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曾经立志30岁前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今年我正好芳龄30。不过这个芳龄30怎么看怎么别扭,还是用芳龄来形容30以下的女生比较可爱。
本以为我这个志向已经成为了终身的遗憾,在三十而立的年纪,我既成不了家也当不成辣妈,不过好友安慰我说,其实吧我虚岁30,实岁可只有28,离30还有两年光阴呢,这两年足够我嫁个老公生个娃了。
好吧,我接受这个美好的现实,我只有28岁,芳龄28。
至于这个志向么,既然30还没到,那我就继续立着。立着立着立到今天,奇迹还真的出现了,我真的以为我可以提早实现这个愿望了。
昨天,男友向我求婚。在这段如履薄冰的感情中,在和男友相处了半年后,男友居然这么迅速地向我求婚了。
我昨天肯定很用力地点头了吧,肯定感动得又哭又笑吧,肯定想马上嫁给他吧,不然今天手上怎么会戴着他给我的求婚戒指,怎么会一大早就穿戴整齐赶到民政局要和他领证呢。
坐在出租车上的这半个小时,我思绪万千,时间漫长得像走过了一个世纪,可是又希望车子就这样一直开下去,不要这么快就开到民政局。
时间没有凝固,车子始终还是把我带到了民政局。看得出,小曦比我早到了很久,他在门口来回踱步,时而咬拳头,时而摇头傻笑,像个孩子一样。看到我下车,他立马跑了过来,开心地抓起我的手,直把我往民政局大门里拉。
我没有顺势跟着小曦走,反而挣开了他的手,停留在原地。
“怎么了,欣彤,是不是紧张了?没事,我们慢慢走进去。”小曦再一次握起了我的手。
我真的很想很想就这样跟着小曦走进去,跟他领证,跟他有个孩子,跟他一起这样幸福生活下去,可是此时的我,实在没有这个勇气。
2
和小曦的相识要从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小曦在我的世界里还只是个陌生人,可是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最幸福的女人,我亲爱的他,我最爱的他,那个叫方同的完美男人,在和我携手走过10年后,终于带我去见他的父母了。
每次回忆起见方同父母的那个夜晚,都仿佛被凌迟了一回,那些无法言语的委屈,那种无法挣脱的疼痛,到现在依然游离在我的心头。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刚刚发生的一样。
那天,中秋月圆夜,我照着方同的吩咐,买来他父母最喜欢吃的水果,带上我足以表达敬意的礼物,怀着期待与喜悦的心情跟随方同去了他家。
呵呵,不过迎接我的不是表示欢迎的笑脸,而是方同父母的破口大骂。
开门刹那,方同父母的脸色瞬间晴转冰雹加暴雨,他们把我和方同挡在门外,完全没有要迎进去的意思。那一刻,我就明白,在这个家,我是惹人厌的,我是被万千嫌弃的。
方同的父母对我没有恶语相言,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可是他们却把气出在了方同身上。他们把方同推出门去,威胁方同,如果不跟我分开,他们就要和他断绝关系。方同的反抗和解释没有换来他父母一丝的理解,反而更加惹怒了他们。
无奈之下,方同只好拉着我逃离了这个家。一路上,我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
终于,我的屈辱和委屈顷刻化作泪水喷涌而出。
整整10年,人生有几个10年,当我以为这份我努力经营呵护的感情总算有个结果时,却得到这样的结局。我爱方同,我不想离开他,可是我又舍不得这样为难他。
此时的方同虽然成了夹心饼干,可是他握着我的那双手却是这样有力,他拂去我的眼泪,坚定对我说:“放心,我会一直牵着你走下去的,除非你不要我了。”
既然方同这么坚定地要跟我在一起,我也在心里下定决心:方同,你若不离,我定不弃,不管将来有多难。
3
