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 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诗经·豳风·七月
早在七月的时候,蟋蟀已经在我床下念经了,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只是每晚上伴着他的念经声入眠,凌晨三点又被他吵醒,早上五点他的嗓子似乎哑了很多,我起床,绕着西环路走一大圈,有时候会去市场买些新鲜的水果,再去上班。夏天的太阳很早就出来了,像个没有火焰的火球,整整一天我都会躲进空调房里,下午回来,还是那个没有火焰的火球,在阳台上投射出一道热辣辣的光影,那种灼热让人无法伸出手,拉上窗帘,外面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八月,娱乐圈里刮起了一阵分手风,谁爱过大海,谁爱过谁,所有人开始惋惜,各个营销号开始各种各样的推广和营销,推广的事件,营销的是感情,有的人笑了,不过是合同到期罢了。
八月我再也没有听到念经的蟋蟀,我把床底下彻底打扫了一遍,连尸体也没有找着,而我也终于不会在凌晨三点的时候醒来了。
九月,大半个月没有见太阳,气温骤降,雨没完没了的下个不停,这么冷的天,我却懒得翻找去年的旧衣服,不喜欢闻那种潮湿的味道,每天晚上都回来很晚,不喜欢开灯,仍然会用陈皮生姜泡脚。
李发来请帖说他要结婚了,我翻来请帖看新娘笑魇如花,开玩笑回给他说我会去抢婚的。跟他认识已经整整九年了,那个阳光灿烂一脸堆笑的大男生缓缓走过来,说了什么我都忘了,只记得那张美好的笑脸,他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突然想起,我的购物车里还放着几件婚纱和秀禾,打开淘宝删了,同时也取消了微信里关注的婚纱影楼,想来,也用不上了。是的,在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却经历了最刻骨铭心的挫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是背叛,不是危机,对,应该叫挫折。有人说,到了一定年龄,看着同龄人都结婚了,就像考场上别人都交了卷子,而你还没有答完题。考场上,我总是早早答完题,所以这种感受我还体会不到。
十月,我去参加了李的婚礼,新郎成熟稳重,新娘笑魇如花,那天天特别蓝,他们家门口的柿子树红彤彤,在蓝天下格外美好。
从七月到现在,从翘首相盼,到声嘶力竭,再到终须一别,也不过就百天,爱上一个人,也只用了几天。
我不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可我是一个不喜欢吃香菜的人。如果去一家店里吃饭,在我再三强调不要放香菜,端上来的热汤里还点着朵朵香菜,下一次,我必不会再光顾这家店了,无论他曾有多美味。
平静的接受比什么都难,也很简单。该好好过好每一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