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9年1月1号的凌晨走出电影院,路上尽是成群的年轻人,花哨的衣着和点在手头的烟。这样的时刻于我而言无仪式感,我祭奠新一年的开始,用一种最为平常的方式。比如一杯热茶,比如一条干燥的毛巾,比如一个吻。
“用刀尖入水,用显微镜看雪,就算反复如此,还是忍不住问一问,你数过天上的星星吗?他们和小鸟一样,总在我胸口跳伞。”万绮雯说,她曾在一个别的幸福的男人女人家里,念这段能让房间旋转起来的咒语。
可惜我得到这段咒语太过滞后——2016年我在一个别的幸福的男人女人家里,他们买掉当地村民的一栋两层小楼,那种有四方院子,可以在夏夜里坐起看星星的院子。家里有各国各地的乐器、手作小玩意、插画、缝纫机上摆着没有完成的花布裙子、小孩的小木马和各式手鼓。我在此时回忆起那场景,除了遥远之外,开始不确定那晚一起谈笑的人是否存在——我已忘记他们的名字和找不到他们的联系方式。但我确信我到过这个地方,手机上留有一张我当时拍下的照片——是房间里的男人和女人。
假如那晚我在他们家里念了这段诗,插了音响的吉他会不会倒过来,我会不会踩在银河上。
2019年1月1日,尼摩于上海。
摘一首诗——
命运布光的手
为我支起了四十二架风车
源源不断的自然
宇宙来自于平衡
附近的星球来自于回声
沼泽来自于地面的失眠
褶皱来自于海
冰来自于酒
通往岁月楼层的应急灯
通往我写诗的石缝
一定有人离开了会回来
腾空的竹篮装满爱
一定有某种破碎像泥土
某个谷底像手一样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