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要求不快乐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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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终于看完了《美丽新世界》。其中有很多感触,不知从何说起。整个的阅读过程中,有太多次地感概、思考。最后一次,是在野人和元首对话的结尾。

那时,他们谈到了“强烈激情替代”: 给终日只有平和、欢愉、无忧无虑的人们注射适量的肾上腺素,替代真实的强烈的情绪所引发的身体反应。元首说“它的强烈效果完全相等于谋杀德斯底蒙娜和被奥德赛谋杀,而没有谋杀事件的任何不便。”
“可是我喜欢不便。”
“我们不喜欢,”元首说,“我们宁可舒舒服服做事。”
“可是我不要舒服。我要神,我要诗,我要真正的危险,我要自由,我要至善,我要罪愆。”
“事实上,”穆斯塔法·蒙德说,“你在要求着不快乐的权利。”
“那么,好极了,”野人挑战地说,“我是在要求不快乐的权利。”
“不消说,还有变老、变丑和性无能的权利;罹患梅毒和癌症的权利,三餐不继的权利,龌龊的权利,时时为着不可知的明日而忧虑的权利,感染伤寒的权利,被各种难言的痛楚折磨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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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们要这样的权利,即便那是让我痛苦的权利。我也要“犯错”、“离经叛道”的权利,不尊严的权利,失败的权利,孤独的权利。
小说里被批量生产出来的人类(不是机器人),已经被设定好了一切: 他们如何思考、判断,如何工作、生活,如何彼此相处。社会程序精致的运行,完成了设定者的设想。我看到人类的心灵与大脑休息了,再也没有了荣光。
可是现在的我们呢?你今天是带着心灵还是算盘?是大脑还是指令?也许真有那么一个策略,我看到有人如法炮制,能过上滴水不漏、最“实惠”的生活,并且感到尊严、高贵;从而看不起和他们不同的人。(好吧,让我们去过不高贵、不尊严的生活,但是谁能说这真的不高贵、不尊严呢?)虽然看不到一个那样明确的婴儿、儿童规范基地,但是我们不还是一样被选择、分类、照着模板培养?成人后,不是还一样的等级分明、过着与相同的浑浑噩噩的生活?我们不还是一样,为了舒服,走着无数人走着的路?今天,大家一起在想: 啊,穷好可怜、好丢人呀!大家一起说: 你这么做是不是傻!大家一起开着玩笑: 老!你年纪到了呀,呵呵呵!大家只能一起认同: 万岁 风和日丽!!
讨厌风,讨厌雨,讨厌雪的人,希望你如愿去那个美丽新世界。我的朋友,让我们还留在变幻无常的地上,过着十之八九不如意的生活。这才是“人”!路上踩了狗屎,会让你更像一个“人”;深夜里的哭泣,让你更像一个“人”;抱歉我的叛逆,这让我更像一个“人”。
我问我自己,还有如果可以选择,要不要有来世?再想想,下辈子一定要做哪些事?后者的答案我很确定,我既然决心不去后悔、就也不会有什么下辈子要做的事。前一个问题真的难住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是只有一种我最想要的生活、还是要体验不同?是不是生命不再唯一,也就不再如此有意义?
大多时候,我是一个很怂的人;但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我又很倔强、很坚定。也许这能让我不害怕去过“不快乐”的生活。在不快乐的时候,我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被“制约”太多,也没有吃下“索麻”。在不快乐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一份被设计好的拷贝。在不快乐的时候,是因为我们还相信着许多真正重要的东西: 真诚、美、情谊、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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