我和方同相识于高三。那时他是从外校转来的插班生,这都得益于他父母的打点。刚来的时候,方同成绩不算好,顶多算个中等,跟他比起来,我好太多了。
班级里拉帮结派的现象很严重,为了照顾方同,班主任特意安排方同跟班长坐一起,还特地嘱咐班长在生活上学习上多关照一下方同。班长同志本就是个热心肠,自来熟,在班长的带动下,方同从刚开始的缄默不语迅速就发展成了话痨,很快跟班里的同学打成了一片。
班主任刚开始还担心方同不能适应新环境以致影响学习,现在倒反过来担心方同太能适应新环境了,尤其是他跟班长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连上课都在交头接耳。为了打破这个局面,老师想了个奇招,居然把沉默寡言的我安排到了方同和班长中间。我坐在他俩之间,就好像是他俩中间的一道墙。但其实这个方法也不管用,他们基本当我不存在,照样闹腾,唯一的变化是上课的时候他们没办法再咬耳朵了。老师自认为此招高明,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小小的位置变化,把整个教室的风水都改掉了,也把我的命运改写了。
再冷的石头也会被捂热,就好比我。自打方同坐在我身边,他就隔三差五地给我送吃的。我要是拒绝,他就直接塞我嘴巴里。后来我才发现这小子动机不纯。考试的时候,这家伙总是偷看我的答案。吃人家嘴软,我都不好意思不给他抄。
相处久了,我发现方同这人其实还是很勤奋的。他虽然爱说话,但是也很爱请教问题,尤其喜欢问我问题。我虽然成绩比他好吧,可是比我更优秀的大有人在,他没完没了的发问,以至于让我产生了误解,以为他想撩我。
一心想考出好成绩的我怎么可以允许自己早恋呢。于是我就直截了当地告诫方同:“喂,方同,别再烦我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你不可以这样的。”方同被我这一语惊人的话惊呆了至少十秒,他瞪着大眼睛吐出一句“我艹,你神经病啊?”好啊,你骂我神经病,我还觉得你有毛病呢。有本事再也别跟我说话,再也不要抄我的答案。
这算是我跟方同的第一次正面冲突。有了这一次后,我对他说话再也没有客客气气,我们总是在三八线这样的问题上争执不休,每次争吵都会冷战,一到考试时间,他就立马乖乖求合。
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我和方同就属于这种类型。两个人时不时地小打小闹一下,反而让这份同桌情多了些深刻。吵架--冷战--和好,成了我们习以为常的一部分,要是哪天他不坐我边上了,恐怕我还会不习惯呢。至于方同,有事没事就喜欢捉弄我一下,不知道换个女生坐他边上他还会不会这样。
4
高三的生活犹如坐牢般难熬,总是有做不完的题目考不完的试,每天像活在地狱里一样。我的成绩在题海战术中没有一点进步。
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看着自己的名次一点一点往后退,从最初的个位数变成了两位数,我焦虑得总是失眠,上课也老走神。
方同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焦虑,听到我唉声叹气的时候,他偶尔冷不丁会冒出一句“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这话听起来还挺温暖,可是他后一句“咱俩现在同一水平线,有机会读同一所大学了,哈哈哈”真是让我无语。你这是安慰我还是气我呢,谁要跟你读同一所大学,我的大学一定比你强。
可是现实总是那么骨干。大概压力太大的缘故,在模拟考中,我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差,急得我直掉眼泪。
当我埋头在试卷中暗自流泪时,方同一把拿过了我的试卷。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滴,你现在太紧张了,需要的是放松,明天周六就别一整天都在那做题目了,跟我去爬山怎样?”
