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有邀去“六岗赏梨花”,去年春天也曾去过。相较于儿时,六岗的梨树没有那样高大,若不细看反倒觉得是桃树。
儿时,有院子的人家都栽有几棵梨树,而离梨树不远的地方会有一个葡萄架,葡萄架下有一口压水井,有爱好养花的人家还会多上几个用旧脸盆做花盆的心仪的花。院落大点的梨树多几棵,院落小点的就只有一、两棵。
每当梨花开放的时候,如白雪般圣洁且散发出阵阵清香,一群群蜜蜂循香而至,忙上忙下在梨花间飞舞,忙于欣赏美景吗?不,是在传播花粉。一只只蝴蝶也来凑凑热闹,此时,不再是蜜蜂的独舞。不时地有花瓣飘落,许是要结果,亦或是经不起折腾。
记忆中有两处的梨花印象最深。家乡林场的梨园,足有好几十亩。每到梨花开了的时节,正是放牛的时候,小牧童们将牛赶进林场的树林里,便在梨园里追逐嬉耍:翻跟头、打板尺。欢快的笑声让那片片梨花应声而落,真成了梨花园,接几片捧在手心,清香扑鼻,这一树树梨花不就是一树树梨吗??牵牛回去的时候,相约着明天再来。若是搁在今天,也会有游人来访。只是那时,随处可见,只要有林场就会有成片的梨园。
我的母亲姓李,外公是民国时期的大学生,曾任教于庐江中学,后来在庐江中学百年史中果然找到他老人家的名号。我母亲经常说:小时候住在县城,长大后成了农民。这就是历史与现实。
记忆里,童年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舅舅家。一个风景如画的美丽小山村,依稀还有高大土墙环绕着的清一色李姓人家,有梨园、池塘和竹林环抱。舅舅家的梨园虽不及林场的大,梨树也不及林场的多,但却是我儿时的乐园。舅舅家的梨园就在屋后,每当梨花盛开的时节,我总会在周末到此玩闹,带着一帮孩童在花海里奔跑,梨树下面荡秋千,小朋友们绕着梨树转圈,累了往梨树上一靠,落一身的梨花。望着那雪白的梨花盼着盛夏的到来,又香又甜的梨就是最好的解馋妙品。
每当梨儿熟了的时候,我们姐弟三人便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夏天晚上几个舅舅都将家里的竹床放到塘埂上,我们随他们一起纳凉,啃着又大又甜的梨儿,在谈笑声中渐入梦乡。
如今,很难见到儿时那高大的梨树,即便是有院子的人家也只是用来养花或种菜。梨花又开,早没了儿时的生活调调。曾经的赏花人都在各地打拼,也只在朋友圈里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