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紧握利刃,刚要刺入曹操咽喉,转念一想: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我和他一起逃亡,如果今天我把他杀了,外人不明真相,定要误会我中途起了什么龌龊而残害义士。算了,姑且饶他一条狗命。于是他收回剑,连夜骑马走了。
第二天早上,曹操醒来,不见了陈宫和一匹马。心道:看来这人昨天和我争吵几句,意见不和就负气走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曹操不敢久待,骑上马奔陈留而来。见了父亲,诉说过往,父亲说:“如今我们全家被通缉,已与董卓势不两立。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干吧。”
于是曹操先假传圣旨,命人带文件传达全国各地。然后散尽家财,招募义兵。文件内容如下:“曹操我虽然没能耐,但今天也要为天下伸张大义。董卓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欺君罔上,威逼百官。专权独断,淫乱后宫。狼子野心,弑君杀后。今天我奉天子密召,大聚义兵。指天盟誓,宁可粉身碎骨,也要扫清华夏,匡扶汉室,剿灭此贼。看到文件的,大家请马上响应。”
他在院中竖起一面大旗,上书“忠义”大字。不到几天,应征入伍的人就达几千之众。
这时,曹操的弟弟曹仁、曹洪接到大哥文书,也都在自家各招募一千多乡勇,赶来汇合;曹操的本家兄弟夏侯惇、夏侯渊也各在自家招募一千多乡勇,赶来汇合。
这个夏侯惇是沛国人,自十四岁起拜师学习武艺。后来有人辱骂他师父,他一枪将这人刺死,从此周围人都不敢对他不敬。上文书已经说过,曹操的父亲曹高本姓夏侯,夏侯家乃是西汉开国功臣文候夏侯婴的后人。因为曹高认曹腾为干爹才改姓曹。
曹操又在义军中选出一个叫乐进的,一个叫李典的,作帐前吏。然后在村中操练军队,置办武器盔甲旗帜,采买军粮,不计其数。
文书传到袁绍处,袁绍聚集士兵三万,离开渤海赶来与曹操汇合。文书传到各州郡,共有十七路诸侯起兵响应,算上曹操共计十八路。这十七路诸侯分别是:第一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路,冀州刺史韩付众人。第三路,豫州刺史孔伷。第四路,兖州刺史刘岱。第五路,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路,陈留太守张邈。第七路,东郡太守乔冒。第八路,山阳太守袁遗。第九路,济北相包信。第十路,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路,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路,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路,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路,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路,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路,渤海太守袁绍。各路诸侯,少的一两万,多的三四万,带着自家部队,朝洛阳而来。
单说北平太守公孙瓒,此人英俊伟岸,嗓音洪亮雄壮,当地很多人只要见他一面,就争着要把女儿嫁给他。他接到文书,点起一万五千精兵赶来。路过平原县地界时,远远的就望见路边有三骑等候,仔细一看,为首的正是刘备。公孙瓒打马上前:“贤弟这是?”
“多亏哥哥保荐,我才能做这平原县令。今天听说哥哥大军要路过此地,特地在这迎接。哥哥请随我进城,让弟弟略尽地主之宜。”
公孙瓒看向刘备身后说:“这二位是?”
“这是我的结拜兄弟关羽、张飞。”
“难不成是大破黄巾的那两位英雄?”
“正是”
“现任什么官职?”
“他俩都是百夫长”
“这可真是埋没了。当今董卓作乱,天下诸侯并起讨贼。贤弟何不也招募乡勇,一同讨贼匡扶汉室。还在这作什么县令?”
“我与民秋毫无犯。有心聚义,只苦于没钱。”
公孙瓒闻言,命人拨给刘备一部分钱粮马匹,并不久留,而是继续行军去了。
三兄弟大喜,回到平原县,募集四百乡勇,追赶哥哥而来。路上三弟说:“当年要是依了我,一刀砍死那狗货,还会有今天这祸事吗?”