我吸了吸鼻涕,点头答应了。
5
周六那天,我和方同准时在学校附近的卧龙山碰面。这山是出了名的难爬,连个正常走路的台阶都没有。哎,悔不当初,咋就莫名其妙答应跟他来爬山了呢。
爬雨后的卧龙山,那是难上加难。我一粗心吧,连运动鞋都忘记换上了,爬一步滑三步。一路上我被方同嫌弃死了。他全副武装有备而来,我倒好,纯粹打个酱油,还成了他的拖油瓶。
我的鞋实在太难爬,方同需要时不时拉我一把。爬到半山坡的时候,我一只脚没踩稳,滑了下去。方同一个箭步拉住我,大概我太重,没被他拉回来,反而连累他一起滑了下去。
福大命大,前方一棵大树把我和方同挡住了,没有发生更大的危险。可是强大的惯性让我重重撞到了树上,而我成了方同的肉垫子,他重重撞在了我身上。我痛得直喊“哎呦”,一个急速转身,差点和方同脸贴脸亲上了。
哎呦,妈呀,认识方同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这小子长得还挺像流川枫么,睫毛咋那么长呢,这么长的睫毛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实在太浪费了。第一次领略到方同的美貌,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他却一把推开了我:“喂,发什么呆啊!你留鼻血了,自己不知道么?”
“什么,流鼻血?”我抹了一把鼻子,发现真的流血了,我居然被树撞出鼻血了。看到手上这一摊血,我差点晕了过去。此时的方同内心大概是崩溃的吧。他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我把血擦掉,我的心跳莫名加快了起来。
“小妞,你眼睛好大哦,有没有人说你像小燕子啊?做我女朋友怎样?”方同扶起我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么句话。这是在夸我漂亮么?这是在像我表白么?我一个踉跄差点又要摔了下去。方同又一把抓住我,抓得比刚才更紧了。“哎呀,开个玩笑,看把你激动的”。方同盯着我歪嘴贼笑,我真想掐死他。
“今天这山看来也爬不成了,不过呢爬山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心情有没有好点。回家以后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这样学习才有效哦。”听到方同这话,我不但没有感激,反而莫名生起气来:“我心情好不好,成绩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谁?”方同也不甘示弱顶了回来:“我当然要管你了,你是我同桌啊,你心情不好,也会影响到我的,我考不好的话,你赔我啊。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哈哈哈。”爬山已让我精疲力尽,没力气再跟方同抬杠下去,只好求饶:“好吧好吧,我错了还不行么,你考砸了,我可赔不起。”
“那你心情到底有没有好点,离高考还有两个月,坚持住,我们一起努力。”方同的这句话彻底温暖了我的心,我重重点了点头。
6
爬山回来以后,我和方同都更加用功了起来,可是我的成绩依然时好时坏,而方同却在稳步提升。
离高考越来越近,也就意味着分离的日子就要来临,班里开始流行写毕业纪念册了。当方同把他的毕业纪念册传到我这里时,我在上面写下这么一句:虽然我们老是吵架,但是跟你做同桌很开心......
翻开方同写给我的毕业赠言,我又一次心跳加速。他这样写到:跟你做同桌是我的幸运。做我女朋友好么,不是开玩笑的,我是很认真的哦。我们考同一所大学,以后就让我来陪伴你。
方同知道我看过了他写的留言,满眼期待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满脸通红,不敢与他对视,别过脸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同凑到我耳边轻声说:“笑就是答应喽。”我再一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7
终于熬到了高考。曾和方同约定要考同一所大学,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这个目标了。我们也曾约定,即使没法考到同一所大学,也一定要在同一个城市。
高考以后,我和方同确实如愿以偿进了同一所大学。只是方同超长发挥,成了一批黑马,考近了211 ,985中的战斗机学校,而我考出了史上最差成绩,连个普通本科都考不上,最后无奈只能通过自考来到方同学校的成人教育学院。
方同曾劝我复读,哪怕去读专科也行,家人也觉得我应该做出更明智的选择,可我没有听劝,执意来到方同的学校。
看到我心意已决,方同也就不再说什么,还说会对我更好,我圆不了的梦他来帮我实现。
8
到了大学,终于可以和方同正大光明谈恋爱了,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软磨硬泡下,我们有了第一次。在一起读书的这几年里,方同对我确实很体贴,我也越来越离不开他,可是,在奔向未来的道路上,我和他的差距却越拉越大。
自从来到了大学,我的人生早就没有了规划,我只想混出个文凭。而此时的方同却大放异彩,因为优异的成绩拿到了保研资格。
曾想过和方同分手,在优秀的方同面前,我只剩下了自卑,对这段感情充满了不自信。可是方同却说他爱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的学历。他的话又一次把我牢牢套住了。
