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无力挽留,却依旧不会放手……
曾经以为死亡这种事离我还很远,我不担心,也不害怕,是我坚强吗?只是因为我不懂他的痛……
爸爸家里兄弟姐妹很多,光是一代就有7个人。爸爸排行老四,前面还有三个哥哥,当然就有三个嫂子。
爸爸的二嫂,也就是我的二婶,是个朴实的农村妇女。身材较壮,是个地地道道的贤妻良母。
一直以来,二婶的身体都很好。但前阶段,他的大肠里长了瘤子,本来只是小小的手术就解决的事情,哪里会想到,这,并不简单。
二婶得了大肠癌。
二婶很坚强,做了好几次的化疗,她仍然笑得那么温暖,那种笑,是多么的让人心疼啊……
过了好几个月的治疗,二婶还是没能挨过去。二婶去世的当天,我忙着跟高中同学去游玩,而姐姐则忙着工作。我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刚去看望过她,她已经睡下了,我们便没敢去打扰她,哪只再也见不到了。
第二天,接到姐姐的电话,说现在就要马上回去。我还云里雾里,见到姐姐,才知道二婶去世了。我脑子一懵,想想自己都在干嘛,除了愧疚,别无其他。
搭车的时间很长,车上人并不是很多,却难受的让我喘不过气来,狭小的空间里,除了灰尘,飞舞的烟灰,似乎还有些辣辣的酸酸的东西,一个劲儿地钻进眼睛里,不一会儿,眼睛就湿湿嗒嗒的了……
一路无语,听着歌,都是悲伤的调子……
终于到了,葬礼已举行了很久。我们像是从他乡来的旅人,背着包,走进散落着人的房间,时间似乎静止了,似乎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们,用他们红肿的眼睛一个劲儿的看着我们。跟随着大人,来到二婶面前,二婶已入棺,我们按照礼仪向二婶跪拜,姐姐已然泣不成声,不知为何,我的眼泪怎么也出不来。爸爸领着我们去烧纸钱。
“以后你们就再也没有二婶可以叫了……”爸爸哭着说着。
这一刻,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我不知道自己在哭,只是知道好痛。
葬礼程序很多,我一边跟着大人,一边回想以前和二婶的时光,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
奶奶过来了,她哭成个泪人,我想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去告诉她没事儿的。突然发现,这个时候,自己连安慰别人的权利也没有,自己已然哭花,又有什么资格告诉别人一切都好……
我选择默默地看着她,陪着她,一起难过,一起理解二婶的解脱,一起懂得二婶一直都在。
在人生中,慢慢地,我们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有一天,自己也会离开这个人生舞台,“当你笑着离开时,会有人哭着与你告别”,这样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其实,我们都不怕死,只是怕,去面临别人的死,我们没办法去接受那种没有他们的日子,心里难受,却无力挽留的无奈。
我们都是人,死,是每个人的结局。重要的是如何正确的去看待每一次的分别,把握每一次的相聚,去珍惜,去努力地活着,活着。有一天,我们不需相互安慰,因为,我们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