二弟说:“事已至此,不要埋怨大哥了”
各路诸侯陆续汇集,各自安营扎寨,连营二百多里。曹操一一迎接,杀牛宰马,大会诸侯,商议进兵对策。王匡说:“今天既然共聚大义,必须先立盟主,然后大家服从调度,方可进兵。”
曹操说:“本初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他家祖上又是汉朝名相,可作盟主。”
袁绍再三推辞,但众人说非本初作盟主不可,袁绍这才答应。
第二天,筑起一座一米高的祭坛,上面插满十八路诸侯旗帜,帅印兵符供奉其上。袁绍穿金铠佩宝剑,慷慨激昂的登上祭坛。
他焚香祭拜,指天盟誓说:“汉室不幸,皇纲失统。逆贼董卓,阴谋篡位。弑君杀后,淫乱宫廷。今天我们害怕社稷沦丧,聚起义兵,共赴国难。凡是同盟,大家要齐心协力,以尽作臣子的忠节。有谁背离此誓言的,天人共诛。皇天后土,祖宗神灵,共同为我们作证吧。”
读完,众人歃血为盟,慷慨悲歌。礼毕,升元帅军帐。袁绍端坐主位,其他诸侯依照官位大小和兵力多寡分坐两排,大家喝酒畅饮。
酒过三巡,曹操说:“今天盟主也立了,大家以后要服从调遣,共同匡扶汉室。可不能为了私利而互相争斗啊。”
袁绍说:“我这人没能耐,但诸公既然推举我做盟主,那我就要做到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常言道:国家有刑法,军队有纪律。大家可要遵守,不得违犯呐。”
众人齐声说:“我们必唯命是从!”
于是袁绍命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进攻汜水关。其他诸侯各据守险要以作接应。
话分两头,丞相府里,董卓知道后召集众人商议对策。吕布起身说:“父亲不用担忧。关外这些诸侯,在我看都是一群草包;我愿率虎狼之师,把他们人头全砍下来,悬挂在城门之上。”
董卓笑道:“我有奉先,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时,从吕布身后站起一人,高声喊到:“杀鸡焉用牛刀?不用奉先亲自去,我杀光这些诸侯,也像探囊取物一样。”
董卓一看,原来是他西凉的嫡系战将华雄,现官职为骑都尉。于是拨给他马步兵共五万,以李肃为军师,胡真、赵今为副将 ,赶往汜水关迎敌。
诸侯里的济北相包信,怕孙坚作前锋先打下汜水关,会抢了大功。于是命他弟弟包忠率三千军队,急行军去抢攻汜水关。
包忠队刚到关前,人困马乏,还没站稳脚,华雄就率五百骑兵冲杀过来,当场砍死包忠,俘虏了大部分士兵。送包忠人头往洛阳报捷。
不久孙坚赶到,他头戴一顶火红色帽子,在关前大骂:“助纣为虐的匹夫,快点投降!”