后来方同留校读研,而我在学校里找了个宿舍管理员的工作。这其实也是方同的建议,他不希望毕业后我们两个分隔两地,正巧那个时候赶上学校招聘,就叫我去了。
宿舍管理员,说白了就是寝室阿姨。
自打读研后,方同每天沉浸在实验室里,和我见面的时间就慢慢少了。而我当了宿管阿姨后,由于心里的自卑,也不敢总是去找方同了。我们只是偶尔一起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或许是小别胜新婚吧,又或许是距离产生美吧,虽然不能天天和方同在一起,可是偶尔的缠绵却让我们的感情一直处于保质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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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和方同早已过了热恋期,可是长时间的相处也让我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中间虽因各种原因吵过架分过手,最后又都和好了。我想我这辈子都要被方同吃定了吧。
方同本打算读完研就找工作,可是没想到他在学术的道路上却越走越远,直接变成了硕博连读。博士毕业后他顺利留校任教,而我也终于从一个寝室阿姨慢慢熬成了主管。
也曾问过方同为什么不放弃这段感情,大学老师和寝室阿姨谈恋爱,听起来真是天方夜谭。方同没有告诉我答案,他说他也不知道,或许是习惯了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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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同因为出色的科研能力很快就评上了教授的职称,这个时候他决定给我一个交代,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母。这么多年,我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是,方同的父母觉得我根本配不上他。他是学术界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前途无量,随时有可能出国。而我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在他父母眼中,我卑微的如同尘埃。如果不是方同的坚持,我真的想放弃了。
虽然方同的坚定给了我很多温暖和安慰,可是我没办法不患得患失。好朋友看我总是郁郁寡欢,决定带我去酒吧彻底宣泄一回。
走到酒吧门口,我又折了回来。没打算找一夜情,不会蹦迪,举杯消愁愁更愁,酒吧的喧闹根本盖不住我的愁容,索性回家睡觉。可是好朋友不乐意了,都到酒吧门口了,怎能不进去呢。她硬要把我往里推,我拼命往外逃,在推搡中,一个抱着美女的醉汉和我撞了个满怀。我本能地往旁边躲,正想对他们说抱歉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酒气熏天的男人是方同。
方同,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你,为什么你怀里搂着别人。你不是说你永远不会背叛我,永远会爱我么。以前你曾说你身上的香水味是外国同事传给你的,难道这夜场里的女人就是你的同事么?我的心在呐喊,在咆哮,可是面对眼前这一幕,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方同挣开醉眼认出了我,他差点跳了起来,立马推开了怀里的性感美女,“欣彤,你,你听我解释,我只是逢场作戏.....”。
呵呵,逢场作戏。你身上总有ta的香水味。不要解释了,不需要解释了,这样的结局挺好,我很满意。
此后,方同找过我多次,想跟我和好,而我早已下定决心跟他分开。不被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没有底线的激情没有将来。就这样散了吧。在这段感情漩涡中,我太懦弱,太自卑,太不自信,我一次又一次迷失了自己,这样的分手仪式,非常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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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同就这样分开,虽有不甘不舍,可是恢复单身后,在没有感情羁绊的生活里,我体验到了不一样的精彩。
我辞了职,来了个说走就走的旅行,回来后凭着自己多年写作的经验,找了一个更好的文职工作。以后,再也没有跟我差不多大的人喊我阿姨了。
父母开始担心起我的终身大事来,我自己也有了紧迫感。为了早点把自己嫁出去,我去参加交友大会,我在各大婚恋网站上发布自己的信息,我开始接受各种相亲。一次又一次的相亲带给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是男人眼中的大龄剩女,在我眼里,他们各个是奇葩男。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小曦闯进了我的生命。
我和小曦相识于网络,所以跟他的结缘完全算不上惊艳,更谈不上美好。
当我们在微信里聊了一段时间后,决定见面。
