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丫鬟复仇记 第12章 待我求取功名,必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自看戏过后,两家的年轻人逐渐多了走动,慢慢熟络,叶程两家像是愈加亲密了起来。那叶星辰来自京都,待人接物上更见大方,他与那程璟昊十分契合,便常邀程璟昊出来游玩小聚。不知是顺带,还是别有私心,他也时常邀上了程可心主仆。

程家本家教甚严,只因对那叶星辰青眼有加,也就不怎么阻拦。程展鹏倒是愿意叶星辰与可心多培养感情,于是私下对刘氏说:“若让可心一人出去抛头露面,那是万万不可,如今有璟昊作陪也好,那叶公子彬彬有礼,璟昊也素来持重,可心更是知晓分寸,年轻人嘛,别人只当他们是朋友相聚,我们也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刘氏见程展鹏存私心,不过是自圆其说,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只是刘氏见程璟昊与叶星辰打得火热,心里委实不痛快,私下也责骂琮璧道:“你作为亲大哥,怎么也不多陪陪你妹妹?”程琮璧知母亲所指,只因自己和他们实在混不到一块去,于是叫苦道:“他们都爱吟诗作对、登高踏青、品茗赏花,风雅得很,我却不喜欢也做不来,要我如何陪可心?”刘氏无奈,只得叹气。好在不久后便得知田氏有喜的消息,程家上下喜气洋洋,刘氏的抑郁之情一扫而光。而叶星辰、程璟昊、程可心和裘映月这几个年纪相当的年轻男女却在一次次外出游玩中建立起深厚的情谊,在一次次开怀畅谈中彼此惺惺相惜。

那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可心与映月、小柔在郊外草地上放纸鸢,追逐玩耍,映月将纸鸢放飞得很高,可心一边追一边笑喊:“让我来!让我来!”叶星辰则与璟昊在亭中闲谈。映月身影所向,也是叶星辰目光流转之处,程璟昊却以为他情系程可心,心中暗暗发笑。

叶星辰沉吟了一会儿,对程璟昊道:“璟昊,我将你视作知己好友,我想你待我亦如是。正因如此,有些话放在我心里许久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璟昊一听,连忙正色道:“你我如此交情,不应这般客气。”

叶星辰点头道:“那就恕我直言了,你的程家的处境我略有耳闻,星辰替你惋惜和不值。我知程老爷向来倚重你大哥,且你大哥在布庄亦行走多年,谙熟经商之道,人脉也广。我虽不是商人,却与商人打过交道。那为商之人,需八面玲珑,心思通透,方能左右逢源。你性情耿直,襟怀坦荡,经商恐非你所长,再者,锦绣布庄未见得有兄立足之地,何不改弦易道,另谋出路?”

叶星辰的话说到了璟昊的心坎里去,璟昊听得心潮澎湃,急切道:“璟昊愿听其详。”叶星辰又说:“科举之期将近,你博闻强识,文采出众,何不在那考场上求功名?一朝得中,你一可光耀门楣,二可扬眉吐气。日后,你与二夫人在程家的地位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说完,见璟昊目光发直,沉默不语,叶星辰感到不安,歉然道:“我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请贤弟见谅。”却见璟昊直立起身,眼眶微热,向叶星辰作揖道:“我歧途失路,困顿已久。如今星辰兄为我指了一条明路,璟昊铭感五内。”

两人正说着话,远远看见可心手中的纸鸢断了线,被缠绕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枝丫上。三个姑娘往凉亭的方向走来,可心扁着嘴,泪眼汪汪,道:“我不会放,偏要放,白白浪费了映月一个晚上的心血。”映月像哄孩子般连连说:“小姐喜欢,我再给你做一个便是了!”

叶星辰大笑:“要取这纸鸢又有何难?”他回头看向东,示意向东去把纸鸢取下来,谁知向东挠头道:“少爷,我前几日不小心摔伤了脚……”叶星辰一听,便道:“那让我来!”

