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凯
远方,一位牧童骑在牛背上,迎着皎洁的月光,吹起了动听的牧笛。
走着,月光洒在乡间的小路上,化作点点金圈。萤火虫在稻田间飞舞,像一盏盏小小的灯笼。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那么的富有诗意。相信,许多诗人都是受到这诗意的感染,才写下这些千古名句的吧。
清晨,太阳缓缓升起,窗外,几头野牛正站在茂盛的草丛中,悠闲的吃着鲜嫩的小草。我缓缓走到门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它们的头,它们也不抵抗,仍低着头,嘴里咀嚼着它们的最爱。
我在乡下四处游走,几乎随处都可以看见人与自然和谐的景象。淡淡的诗意在风中飘荡着,让人回味。如果让杜甫,陶渊明等人看到这一幕幕景象,等会诗兴大发,高颂几首诗句吧。
但如今,古时候的那种诗意已经在不经意间,悄悄散去,我们心中的那颗诗心也在逐渐黯淡。在大城市中,充满着人们对利益的追求,人们的生活逐渐加快,几乎没有人会在慢下自己的生活,去细细品味那些充满诗意的风景,更少会有人去创作一首首古典的诗歌。
然而,乡村的诗意也在逐渐淡去。人们常常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不断的争吵。那些原本与人们和谐相处的动物,现在却被人们作为赚钱的工具。我甚至看见了它们眼中大滴大滴的泪珠......
我们那古典的诗歌,仿佛就要就此失去。
但是,中国诗词大会的出现,却用给它带来了生机。人们开始重新重视古典诗词,也对它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我相信,我们那颗暗藏心底的诗心,正在慢慢归来。
归来
老树走了。
他的粗壮的枝干不再抽出新芽,垂下一条又一条枯黄的藤蔓,像木偶的手臂一样,僵硬的摆动着。根部的白油漆随着树皮一片片脱落。
三十多年前,一个小石坛坐落在了村庄的一角,在中央松软的泥土中,一棵榕树苗开始生根,发芽。
谁也没有刻意的栽培,就任他一年又一年地抽出新芽,再随秋风落下。一旁别的观赏树早已更换了好几次,但他仍屹立在那。
人们惊讶于他的成长,圆形的小石坛再也束缚不住他向四周生长的壮硕的根,于是人们重新建了一个六边形的新大理石坛。
渐渐地,他不再贪望向更高处生长,于是,他张开了手臂,为在石坛边谈天休闲的老人洒下更宽一片绿荫,为匆忙行走在雨幕中的人,提供更大的一个庇护所。
老树就这样站着,就像一个长辈看着上塘的成长,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成长。
可是现在,林业局的人来了,随意地绕了两圈,敲了敲树干,摇了摇头,便走了。这位与这个小城镇有着密切关系的老人,抵御不住一个普通冬天的寒冷,悄然逝去。
稀疏而又干枯的树叶再也得不到第二年春雨的滋润,任凭雨丝滴落在破旧的石坛上,然后渗出一层又一层浅浅的青苔。老树走了,老人们也不再来了。
没有人采取什么措施,包括我,我只能在匆忙路过时,往那庞大的身躯上留下那忧伤的几瞥。
公园里的年轻榕树早已茂密成荫,天气方才慢慢稳定在了春天。
又是一次路过,我不知是不是眼花,那对交错的枯木中竟透出一点嫩绿。
这几片绿叶在老态龙钟的榕树上活泼的像只精灵,像一群小孩围着老爷爷求他讲年轻时候的故事。这绿叶很小,散发出来的绿与别的树比起来微不足道,但对于老树来说,这就够了,这几片绿叶,重新赋予了老树生命。
春风轻柔的拂过我的脸,又掠过枝头,是的,老树在笑,绿叶也在笑,一个沉稳,一个欢快。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刹那间,整个空气里竟充满了生命与春的气息。
老树回来了,树下的谈笑风生也回来了。
