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错过许多事……
上班之余,John发来消息和我说他要出去读书了。
——“哪里读,读的啥?”
——“新西兰,MBA”
简单寒暄之后,我嘲讽他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安分,然而就在那么一瞬间我为自己当下的“安分”,莫名的上来一阵阵的伤感。
于是决定下楼抽支烟,平复一下这矫情的心情,外面下着雨,天色昏暗,我撑着伞沿着深南大道一路向腾讯大厦漫步着。
说真的,好久没有走这条路了,最近一直很忙,忙得连自己喜欢做的好多事情都没有做。记得国庆节前文娟借了两本书给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还。估计她也已经忘了吧。放在工位上,一直没有时间看。有时候有同事去广州出差,想着顺道托他们还了吧,可是又想等哪天有空了看完了再还吧。于是一直拖,拖到现在都还没有还。今天还是那本书,还是那么新,然后还给了她,我还表示很惭愧。然后就这样一页都没看,过了……
记得四年前《爱丽丝梦游仙境》上映时本来打算去看的,叫疯子帮我票都买了,可是那阵在学校一直开会,文本也不停地修改,后来又忙论文。于是一拖再拖,后来闲下来上网查影讯,已经下线了。还有好多电影,都这样错过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对那场电影耿耿于怀,心有不甘。但是终究是错过了……
那一年,让倩倩推荐歌的时候,看到他给我推荐了好多奶茶的新歌,才知道原来她又出新专辑了。一直以来,我都特别地喜欢奶茶,喜欢她淡淡的气质,喜欢她淡淡的微笑,喜欢她特有的发音,喜欢她额前的刘海,喜欢她唱歌时孤单的眼神,喜欢她电影里哀愁的样子,甚至连她在歌曲里的独白也喜欢得不能自拔。跟王洁还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一直跟他讲,我说我最喜欢奶茶这样性格的女生,孤傲却不骄傲,孤单却不孤独。
记得最开始听奶茶的歌,还是高中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正流行孙燕姿周杰伦,林志炫的《单身情歌》也火过一阵。记得升高中军训,广播里天天播这首歌,以至于后来毕业了,听到这首歌还会让我回想起我的高中生活,可是高中的毕业歌,我却忘记了是哪首。但是课间或者睡觉前,我还是会听奶茶的歌,干净、安静。
很多年后我还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初那个跟我讲,就算她爱上的是石头,她也要将石头捂暖的小女孩,那个流着眼泪跟我讲就算我先放手她也要紧紧抓住不放的小姑娘,那个我蹲下身子帮她仔细地系好鞋带就感动半天的小女生,会成了我现在的记忆,会成了多年以后我回想的往事,会成了我心头的一道伤。
妈妈QQ弹来消息问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打电话回家,说发短信我不回,是不是没钱用了。其实真的就是忙而且累,看到短信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也就放那里懒得回了。再或者白天看到短信,说好晚上睡觉前回的,可是回到住的地方洗完澡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妈妈总是这样,如果有一段时间不跟她联系,就老是喜欢认为我又是没钱花了,或者认为我是不是又心情不好了。
如果在武汉,这个时候梧桐应该开始掉叶子了,如果下过雨,时不时还会有几滴雨滴在叶尖掉下来,打在路上,溅起几片水花。其实我蛮担心它们会掉进我的脖子里,于是在这种场景下我会习惯性的把衣领拉了又拉。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自己习惯了一个人懒懒地在武大校园里面走来走去。一个人走很长的路去星湖园吃饭,一个人在有太阳的午后走在落满梧桐花粉的小路上,一个人在人流里看刚下课的本科生成群结队的走向食堂,一个人在有雨的夜晚坐在阳台上听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就连生病了打点滴,也是一个人。于是有次不小心睡着了,血管里打进了几个气泡。邻座的妹子提醒我时,我正睡眼惺忪。
好多事情都不像以前那么在意了,或者真的累了没精力了,也或者真的不在意了。
来深圳之前路过武汉,特意去了一次理工,想想从分手以后就很久没有去过理工了,以前鼻子流血去过,开了很多药,也吃了很多药,最后还是没有好。后来不吃药了,它却自己好了。记得那时候还是秋天吧。走在路上的时候,总喜欢踩香樟树上掉下来的树籽,然后听到脆脆的响声,觉得很有趣。
发现自己总是喜欢走附中旁边的那条路去理工,无论是去医院看病,或者去图书馆借书。记得第一次走这条路还是玉姐带我走的吧,她带我去爬珞珈山,在超市买了很多小吃。她戴顶白色的遮阳帽,很潇洒地走在前面。六月的太阳透过香樟树叶,照在地上斑斑驳驳的。其实校园里好多地方,都是玉姐带我去的吧。珞珈山,梅苑小操场,小观园。我都忘了为什么会去梅苑小操场,是去看露天电影吗?可是记忆里我都没有看过,而且我喜欢坐在电影院软软的椅子上看,喝着用冰镇过的可乐。我喜欢喝冰冰的饮料,无论夏天还是冬天,放进冰块,等冰到一定程度,然后把冰块捞出来。