华雄命胡真领兵五千出城迎战。结果没到半小时,就被孙坚部将程普击败,胡真战死。
孙坚送胡真人头往袁绍处报捷,并且派人去袁术处催粮。这里交代一句,诸侯们本是各管各的粮草,但孙坚实力很弱,所以粮草依附于袁术;就像刘备更弱,粮草要依附于公孙瓒一样。
有人对袁术说:“孙坚不是公您的部将,他打仗,您却要提供大量粮草。打赢了,天下人会把功劳都给他一人,谁会想到背后默默付出的您。”
于是袁术不再供给孙坚粮草。孙坚因此断粮,军心动摇。
细作将此事回报汜水关。李肃说:“攻破孙坚就在今夜。我这些天勘察附近地形,发现一条小路可通孙坚营寨背后。今晚我领一队从小路绕过去断他后路,以山岗点火为号,将军你率主力从正面突破他。孙坚必败。”
谋划已定,到了晚上,华雄军饱餐战饭。李肃引一队兵从小路悄悄走了。一直到深夜,华雄见山岗火起,引大队人马猛攻孙坚营寨。
孙坚队毫无抵抗能力,将校们引本部士兵各自混战,各自逃窜。只有一名叫祖茂的,引本队人马紧跟孙坚,保护他突破李肃阻拦。华雄在后面紧追不舍。
祖茂寻思:为何华雄会追的如此准?他仔细打量孙坚,见孙坚头上的火红色帽子在乱军中极为拉风,他恍然大悟,说:“主公你这帽子太显眼了。此贼应该认识这帽子,拿来给我戴。”
于是两人互换了帽子和头盔,分头跑。华雄果然只追带红帽子的祖茂,孙坚得以脱险。但祖茂被华雄死死咬住,知道完了,见前面有一小片树林,他决定死前也要赚几个。他将红帽子挂在树枝上,和剩下的几个亲信在附近隐蔽。
华雄在月色下,看到树林内的红帽子,以为是孙坚。先命骑兵将小树林团团围住,再命几骑抵近查看。几骑上前,方知是计。这时,祖茂扑出,将其斩杀。然后华雄蜂拥而入,乱刀砍死祖茂。
战斗到亮天,华雄大获全胜,收兵回汜水关。程普、黄盖、韩当等孙坚部将领着残兵寻找到了孙坚。孙坚清点人马,才知祖茂战死。
他紧握祖茂留下的头盔,久久凝视。
袁绍得报,连忙召集众诸侯商议。他说:“前几天包将军的弟弟,不听调遣擅自进兵,结果损兵折将把自己也搭上了;今天孙文台又被华雄打败。如此挫动锐气,可怎么办?”
众人都不说话。袁绍环视众人,见公孙瓒身后立着三人,都是虎背熊腰,魁梧壮硕,而且其中一个大红脸在那撇嘴笑。
袁绍说:“公孙太守背后站的是什么人?”
“这是我老同学,平原县令刘备”
曹操说:“难道是那个剿黄巾的英雄刘备?”
“正是”
然后公孙瓒将刘备的汉室皇族血统,所立大小战功,一一详细介绍给各路诸侯听。
袁绍说:“既然是汉室宗亲,取座位来。”
刘备答谢后,坐下。
袁绍说:“我不是尊敬你立过多少功,我是尊敬你乃汉室宗亲。”
刘备坐到最末等的位置,关羽、张飞就从公孙瓒身后又走到他身后,按剑侍立。
话分两头,再说汜水关内,李肃说:“将军可以带兵去杀光这些诸侯了。”
华雄说:“军师不要拿我开心。十八路诸侯兵力四五十万,连营达二百多里,我们这才五万人。相国面前我只是立功心切,才说的大话”
“我是说真的,击破他们就在此时!”
“?”
“这些伪君子满嘴大义,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如果我们起初败了,让他们觉得好欺,则他们就会抢着杀我们立功;而今天将军你连战连胜,威震敌胆,他们都想着保存自己实力,不敢出战,已成一盘散沙。将军可带足投石车和弓箭手,攻城拔寨。只要攻克他们几个营寨,他们发现彼此互不救援,各怀鬼胎,自然就会分头逃窜。到时将军可立不世之功。”
于是李肃领少部分兵留守汜水关。华雄和副将赵今亲带四万多马步兵,其中二十辆投石车,五千弓箭手, 向袁绍压过来。
袁绍接到报告,在山顶立帅帐,召集十八路诸侯商议。正常来讲,诸侯在帅帐商议,部下将领是要留守各自营寨的,但二弟、三弟寸步不离刘备,所以此刻也在帅帐之内。
瞭望兵喊道:“华雄队猛攻袁术将军本阵!”
众人朝山下望去,华雄在一高岗建立瞭望哨,在其下设立本阵。本阵用栅栏围住只留一门大小,中央立帅旗,帅旗旗杆上挂着孙坚的红帽子。华雄长枪兵在前,弓箭兵在中,投石车在后,骑兵护卫两翼,猛攻袁术营寨。
袁绍扫视众人说:“诸公谁愿前往救援?”