归来
“该离去了,我的秋天。”秋风中一片枯叶高悬枝头,瑟瑟发抖。
抬头望了眼与自己相伴数月的干枯枝头,叶子陷入了回忆。
当春风将第一抹绿意带给大地时,叶子在这个枝头上伸长舒展开来,成为点缀春天的成员。怀着新生的喜悦,它好奇地张望着……
“轰隆----”叶子被夏夜的雷声从梦中惊醒。啪嗒,啪嗒。几滴雨水落在叶子身上。待他再次睡去的时候,梦中只留下了中午光顾这个枝头的蝴蝶的身影了。
叶子的忧伤只有自己和头顶的枝头知道。它看着自己身上被毛虫咬出的几个小孔洞。还回想起那个夏天曾几个星期不下雨。好几个同伴都相继离开了枝头落向大地。而自己,咬牙切齿地扛到了现在……
“母亲,永别了。”叶子深情地望着那个生养它的枝头。
“……孩子,你要知道,这并不是永别。”大树缓慢而沉稳地说。它慈祥地看着叶子。
“可我就要落到地上,和大地在一起而不是您。”
大树沉默了一会儿,看见叶子抓着枝头的手越来越无力。终于,它说:
“明年春天再见,孩子。”
叶子在秋风中起舞着,翻滚着,最后滚落到了大树的脚边。
当春风将第一抹绿意带给大地时,一卷新叶在这个枝头上伸长舒展开来,它喃喃道:
“母亲,我回来了。”
归来
陈乐凯
“该离去了,我的秋天。”秋风中,一片枯叶高悬指头,瑟瑟发抖。
叶子忧伤地望着大地,回忆着它的过去:当大地刚刚从冰雪中解冻的时候,那时的它还只是个少年,一身的嫩绿是它的青春,随风摇曳的身躯是它的高傲,它是那样渺小,却衬托了树的高大,它沐浴在懒惰的阳光里,用自己的颜色向天空书写着新生,轻轻地唤醒大地。
当荷花渐渐开满六月的西湖,那个夏天,他低调地躲在艳丽的牡丹后,用自己身上的翠绿悄悄地为这个炎热的季节抹上清凉的气息。太阳炙烤着大地,它努力舒展着身躯,张开自己的胸怀,想包容夏天每一寸炎热,把凉爽送及每一片土地。
一阵带着麦香味的风拂过,打落了树上最后两片花瓣,岁月在树的年轮上又刻下一圈印记,大地变得干渴无力,天空也在这个季节变得冷酷无情,丝毫没有一点要下雨的意思。
“水,请再给我点水好吗。”它无力的向树干,索要最后一点生的希望。
“我为这个世界奉献了一生,却没有得到一个人的重视或尊重。”它感叹道。
“孩子,”大树说,“不必悲伤,你看那远去的雁群,或许在它们中间,曾经有几只正是轻踏着你的身躯,第一次把翅膀伸向广阔的蓝天,它们一定会记得你;你看那远处秋千上的孩子,你为他提供树荫,躲避夏天的炎热,他一定会记得你;你看这个世界,是你点缀了它,世界一定也会记得你。在秋的凝重里,你要学会坚强,不需要伤感,因为下个春天,叶子依旧会绿满枝头,你所经历的,是生命必读的章节。看那夕阳,多么美妙,何必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此之后,你便会化作大地的一部分,好好珍藏这宝贵的邂逅。”
终于,它瘦弱的躯干再也挂不住树枝,一阵风牵着它离开了,匆匆地结束了对话,它离开那个伴随它一生的枝头,以最自由,最美丽的姿态完美谢幕,却悄悄地把生命与信念留在了枝头,它相信来年的春天,会有更加极致的绿色出现在同样的位置……,它最后一次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大地。
一旁一个小男孩拉着爷爷的手问:“它走了吗?”
“不,它归来了。”
归来
诸葛琪瑶
当我再与他们再同一片天空下一起嬉闹时,我深深地感到了回归的快乐。
看着曾经的故乡随着车轮的前行越来越近,心中则是无比激动。终于找回那个寄予我童心的故乡了!一下车,跑到我曾经的乐园,那是个小公园,还如我记忆里那般模样,“青树翠蔓,蒙落摇缀,参差披拂”。一群孩子在玩跳皮筋,“一、二、三……”一张张小脸上洋溢着笑容,任由春天的风,吹着女孩儿额前的刘海,拂着每一颗稚嫩而又可爱的心。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便带着兴奋和期待问道,“姐姐可以和你们一起跳皮筋吗?”
