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总结起来就是主角佟振保的感情史,然而振保这个人用现在的词来形容就是一个渣男。
小说在写这个男人的感情经历的同时,对当时背景下的女性也做了典型化的描写。将两性情感的细微之处刻画地淋漓尽致,且对当时男女的地位不平等和对振保的人品做出了充满嘲讽意味的表达。
1.白月光与朱砂痣
作者开篇就说振保生命里有两个女人,一个白玫瑰,一个红玫瑰。然后写道:“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这里把女人作两类典型化描写,突出她们在男人心目中的差异,以及通常男人对于情感需求的不满足。为后文做铺垫。
振保是正途出身,但出身寒微,出洋留过学,回国在一家外商染织公司做到了高位。在妻子和情妇之前,他还有过两段不要紧的情史。
2.风尘女和初恋女
振保的第一次是留学时候,和一个巴黎的风尘女子发生了关系。那一次的经历让振保感到羞耻。
后来他结识了名叫玫瑰的姑娘,这是他正儿八经的初恋。可是临毕业时要离开英国,振保选择了和她分手。
分手前的那一晚,玫瑰极力拥抱振保,想要留住他,但他忍住了,拒绝了。“他对他自己那晚上的操行充满了惊奇赞叹,但是他心里是懊悔。”
3.红玫瑰烫手,白玫瑰寡淡
回国后的振保租住了朋友家的房子,结识了朋友的妻子王娇蕊。第一次见面就富有戏剧性,也充满细节铺垫。
振保与娇蕊握手时,“溅了点肥皂沫子到振保手背上。他不肯擦掉它,由它自己干了,那一块皮肤上便有一种紧缩的感觉,像有张嘴轻轻吸着它似的。”
后来,一来二去振保和娇蕊熟络了,趁他朋友不在,便勾搭在了一起。
娇蕊很爱振保,便把事情告诉了自己丈夫,想离婚和振保在一起。但振保为了前途和名声,拒绝了娇蕊。
之后,振保娶了孟烟鹂为妻。烟鹂是和娇蕊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她很白,细高身材,性格很内敛。然而婚后不久振保就觉得烟鹂是个乏味的女人。
他开始在外面宿chang。一开始还有所顾忌,后来更加明目张胆。
当婚后的振保偶然再次碰到娇蕊时,他不自觉地流泪了。可能是有种妒忌和悔意促使他流泪吧。
风水轮流转,偶然一次振保回家拿雨衣,撞见妻子烟鹂和一个裁缝的情事。虽没当场抓获,但也能揣摩个大概不差。振保很是气愤。从此更在外面公开交往女人,也不拿钱回家。甚至常常在家摔东西发脾气。
故事到这里接近尾声,而振保,娇蕊,烟鹂,都没有和自己真心所爱的人相爱,下场寥寥。小说中,人物复杂的情感与现实背景相交织,描写出了民国时期新旧观念交替下,男女的恋爱观和价值观的差异,以及地位的不平等。
为什么男人要有红玫瑰与白玫瑰至少两个女人,因为作者认为,人性本贪,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曾经王娇蕊是别人的妻,她是振保心头的朱砂痣,待到她想真的和振保结婚,却陡然变成了蚊子血。而看似理想的传统媳妇孟烟鹂,得不到时是白月光,正如初恋女友玫瑰一样。而结婚了就是一粒饭黏子。
到最后,振保还是不满足于珍惜已有的情感和伴侣。不过讽刺的是,振保一阵摔东西发飙过后,作者写道:“第二天起床,振保改过自新,又变了个好人。”
作者虽描写振保不羁的情史,却又一再强调他是个有理性自制力的“好人”,读来不免让人觉得讽刺。这结局令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