诸侯无人应答。袁术见状说:“用不着别人来救。我手下余奢乃世之骁将,有他守营谅华雄也只能认栽。”
一小时以后,瞭望兵喊道:“袁术将军本阵陷洛敌手!”
探子紧接急报:“余奢将军战死。”
众人大惊失色。但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瞭望兵又喊道:“华雄开始进攻韩付太守本阵!”
众人低头不语,躲避袁绍投来的目光。许久后,韩付说:“我营守将不是别人,正是冀州名将潘凤。华雄也是没长眼睛,敢碰——”
瞭望兵喊:“韩太守本阵陷落敌手!”
探子紧接来报:“潘凤上将战死。”
众人面面相窥。
瞭望兵喊道:“华雄转攻张超太守本阵!”
张超坐不住了,乞求的看向袁绍。袁绍对他说:“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没到,不然一定让他们去救你。”
众人皆皱眉,曹操斜眼视袁绍。
二弟却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山下战局。华雄起初非常谨慎,骑兵不但护卫部队两侧,离他本阵也很近。但接连打下袁术、韩付后,他越发骄横大胆了,骑兵离他已经有几里地的间隙。破绽!
于是二弟出列道:“小将愿取华雄人头,献给诸公。”
袁绍说:“这是什么人?”
哥哥说:“这是刘玄德的弟弟关羽”
“什么官职?”
“刘玄德帐下百夫长”
袁术听了大呼小叫:“你侮辱我们呐?我们都怂,偏你个百夫长逞英雄?乱棍打出去!”
曹操急忙说:“公路息怒。此人敢说这样的大话,必有勇略。可以让他去试试嘛,如果不胜再责罚不迟”
二弟道:“如果不胜,请斩我头。”
曹操道:“壮哉。”
曹操唤人端来热酒,对二弟说:“勇士请饮下这杯热酒,以壮胆气。”
二弟摆手道:“酒先放下,我去去便回。”
二弟出帐上马,引本队一百骑兵,身先士卒,直捣华雄。
高岗上瞭望兵大喊:“一队骑兵向我飞驰而来!速度极快!”
华雄对传令兵说:“命令赵今把他拦下来”
不一会儿,瞭望兵急喊:“距我不到两百米!”
“赵今还没把他拦下来吗?”
瞭望兵答:“赵今将军在他身后紧追”
瞭望兵又急喊:“将军不好!已不足五十米!”
“怎么搞的?传令所有骑兵回救本阵。”
“来不及了。”
二弟砍倒阵门士兵,闯入阵中,华雄端坐在帅旗之下。华雄刚要拔剑起身,二弟已到面前,手起刀落,华雄人头落地,鲜血喷射而出。
袁绍瞭望兵兴奋高喊:“攻克华雄本阵!”
探子很快来报:“阵斩敌主将华雄。”
“敌主将华雄死了!”战场上到处都在大喊这一喜讯。
袁绍传令各路诸侯进攻,起初龟缩的各个营寨,都蜂拥而出,攻击华雄。
原来关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插战场,赵今接到命令要拦时,已经不是拦,而只能是追了。他眼睁睁看着这一百骑兵如狂风般贯入主将本阵,料想华雄凶多吉少。果然,很快就传来死讯,军心因此大乱。
而后不久,十八路诸侯从四面八方钻出来 ,喊杀声震天。华雄全线崩溃,赵今带少数骑兵勉强突围,脱险逃回汜水关。将情况告知李肃,李肃又急派人去洛阳请求援军。
二弟纵马到中军,下马提华雄人头步入帅帐,将它扔到地上。刘备挺胸昂头,重整衣冠;三弟豹眼放光,笑得合不拢嘴。
曹操取来刚才的酒,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非常震惊,敬给关羽:“此酒尚温。英雄,请。”
诸侯大获全胜,缴获物资无数。顺势猛攻汜水关,几十辆投石车砸塌汜水关城楼。城墙上遍地是被砲石砸扁的尸体。
李肃一看守不住了,夺路逃回洛阳。
袁绍召集众人商议下一步对策。刘备身后三弟出列,在帅帐中高呼:“我二哥斩了华雄,咱们现在又拿下汜水关。不趁这时攻入洛阳,活捉董卓老贼,还讨论个什么?!”
