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家人坐在屋里观看黑白电视,母亲一心节俭屋里便没有亮灯,祖父、祖母乐乐呵呵地看着电视,而我却坐在椅子上用铅笔在书上画呀画,笨拙的线条把书上的人物描了又描,画的不是很好便用橡皮擦了又擦。
直到初二时,我才真正接触美术。我们的画室在教导主任家的地下室,地下室空间不大有一扇小门,每个周末小学生,初中生都在这里学习。
我在这里学习了一个学期,外加暑假20来天。2008年,我是画室里的晚学者,我的线条零零散散,石膏图形歪歪扭扭。
镇上的孩子接触系统的美术要比我早许多,比我来的早的学生已经在学水彩,而我刚会些简单的素描,那时同班的一个朋友也跟我一起学画,我们每天学画苹果、梨子,后来又学画罐子、水壶等一系列静物。
教学的汤老师留给我的印象很深,他教学很仔细很认真,他时常在一旁监督我们,我们临摹好的图像他都帮我们修改,然后纠正我们的错误。
学画画是很需要耐心的,一整天面对几样静物,从早画到晚,铅笔也越削越短。教学的汤老师常常给我们讲一些离奇事件,什么湘西赶尸,无常索命,乡野怪谈之类。我们一边听着,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慢。
那时大家对林正英的僵尸片都很狂热,中午休息时间,我们走出画室来到老师家里看一会儿僵尸片。血腥恐怖的画面吓得一些年纪小的学生不敢回家,但他们在晚霞的光晕里,他们还是怯怯地回去了,一路上担惊受怕的,第二天来的时候,还夸张地流露出恐惧,或是晚上又做了个噩梦,可是在闲暇时,大家又会聊起各种陈年老尸。
就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日子里,时光匆匆而过,画室窗外头的稻田也收割了,不远处地溪流依旧细细流淌着,画室里的学生仍旧操练着铅笔。
2008年8月份,汤老师给我们放了假,为了让我们在家看北京奥运会,同学们兴冲冲地收好画纸,准备一览奥运的风采。
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接触专业的绘画,那些每日骑着单车飞奔的日子也画上了句号,后面我则成了网吧里的网瘾少年,而那时兴起的“五一”、“QQ炫舞”成了我们的饭后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