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除了我知道,医生知道,再也没有人知道。包括那个枕边人。尽管那天去看医生,他就坐在门诊室里。他表情漠然得让医生诧异他是我先生。
那是一五年的十二月份。医生说中度抑郁。要求我住院,我没同意。我在跟我的病死扛。
我已经跟它斗争了若干年。远的不说,一一年吕医生已经诊断我为抑郁症。
其实,我不用任何医生诊断,最明显的症候,长达八年的持续性悲观厌世,还用谁给下结论吗?
我只是害怕最后的一刹那,那是否表示我对人世还有一丝丝的依恋?
我也害怕自杀未遂后求死不得生不如死的惨状。
未死之前,还在挣扎。能挣扎多久,我不知道。未来不可期。
生无可恋。
只待最后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