袁术闻言,拍案疯吼:“我们大臣尚且谦让。你个县令的小卒,让你在这,都是抬举你。立了点尺寸之功,就不知道姓什么,竟敢耀武扬威。轰出去!”
曹操急忙说:“众位义士为天下讨贼,共赴国难。为什么要分贵贱呢?”
“既然孟德这么器重这些贱民,那对不起,我告辞了。”
曹操连忙拉住起身的袁术:“岂能因他的一句错话,就耽误大事?”
于是哥哥命三弟退出帅帐。刘备、二弟见三弟遭此不公,也与三弟一同回到军营,从此不再参与高层会议。曹操偷偷送些酒肉安抚三兄弟。
话分两头,再说李肃领着残兵败将来见董卓,详细报告后,董卓召集众人商议。李儒说:“今天丢了汜水关,华雄将军尽忠,贼势更强。袁绍是盟主,他叔叔袁槐是太傅,倘若他叔侄俩来个里应外合 ,我们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为今之计,必须先把他除掉,丞相才可以放心的去虎牢关迎敌。”
董卓依计命李坏、郭死带五百精兵,围住太傅袁槐府。不分老幼,全部杀光。将袁槐人头送到虎牢关前示众。
虎牢关是洛阳门户,虎牢关一旦有失,洛阳将无险可守。董卓亲率大军二十万,来到虎牢关。在虎牢关城楼上设立帅帐,命李坏、郭死队五万人把守虎牢关;命张济、樊丑、吕布队十五万人驻扎在关前;自己和李儒在帅帐中运筹全局。
袁绍听说袁槐全家被杀,当场昏厥。醒来后对众人说:“老贼和我不共戴天。如果诸公助我兄弟除贼,我们定会报答;如果谁还各怀私利,按兵不动,别怪我无情。”
于是催动诸侯列阵于虎牢关前。清晨,号角齐名,擂鼓动天,两军排开阵势。
董卓军雁阵排开,中军张济步兵方阵,左右翼分别是吕布飞骑兵队和樊丑骑兵队。袁绍这头由于没法统一编队,所以按钩形阵排开。所谓钩阵,就是雁阵的一个变种,也是中间步兵,两侧骑兵。只是此阵可以容纳大量的不同部队而已。
双方接住厮杀,张济和樊丑与对面杀的有来有往,难分难解。而吕布以偃月阵排开,最先对上的是王匡骑兵队。
吕布三万飞骑兵万箭齐发,射向王匡,王匡前锋人仰马翻,顿时大乱。董卓在城楼上望见,喝令:“擂鼓!”
吕布听到鼓令,冲击王匡,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当场砍死王匡队名将方悦,王匡崩溃。二阵乔冒上前,换下王匡,顶住吕布。战至中午,眼见乔冒动摇,三阵袁遗上前助战。
后人作歌一首描绘虎牢关前吕布之勇:烈火卷雄风,红云映碧空。流霞寄壮志,沧海抒豪情。沙场好驰骋,烽烟天边涌。武士为知己,宝马配英雄。长驱疾如电,破阵赴生死!