映月抬头微眯着眼,见那树高耸入云,慌忙拦住他,说:“别去!太危险了!”叶星辰微微一笑,自顾自往那树的方向走去,可心还想说话,却被向东拦住,他道:“小姐放心,这可难不倒我家少爷。”

众人但见叶星辰施展了轻功功夫,他身轻如燕,两三下就矫捷地攀爬上大树,取了纸鸢又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落地,大家都不由得赞叹:“好身手!”叶星辰将纸鸢递给可心,可心破涕为笑,对他更生仰慕之情。

这时,程璟昊轻咳了几声,道:“可心,你平时不是嚷嚷着要学骑马吗?”映月最先回过神来,笑着接口道:“就是就是,可惜程府里都没有一个会骑马的人。”向东会意,已将叶星辰来时所乘的骏马牵了过来。众人皆如此,叶星辰如何好意思让可心下不来台?只好翻身上马,对可心伸出一只手来。可心红着脸,将手递给叶星辰,可心上马后,叶星辰双腿夹紧马背,一拉缰绳,那马便轻快地往前奔去。

小柔转了转眼珠,便对叶向东道:“向东哥,我想去那边走走,可我不敢一个人去,你陪我去可好?”眼看向东和小柔走远,璟昊和映月便对视大笑。见四处无人,映月亲昵地用鼻尖碰了碰璟昊的脸,笑道:“小姐何时说要学骑马了,你怎么这么坏,倒把小柔给教坏了!”璟昊将映月拥在怀中道:“我若出的不是好主意,你方才又为何帮我?”映月便笑而不语。


很快到了晌午时分,阳光逐渐猛烈起来,几个姑娘不禁晒,众人便散了,各自回家去。叶星辰与叶向东骑马,两人并驾齐驱,叶星辰不禁问:“你什么时候摔伤了腿?”叶向东笑中带着揶揄:“佳人在前,哪里轮得到我逞英雄?”叶星辰这才明白过来,只是哭笑不得。

程可心一行人进了程家后门,可心便拉着小柔往前快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回头笑道:“映月,你送送我二哥。”不等映月回话,两人一溜烟跑了。

映月默默送璟昊来到惜春堂门口,璟昊拉着映月的双手道:“你再送我一送。”来到了小花园,璟昊仍说:“你再送我一送。”映月佯怒道:“再送可就到你房门口了!”说完就要走。璟昊从她背后将她紧紧抱住,映月一怔,心里也生出了几分缠绵和眷恋之意,但仍低声道:“别让人看见了!”璟昊一边脸贴着映月的侧脸,道:“方才我瞧见小刚往妙琴屋里去了,我娘也不常到这里来。这会儿没别人。”映月一听,放下心来,就任由他这么抱着。

也许是天热,也是是追纸鸢,映月的脸红扑扑的,仿佛一颗饱满多汁的盛夏果实,让璟昊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他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看可心的亲事就快成了。映月,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去见大娘和映川?”

映月沉默了一会儿,故作轻松地笑道:“急什么,我娘和弟弟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你贸贸然去了,别把他们吓坏了。”

每次璟昊这么问,映月总是这般回答。这一次,璟昊不再说话。映月故意找话说:“叶公子文武双全,和小姐倒是天生一对。”璟昊不搭腔。

映月知道他是在恼她了,她突然鼻子一酸。自从爹爹去世,她的外表有多么勇敢和坚强,她的心就有多么敏感和脆弱。她和璟昊的感情就好像她的一场梦,她贪恋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却害怕这场梦会随时醒过来。他是做不了主的少爷,她是做不了主的丫鬟,她不敢去奢望他们的将来,也许她可以承受梦醒的那一刻,可是她的母亲却不能。

许久,璟昊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知道他给不了映月未来,映月回过头来,难过地低声说:“你莫恼我。”璟昊见此,心疼道:“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每次看到娘亲和你受委屈,我都特别恨自己!我攒了满身的劲,可却不知道该把力往何处使。”

“现在,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程璟昊将他与叶星辰的谈话全部告诉了映月,映月听他要参加科考,满心欢喜,十分支持,璟昊信誓旦旦:“映月,待我求取了功名,必定八人大轿,敲锣打鼓,风风光光娶你进门。”映月顿时红了眼眶。


第13章 夫人之琵琶曲悦我双耳,夫人之曼妙舞姿悦我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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