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秋天,在湘潭建设路口的一家电影院里,看了一部电影《喜宝》。女主喜宝,有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聪敏而美丽,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后来,我才知道,这部电影改编自亦舒的同名小说。
亦舒出名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与她的哥哥倪匡、金庸一起,被并称为“香港文坛三大奇迹”。金庸写的是流行武侠小说,倪匡写的是流行科幻小说,而亦舒写的是流行言情小说。到现在为止,她结集出版的作品多达200多部,拥趸者无数,被亦舒迷们称之为“师太”。
而我真正开始看亦舒的小说,应该是2000年以后的事情了,而且是在网上读的电子书,但一经开始,便无法停止,非将所有能找到的全部读遍不可,而且看过一遍后,还会想看第二遍、第三遍。
亦舒的小说,按内容大致可分为写娱乐界女星传奇、豪门恩怨、商界沉浮、少男少女情事、沉沦至最底层的人物奇遇,以及外星文明、灵魂出窍、穿越等等,可谓是包罗万象,而其笔下的主人公人物多数为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子,仅仅穿白衬衣工装裤便可颠倒众生。而对于自己特别钟爱的女子,亦舒不仅让她长得漂亮,还会让她活得漂亮。
亦舒小说中,最出名的当数以当红女星为原型的传奇故事。譬如说,《玫瑰的故事》中的黄玫瑰是以章小蕙为原型,《印度墨》中的刘印子影射李嘉欣,《众里寻他》中的邓融影射邓文迪,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而喜宝的故事,后来也有人认为暗合了梁洛施的经历,尽管梁洛施出生时,《喜宝》一书已经问世9年。
正因为如此,有人将亦舒称之为香港娱乐圈最顶尖的娱记。娱乐圈每有事件发生,便有人将其与亦舒小说人物、情节去比对。前几年,香港导演徐克与施南生离婚,便有人翻出她的《流金岁月》,津津乐道于施南生与女主角蒋南荪的性格、命运有多么多么相似。而李嘉欣更是曾被记者追问《印度墨》是否影射了她刚出道时与亦舒侄儿倪震的情事。
亦舒写女星,妙就妙在语言简练,寥寥数言便描摹出了女星的精魂。
比如说,她在《印度墨》里形容刘印子“美则美矣,毫无灵魂”;再比如说她写林青霞:“这个女子最美的地方,乃是对自己的美,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份性格上的特色,使她神情永远带一份迷茫渴望,眼睛象在恒久地等待某一个人某一件事,到底是谁呢,连女性都想知道。”
读亦舒的书读多了,是会上瘾的。虽然她的文笔远不及张爱玲,故事的曲折也比不上琼瑶,可她笔下的女子,却最为活色生香。在她的小说里,主张的是女性的自尊自爱,不依附于任何人。在她的书里,处处可见闪烁着真知灼见的奇句——
快乐是要去找的,很少有天生幸福的人。
人是不能比较的,上帝并不公平,生命是一种幻觉。
人只能活一次,千万先娱己,后娱人。
为工作出力永远获得报酬,为一个人费心事最划不来。
只有不愁衣食的人才有资格用时间来埋怨命运。
……
简单平实的语言,却有着看破世情之后的大智慧,无论读过多少遍,都会像第一次读到这些句子时一样有惊艳之感,也许,这正是亦舒作品的魅力之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