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满山的柿子,红了。
位于我们县城西边的山里,是我的老家,从小在那儿长大,虽然没见过姥姥的样子,但是对于从小长大的姥姥家的印象还是深刻的。很普通平常的平房,有着东南西北的屋子,屋里每个屋子门口还有很高的挡门板,那时候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设计原理和内涵,就是总觉得那挡门板碍事,一不留神就会被绊倒,碰个鼻青脸肿,然后对那板儿恨之入骨。
小时候在老家,最喜欢的事儿就是跟着妈妈去地里了,我家的地在村后头的半山坡上,欢呼雀跃的到半山腰,喘着气,吹山坡上的凉风,其实和哥哥一起基本也不干什么活儿,就是跟着妈妈一起,妈妈做农活,我和哥哥就在旁边的山坡上玩儿。因为地势水土的原因,满山除了开荒的地以外,就是些柿子树了,也不知是谁种下的种子,过了很久,都是很粗的树了呢,山上的柿子树是没有主人的,只是留给村里人的福利一般,每年的十月初,山上的柿子就红了,每棵树都挂着满满的“小红灯笼”,印着湛蓝的天空,从远处看,煞是好看。
小时候还对这些心怀欣喜,像是吃不烦一样,每年那个时候,总是开心的拽好多柿子下来,让妈妈给弄熟了吃,有些柿子可以加工成甜脆口儿,有些则需要放到家里窗户台上晾着,过个把月变软后才能吃,口味是不一样的呢。再到后来,我们对柿子没了多大兴趣,只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拽柿子的过程兴奋不已,也许是那蹦上蹦下的动作最让人印象深刻吧。
然后,我们全家搬到县城里生活,上学,工作,渐渐地回老家的次数变得不那么频繁,只是遇到过年,集会,上坟,这样的事才会回去,今年,妈妈忽然说想吃老家的柿子了,我们才驱车赶回家拽柿子。
山上的柿子树又多了许多,那些没人种的天地里也都长起了柿子树,满山竟有些像柿树林。我们找了一片柿子长得好的地儿,就开始拽起来,宛如又回到了小时候……不一会儿,这“大自然的馈赠”就放满了好几个筐,刹那间自己竟有些恍惚,像是小时候就算再不爱吃那柿子,也要把框子拽满,回去让妈妈吃的感觉,眼眶还有些湿湿的呢。
原来,柿子也是可以感怀的。
今年,我老家的柿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