还记得亚贸负一楼美食城有种甜品我特别喜欢喝,用牛奶泡西米露还有龟苓膏还有几种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可是后来再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老板换人了。我让他帮我把红豆沙放冰箱里冰会,他说你就这样喝吧,于是我把那杯红豆沙放他柜面上转身走了,其实已经刷了卡,后来想想还是有点心疼我的钱。但是毕竟还是这样过了……
其实我很少去亚贸负一楼吃东西,人很多,而且很吵。第一次去吃是和一个网友,打双升认识的,他说我是那种除非牌特别好否则肯定会输的人。我对数字不是很敏感,而且我不喜欢玩那种需要动脑筋的游戏。不知道是过什么节,他约我出来打球,从光谷开车到武测门口接我,然后再一起去亚贸。去得比较早,于是去负一楼看有什么吃的。那也是唯一一次和他打球吧,后来告诉宿舍的人,他们都说我胆子太大了,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说我瘦胳膊瘦腿的,别人随便怎么一弄我就完蛋了。说得我有点害怕了,于是下次他再约我,我都没有出来。现在打电话都只是简单地聊聊,他问我为什么好久没有打双升了,我说忙啊,然后他笑笑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就这样过了……
其实我更喜欢去光谷看电影,有所谓世界最长的步行街,最主要是里面有很多好吃的,尽管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但吃起来味道还不错。可是框逗喜欢去亚贸,说近,不需要走那么远的路。
有时候框逗会叫我陪他买衣服,可是回来时经常都是我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他却没有买什么。我是个很随性的人,喜欢什么东西,不喜欢什么东西,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在衣着方面,我没有特别的品牌嗜好,只要不是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里都可以看到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斑马线上的人穿着和自己同样款型的衣服,我都可以接受。而框逗,却是某个品牌的忠实拥护者,非该品牌的衣服不买。所以陪他买衣服,其实不用走太多的路。直接拿着会员卡,走到相应的店子里就可以解决了。
相反,我比较在乎吃,可是我却还是很瘦。有时和他一起去免费称重的称上称重量,他会笑我太轻,而我会笑他几十斤猪肉该是多大一块。
人和人相处,其实真的只是一种习惯吧。读本科时经常和小锋还有霖哥哥出去玩,三个人经常挤很久的公交去江滩放风筝,边抱着冰淇淋大口大口地吃边乐呵呵地顶着火辣辣的太阳逛步行街,去KTV包房里唱着跑调的歌却还吼得自我陶醉。那时候坐在珞珈山顶时三个人还发誓,说无论以后怎么样,三个人都要在同一个城市,因为不晓得突然哪天身边少了其他两个自己会不会适应。
然后小锋出国,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接着霖哥哥离开武汉,去了别的城市。突然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可是我们却还是过得很好。小锋给我们发了他去别的国家旅游的相片,周围是他新认识的很多朋友。霖哥哥逗我他新交的女朋友跟他一个学校,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霖哥哥逗我的。而我也慢慢习惯了他们不在身边的日子,有事没事的跑到隔壁宿舍去窜门,大家坐在一起扯一些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却还争得面红耳赤。
或许,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吧,少了谁都还是会一如继往地过。
只是在繁忙的间隙里,尤其是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他们,想起刚去武汉,想起北京时的种种。而且还是会牵挂他们,担心他们过得好不好,在乎他们过得是否幸福。接到他们的电话,还是会大声地说还是活的啊,为什么一直没听到你吭声啊,然后电话两头很欢快地笑,聊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事,而且都兴致勃勃。
以前玉姐带我和小何出去玩的时候,经常会跟她们讲我和小锋还有霖哥哥的事。末了,玉姐总拍拍我的脑袋,说你个猪头啊。跟她们在一起,我总不用担心会走散。她们走哪我跟哪,她们吃什么我吃什么,日子过得无忧无虑。后来玉姐告诉我,如果有我这样的男朋友,生活一定很有趣,我傻眼了……不敢说话。
后来玉姐和小何硕士毕业,送她们去机场看到机场的飞机一架一架的慢慢起飞慢慢消失在眼际时突然觉得好伤感。为什么总是这样,永远都是自己站在原地送走一批又一批很要好的朋友。以前是小锋和霖哥哥,后来是夏利,再后来是玉姐和小何。感觉身边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似乎只有自己永远待在原地,感受着他们的喜怒哀乐,感受着他们的点点滴滴。
十一霖哥哥就要结婚了,接到他的口头“请柬”时,觉得好羡慕。曾经,我以为我会很快结婚,然后生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想想真的好恍惚,眨眼之间,好多事都错过了……都没有按照原来想的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