这样的见面方式,我太习以为常了,每一次的相亲都是这样的开头一样的结尾。
我抱着真实的对方必是奇葩男的设想,来到约定的餐厅。小曦比我先到,照着他的指示,我走到他已入座的餐桌前。
见到我,小曦很礼貌地帮我拉出椅子,示意我坐下。
见到小曦本人的那一刻,我产生了一种穿越的错觉。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子,仿佛在哪里见过,我们好像认识了很多年,可是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啊。
这一次的约会跟以往任何一次相亲都不一样,没有直入主题的户口查询,没有无言以对的尴尬,没有刻意矜持的虚假,更没有一次相约来生见的悲壮,我和小曦聊得特别投缘,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吃出了久别重逢的喜悦,聊出了高山流水的默契,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我和小曦彼此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从相遇相识到相爱,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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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稳重、幽默、踏实,对我无微不至。他给我满满的安全感。他带我去他家,他的父母很喜欢我。我带他见自己的父母,爸妈也对他很满意。他的求婚,是那么水到渠成。
我心里很明白,嫁给小曦,他肯定能给我幸福和温暖,可我心里始终有个结,我不敢告诉他我曾经和初恋在一起那么多年,我怕他知道后会决然离我而去。
小曦,对不起,不是故意隐瞒你,往后的日子,我的眼里只有你,你的心里同样装着我,这就够了。接受小曦求婚的那一刻,我在心里默默祷告,让这样的幸福和平静一直延续下去吧。
求婚后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抱着对未来无比美好的期待,前往民政局。
在去往民政局的路上,手机里突然弹跳出了一条信息,一个高中同学在我的QQ空间里留了言:欣彤,好久不见,我又回来了。你和方同啥时候结婚啊,听说你们一直在一起,哇,都十年了,该发喜糖了吧,哈哈哈。
这条信息对我无疑是晴天霹雳。小曦,他会不会也看到了这条留言。
我立马打开访客记录,看看小曦是不是来踩过。看到小曦的名字的刹那,我整个人都软了,这份幸福再也不属于我了吧,他肯定看到了吧。
我想逃离,不敢去民政局,可是可是,不行,我不能当逃兵,我要勇敢地面对小曦。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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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见到我后,他很开心,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可是我不敢确定,我不能这样跟他进去,我要对他坦白。
“小曦,等一下,这个,你是不是也看到了。”小曦接过我手里的手机,我低头偷偷看他,依然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你是想跟我说方同么?其实,你们的事我一直知道。”
“什么,你认识方同?”我惊得目瞪口呆,“那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我?”
“你是不是怕我会介意?傻瓜,我是警察,我要是想知道你的过去,我还查不出来么,我要是介意你曾经的十年,又怎么会想要和你结婚,我是真的爱你。”
听到小曦这样说,我内疚又惊喜,又一次感动得留下泪来。毕竟我从未主动跟他坦白过这件事。
“小曦,对不起,这么久,一直没告诉你。”
“你现在不是跟我说了么。欣彤,以前没有机会照顾你,现在,将来,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这样的幸福太突然,跟做梦一样。我曾做好最坏的打算,却得到小曦这样的疼爱,我不敢相信,我一定要问个明白,“小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真的一点不介意么,你以后还会这样对我疼下去么?”
小曦温柔地帮我擦去眼泪,把我搂进怀里,摸着我的头说:“其实,你跟方同在一起多久,我就认识你多久了。那时,我刚入职成为一名警察,而你才上高中。一次出警,为了搭救受害人,我从你家阳台翻了出去。在执行任务中,我不小心弄伤了脚,是你拿出药和纱布帮我止的血。那时,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可是你还是个学生,我想等你读了大学再来找你。后来终于等你长大了,你也谈恋爱了,可惜那人不是我。这么多年,我都不曾打扰你,后来知道你过得不是很好,我想,我是时候出现了。”
听到小曦的回答,我再一次瞪大了眼睛。难怪见到小曦的第一眼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吧。那个真心爱我的人,一直都在,那个守护我的人,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