董卓见吕布大战一天,以有疲态,其他各路也没有战果,于是下令鸣金。
双方收队回营。王匡、乔冒、袁遗清点所部人马,损失大半,元气大伤。
袁绍召集诸侯商议。曹操说:“董卓所倚仗的,只有吕布飞骑兵。如果能将其全歼,董卓必死。吕布队英勇异常,绝不是三四路诸侯能打的了的。”
袁绍认为很对,于是布置和吕布对阵的诸侯依次是:张扬队、孔融队、公孙瓒队、陶谦队、孙坚队、乔冒队、王匡队、袁遗队。命曹操作为预备队接应三军。刘备此时客居在公孙瓒内。
第二天清晨,两军再次接阵厮杀。一阵张扬,上党名将穆顺冲击吕布。他被一箭射穿咽喉,落马死于乱军之中,张扬瓦解。
董卓昨天尝到了车轮战的苦头,今天不再急着让吕布追击,而是让他继续摆偃月阵以逸待劳,消耗对面。
一阵败回,二阵孔融接替冲击。又是万剑齐发,又是前锋人仰马翻。但冲上去了。北海副将武安国,手使两把铁锤,砸得飞骑兵脑浆并列。血战约三十分钟,他的一只手被砍掉,在亲兵死保下,逃回本阵。
二阵败回,三阵公孙瓒接替冲击。哥哥和那些高坐在帅帐里的诸侯不同,他亲自率队冲锋陷阵。哥哥手下几十骑白马义从,跃马张弓,与吕布对射,箭不虚发,飞骑兵应声而倒。哥哥顺势冲上去,双方大战两小时,眼见哥哥势危。
这时,后阵中一人,冲自己的将士大喊:“众将士不要怕死!我战死,你接替,你战死,他接替,依次类推,战至最后一人,不得后退。兄弟们随我快战一场!”众人看去,喊话者是刘备的三弟张飞。
三弟说完,身先士卒,引一百骑冲向吕布。三弟队人人奋勇,各各当先,将三万人的偃月阵拦腰斩断。
吕布迅速围剿三弟,以恢复阵形。生死搏杀三十多分钟,三弟伤亡渐大。
这时二弟对将士们说:“战场乃是死地。越是贪生怕死反而越会死;只有抱决死之心才能搏出一条生路。春秋有云:大丈夫效命疆场,马革裹尸,才是最高的荣誉。愿杀敌立功的随我来!”
二弟也身先士卒,引一百骑冲击吕布,将偃月阵砍出一处缺口。吕布不得不又分兵对付二弟。双方又激战约一小时,哥哥力竭,撤出战斗。吕布也已疲惫,但仗着人多,想吃掉二弟、三弟。
刘备见状,引两百骑冲阵,并大喊道:“董贼屠戮百姓,罪恶滔天。你们也是人生父母养,为何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吕布队很多丁原老人,闻言都低下头,惭愧不已。
刘备继续大喊道:“人纵有一死,为民而死重如泰山,替国贼卖命臭如粪土。弟兄们,为百姓报仇的时候到了!”
二百勇士高呼:“杀!”
已处于劣势的关张将士,听到刘备的话,重擞精神,齐声高呼:“愿与玄德公同生共死!共诛国贼!”
喊声震天,响彻大地。
三兄弟虽然人少,但每个勇士都以一当十,一夫投难,震慑千夫。连四阵陶谦和见惯杀伐的诸侯,都被这场面吓得呆若木鸡,瑟瑟发抖!
袁绍良久才回过神来,命令陶谦、孙坚、乔冒、王匡、袁遗、曹操立刻投入战斗,突击吕布。
众诸侯奉命出击,偃月阵被切成一个个小块,分割围歼。左翼瓦解,董卓下令撤军。
吕布险些丧命,在亲兵死保下,侥幸突围,逃回虎牢关。但他的三万飞骑兵却没有那么幸运,扔在了战场上。
董卓死守虎牢关,诸侯攻势凶猛,虎牢关旦夕可破。董卓焦虑万分,正一筹莫展之时,李儒上前说:“主公不必忧虑。我有一计,可使这些中原佬互相火并,到时我们渔翁得利,再将其各个击破。”
本部完,请欣赏下部《混世魔王逞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