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卢比孔河

豆:

今天要先讲一个典故。

我最喜欢的历史人物,你应该也略有耳闻的尤里乌斯·恺撒,即通常所说的恺撒大帝,在公元前49年,因为意识到国家政体的局限性日益凸显,决定推倒政府建立新的秩序,带兵渡过卢比孔河,挑起了内战。就要渡河的时候,他面对着众多的部下说道:

“越过此河,将是人生的悲剧;如若不越此河,我们将会灭亡”。

几天前,静等着你的下课铃打响前的数分钟,我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它和我的抉择微妙的契合了,并顺带让我想起了恺撒的另一句名言:

“骰子已经掷出”

其实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意思啦。

这次去黄岛,就像是越过我自己的卢比孔河。为什么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去挑一个大麻烦呢?这篇就是解释我此行的理由,尤其是为什么越过是悲剧,不越是灭亡。

在《如生命般费解的谜团》里,我说过本来大一的时候就想与你结束,但是因为没有你的行踪,暂时搁置了下来。你可能会不解为什么大家都已经不在一块了,明明不都已经结束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我总想着跟你好好告个别,把“再见了”“永别了”之类的话说出来,那才像个告别的样子呢。而现在要加一条,我不想像你所有过去的朋友一样,顺其自然,无疾而终。

我从她们一致的反应中,意识到大家都没有抓住你的执念,都只是一时的朋友,到了一个阶段结束就再见了,其实你可能也是。你们人人如此,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反正有接替的人,所以没必要再在维持人际关系上空耗精力,平添多余的麻烦。这很合理。

不过我不属于这一类,我属于念旧的那种。能想着一群人的好,想好多年,直到这牙膏里什么都挤不出来的时候,才会丢进垃圾桶。在目睹了你那群朋友的不作为后,我更强烈的意识到自己不是很认同你们这一套,总感觉人就像消耗品一样,用完就扔,那岂不是很残酷的事情?当年我羡慕能跟你说说笑笑的汪晓萌、张卓然、施晓楠、张菡菡等等,后来就不羡慕了,因为你们互相抛弃的时候都没有一丝犹豫,什么好朋友,到头来还不是跟我这个被淘汰的选手一个结局?假使我看到你现在的朋友,再次羡慕之余,也会替他们悲哀道——即使现在亲密无间,你们也总有一天,会被她抛弃的吧。

养着“朋友”的“鱼塘”,在每个人生的阶段,都会有“鱼”流失,也有新的“鱼”补充进来。但是补充的机会应该是有限的吧,青黄不接的时候早晚会到。那个时候意识到可以依靠的人一个都没有,想必会非常伤心吧。

你这样一个在我的形容中无出其右的完美女生,到头来竟然没有任何用一个长久的朋友,该让我怎么讲呢?你不够吸引人吗?你不够棒吗?为什么你的朋友都离你远去,只剩新的追求者络绎不绝呢?大概是因为她们不够优秀,拿不到和你成为挚友的资格吧。

但我不愿意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如果我不越过这条河,我的未来会和她们一样,深埋在你的过去里,从你的记忆中消亡,分毫不剩,或者境况好一点,在你跟后来的人聊天里中出现,毕竟,虽然不怎么讨喜,长达七年的追求者,可不是每个女孩子能都有的烦恼。而更古老的名字,杨旭啦杨佩兹啦,下场是不是要更惨一点,你现在还能想起来他们吗?

至于越过这条河会有多悲剧,上周我已经体验到了。那就是被现实打的鼻青脸肿,头都抬不起来。被你坚决的排斥在门外,眼睁睁看着希望从无限归于零的绝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在此姑不具论。

进退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这就是我此行的理由。当然确实死了,而且死的很惨,我几乎已经死心了,和你的故事,应该到头了,是该把所有替你保管的东西全部还给你,再写一篇悼文,嘘嗟卒兮,祭奠自己的青春了。

我已死心,只是心还没有死透,一息尚存。“骰子已经掷出,只能前进”。这段故事应该由我亲手埋葬,而不是交给你话都不说一句的冷漠。我还想再堂堂正正看你一眼,非此不足以将七年矢志不渝的幻想一笔勾销。想拒绝我的话,就用自己的话说出来啊,让我彻底死了这条心,大家也痛快,不要让我抱有“你只是自然的排斥我”,“你受到父母的要求”之类的无妄的幻想了,就让我认清残酷无情的事实,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吧。

2017年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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