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这样的夜晚失眠,虽然很努力的,一次次的制止着大脑的运行,努力地耘酿着睡意。结果,却一次次的失败、放弃,最终认输,然后将失眠进行到底。
白天的日子,似乎过得异常热闹,一派儿现世安稳,要忙碌有忙碌要清闲有清闲的,要精彩有精彩要快乐似乎也有快乐的。但是,那个叫做灵魂的东西,总是在这样的午夜,甚至在白天的每个停止工作不再忙碌的瞬间,都会游离到身体之外,就那样浮在头顶,浮在身体以外的某个地方,一遍遍与行走的躯体对着话,有悲悯、有同情、有嘲讽,甚至有困惑与不解,还有许许多多竭尽全力的诱惑与哄骗:
那最初的梦呢?那遗落的文字呢?那些念了千百回,心尖又绕万遍的远方呢?那曾希望的琴瑟和鸣、填诗和词、人间烟火里的用心相伴共同的成长呢?那个既要独立,又说要好好善待自己的你,为什么却最终逼到负重而行,疲倦到,忘了自己?
那行走的躯体在步步紧逼追问的灵魂面前,怯了脚步,空洞的眼神悲怆而绝望,但依然没有忘记为自己弱弱的辩解一下:这不是为了生活么,为了孩子么,为了老人么?自己呀,只是自己呵!就让她好好住在这身体里吧。
是的,这短短的,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我的那些看过的书,那些走过的路,以及阅过的人间百般事千般情,都是能说服自己安生立命的理,并且,也似乎最终说服了自己。
所以,灵魂,她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她又到底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存在于生活,两不相误,和谐相处呢?
灵魂依旧游离于窗外,今夜已无眠至此时,码字的手删删减减中,却是字难成词,词难成句,句未成文。
于我,倘若没灵魂,我又如何敢自称,还是一个完整的人?所以,怨不得,这些年,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微笑,心终觉是空的,原来,这些年,我光努力着,莫负生活,莫负身边人,却独独,负了那个叫做自己的人。
往后的岁月里,我定要努力找回她,不再负她,好好爱她,如果可以,诸般事,也都依了她吧,好好做一回,那个自己,让自己和灵魂握手言和,朝着初心,朝着诗和远方,朝着现世安稳,两不相欠的,自由的活着。
因为,感谢上苍,让这样的身体里住着那样一个自由的灵魂,比生活还真实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