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霓虹,也会照亮前行的路

早在一个月前,谈写作的主编就让我在他们的电台作一次分享,日子定在9月9日。

从16年到现在,我依靠着手指在一个又一个手机屏幕上划划拉拉,也堆砌出了近150万字。凭借自己文字数量的优势以及一些文友的错爱,我自己也曾开了一期课程并在很多微信群做过分享。

因此,对于分享也不算是大姑娘上轿,相反,倒有点儿像老姑娘卖笑。

我的分享一直是以聊天的方式,谈谈自己简要的写作经历,以及一些个人的方法,和对写作的看法。反正聊来聊去,总不外乎那些观点。

我们读书时都是用自己家乡的方言,出外打工也大多是跟老乡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刻意练习普通话,因此,我的普通话很差劲。我说的话虽然不太好懂,但并不深奥,我也玩不来那些花样。

我的所说所聊,基本上不会从别处摘录,引用,都是依据自己切身的方法,感悟以及经验,从来没有什么高大上的理论,只要你听了,都是可以实操的。

日期敲定之后,主持人也与我沟通了几次,希望我能好好准备,列个提纲,作个概述,确定大概要讲述的内容。或者写个演讲稿,照着稿子念,也会显得从容。

我一再声明,大家都是写作路上的朋友,没有大神与小白的区别。我只是陪着大家聊聊天,互相切磋,彼此成长。反正都是与写作相关,有没有干货,能不能帮得到大家,我都会尽力而为。

其实她不知道,我做再多的准备也没有用。我没有电脑,只是对着一部手机讲述。关键是,我住的环境很受限制。

我们公司是做空调工程的,底下的工人都是从老家来的农民工。我们二三十人住在一栋两层的农民别墅里,包括厅在内,分隔成五六个大大小小的房间。

因为是在工地上做工程,而且很多都是高空作业,不是非常紧要的事,晚上都不需要加班。所以,下午五六点钟下班后,一大堆人挨挨挤挤地围着两个桌子,热火朝天地吃饭。

吃过饭后,整个房子就开始热闹得快要飞起来。因为只有一个洗澡的地方,工友们开始拿着水桶,搭着毛巾,进进出出地瞅着洗澡的时间。也有的拿着一大包满是灰尘的工衣来到院子的水龙头下,哗啦啦地放水,吭哧吭哧地搓衣服。

其他的人要么在桌子上打麻将,要么在手机上玩纸牌,玩游戏,看视频。也有的凑在一起,大声地聊天,嘻嘻哈哈地骂娘。还有的光着膀子在床上跳来跳去打闹。

只一会儿的工夫,地上就摆满了乱七八糟的烟头,各种味道将房间塞得满满的。

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一刻是宁静的。

在这样的地方,我是无论如何分享不了的。我只能捧着一部手机,到外面去寻找一个角落。再多的准备,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也无法翻看。

我只能跟主持人说,你放心,到那一天,我会准时出现的,再怎么凑合着,也会讲出四五十分钟的内容。

到8号的下午,主持人又给我发来消息,让我记得晚上的分享。我那时还在上班,是许久才看到消息的。

我想她一直应该有点担心,她好像来这个平台不久,对我也不了解。估计怕我脱稿讲述,会弄得不可收拾,而她作为主持人,也会被认为工作做得不细致,不到位。

我再一次说,我心里有数。

一直到开始分享的半小时前,主持问我忙完了没有,最后特意叮嘱我一声,别紧张啊。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我紧张个屁呀,不就是聊聊天嘛,几十岁的我聊天还少吗。不过,她看不到我的表情,也听不到我的声音,更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而且,她也不知道,6点半我就出来了,像兔子转窝一样,到处寻找适合分享的地方。

首先我转到一个大超市的三楼,那儿虽说安静一点,但因为是周末,总有人来来往往。我怕我在那儿对着手机说上几十分钟,肯定会有人以为我是神经病。

后来我又钻到一个停车场的地方,虽说漆黑一片,但很安静,人也少。可是还没等我高兴一会,手机的亮光就招来了人,将我轰了出来。

七转八转,我来到了离宿舍两里远的一处临河的小树林,离马路有十几米的距离。虽然马路上不时有车子疾驰而过,虽然头顶上刚好是虹桥机场的航线,三两分钟就有一架硕大的飞机呼啸,但这儿应该人很少,不会被打扰。

地方选定了,我的心也安下来了。还有半个小时,我也没必要先一个人钻进树林,像做贼似的。

我就在那座20米长的桥上,走走停停,不时在群里开着一些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放松一下心情。马路上一直有人走过,向我投来一些异样的目光。管他呢,我一个大老爷们,生活得好好的,不就是在河边走走吗,难道还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时间很快就到了,虽然不能像冯巩那样大声喊一声,“我想死你们了。”但我也还是像往常一样声明,我的普通话不好,麻普混合,请大家多多包涵,倘若有兴趣,就将耳朵尖一点。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小树林里蛐蛐欢声叫着,马路上的汽车狂奔着,天上的飞机旁若无人地飞着,而我对着手机亮起的屏幕,自由随性地讲着。

城市就是这样好,即使没有月亮,也会有霓虹照亮一片天空。我就在那一片霓虹里,借着一点点光亮,照着自己,也照着他人。

分享很轻松地结束了。他们说,背景音乐和着老师的麻城普通话听起来格外亲切。他们说,我讲的很精彩,受益匪浅。他们说,语言朴实却干货满满。他们说……

我知道,这种赞美只是一种习惯,好像吃饱了饭要打嗝一样,好像看到了孩子总会说一声好可爱一样。而我,早已能够习惯性地坦然接受,不管是说的多好听,抑或是多难听,我都还是我,一步一个脚印地走。

所幸,在出版业迎来寒冬的2018年,很多人的出书计划都搁浅了,而我的第一本散文集实体书却很快会与大家见面。这也算是2018年老天赐给我最大的幸运,让我的2018年能够完美收官。

更让人感激的是,我只是发了一条朋友圈,就有近200人要从我这里预约签名版。感恩遇见,那些一直支持我的老朋友,感恩相伴,那些又纷纷走向我的新朋友。

在文字的道路上,没有先来后到,大家都是朋友。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哪怕是身处漆黑的夜,哪怕是遇到泥泞和沟渠,只要我们不颓废,不沉沦,鼓起勇气奋力前行,心底都会有一片亮光升起,照见前方的路,相逢更好的人。

然后,我们一起扶持,分享快乐和痛苦,走下去。

微信,bieshanjushui。公众号,别山举水。美篇签约作者。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散文集《人生处处,总有相思凋碧树》已经上市并全网热销,有需要签名精装版的,微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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