始是嫩黄的,渐渐的成了翠绿,最后成为黛绿,一片一片满山都泼染着。我喜欢翠绿,看着让人就觉得属于那种最干净的绿;纯洁和原真质朴的绿;中庸之绿;不偏不倚的绿。看了觉得安稳,岁月静好般的安稳。
柳,是春的代言。倒垂的枝条,犹如被春风梳理,一枝一枝,一条一条地被揺醒。先是从骨子里觉醒,原本枯黄的干枝慢慢地被抚绿,——可能是春风的暖,薰的柳枝心也要去开花,也要去抽绿。枝条上绿色斑驳中,有微黄的芽在跃跃欲试,像刚要破壳的小鸡,把绒绒嫩黄的小头探出,探头探脑地观察着春的世界,带着懵懂和期盼把心落根于此。暖风一过,轻摆的枝条犹如从深山处走来的一群村姑。青春的步履,婀娜多姿的身段,透出一股子原始的纯朴和城市里找不到的那种妩媚娇柔来,——独特。
躺在柔柔的草地上,满世界都在窃窃私语,耳语耳濡,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春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