孩子们愣了一下,接着一个孩子摇头道:“不行姐姐,我们这里只有小孩,没有大人,你太大了。”
在公园里的另一个角落,那几个放风筝的孩子也摇头道:“不行姐姐,我们这里只有小孩,没有大人,你太高了。”
我一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我不再敢问其他孩子。我才意识到,我已被童真排斥在外了。看着那一群群活蹦乱跳的孩子们,我才明白,原理童真的城堡里要换人了。我曾经也是那里的一个会员,却如今再也进不了门去。我的身体已经归来,但心灵却再也无法回归到那童心城堡的最深处了,我能做的,只有凝望里面那个曾经的自己。
母亲却不那么认为:“一颗童心不在于年纪的大或小,不在于身高的高或矮,只要你有那颗返璞归真的心,不害怕孩子们不接纳你。
在清晨,我早早地醒来,换下来了平时那华贵的裙子,脱下来了那白亮的鞋子,换上现在已经有点勒得紧的童装,草草地将头发束在脑后便向那公园奔去。还只是看到几个早到孩子们渺小的身影时便听到那热切的呼喊:“姐姐,和我们一起跳皮筋吧!”“姐姐,我们一起来放风筝吧!”
看着孩子们看见我就飞奔而来的身影和脸上兴奋的模样,我笑了。为回归故乡的青山绿水而笑,为重新看见孩子们真挚兴奋的表情而笑,更为自己童心的回归而笑。
与童心回归到同一片蓝天下。
归来
姚舒恬
“呜呜呜……”他哭着跑回家里,扑进母亲的怀抱,“娘!我再也不要去镇上读书了,同学们都叫我乡巴佬,都笑我家里穷!”“不读书总是不行的。”母亲温柔的抚摸,将他的大哭转为抽噎,“有什么不顺的都跟娘讲讲,别哭了,啊。”在他的抽噎声中,母亲仿佛看到同学站在椅子上齐声指着他大喊:“乡巴佬!”,而他在门口无助的流泪的场景。
母亲一把抱起他,让他伏在她的怀里,轻声安慰说:“明天学我们照样去上,好好学习才能让别人对你刮目相看是不是?娘给你炒个鸡蛋,别哭了。”
“娘!我回来了!”他兴奋地冲进屋内,“你看!娘!省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我成功了,娘!”母亲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眯着眼睛细细的端详着:“不错,我就知道我儿最厉害了,走,娘给你炒个鸡蛋,好好庆祝一下!”
“娘,我回来了……”他低着头,慢吞吞地走进屋里。“咋了?”娘从厨房探出头,在围裙上擦着手。还有十来天就要高考了,他的状态却一天不如一天,再熟悉的题也没有思路。这让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中。“有啥不顺的都跟娘讲讲,啊,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些。对了,昨天你二舅送了条鱼来,待会儿娘给它炖了,吃鱼聪明呢!”
餐桌上,娘突然停下筷子:“儿啊,等会儿娘去孔庙给你祈个馒头来,吃了眼聪目明,一准考上大学。你就好好睡一觉,心态最重要,可别把弦绷太紧了。”坐在床上,他突然想起孔庙离这儿有40里山路,这么热的天,真是难为母亲了。
一觉清梦。
醒来,馒头在桌上,却不见母亲的身影。娘大概又去给庄稼浇水了吧,他想。
“娘!我回来了!”母亲坐在门槛上,焦急的等待他的归来。“咋样?通知书收到没?”“看!”他从背后掏出通知书,母亲戴上眼镜,细细的端详着。“好,好,好。我儿是大学生啦。走,娘给你炖只鸡去。”“好啊,娘,那我可帮你去给庄稼除草去啦?”“去吧去吧,玩吧玩吧,小心别中暑!”
母亲戴上眼镜,颤颤巍巍的输入儿子的电话号码:“喂,儿啊,你啥时回来啊,娘想你了。”“娘,今年我怕是回不了家了。”“去年不也是没回吗?今年怎么又……”“娘,我先不和你说了,有客户电话打进来了,您好好注意身体,别担心花钱,就这样啊,拜拜。嘟……嘟……”“忙,忙点好啊。”母亲对着听筒自言自语道。
他走出门,看见一个女孩扑在她母亲的怀里,那母亲说:“明天学我们照样去上,……妈妈给你炒个鸡蛋,别哭了”
他突然想起,他快要两年没回家了。
“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