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每一片树叶交流—再读《正念的奇迹》

最近工作有点一地鸡毛,跟某甲沟通不甚畅快。

购买的课程又忒多,洗脸上厕所都得打开手机听点什么。

KIndle点开一行禅师《正念的奇迹》重新读。

几年前读过一行禅师的书,那时候特别喜欢禅师的书,买了许多,还把禅师一本书中毛笔字写的“正念”两个字拿去裱了挂在墙上。现在这两个字在哪里,我想不起来。

最近我的记忆不大好,写工作日志,昨天的事都需艰难回忆。更别说曾经以为好痛的,事件和人都支离破碎般模糊。

晨间恢复打坐,开始找回宁静。

这本《正念的奇迹》作为一行禅师的代表作,早先我是读过的。此刻很需要它。

禅师说:如果喝茶时,我们想着其他事,几乎察觉不到自己手中的这杯茶。我们被未来吸走了——无法实实在在地活着,甚至连一分钟都做不到。

禅师跟他的朋友吉姆一起吃橘子,吉姆掰了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在还没开始吃之前,又掰了另一瓣准备送入口中。他几乎意识不到自己在吃橘子。

禅师提醒吉姆:“你应该把含在嘴里的那掰橘子吃了。”如果懂得好好吃哪怕一掰,大概会懂得好好吃整个橘子。(如果懂得好好过当下这一分钟,大概会懂得好好过着一生)。

当吉姆因反战入狱,禅师写信给他:“ 还记得我们一起分享的那个橘子吗?你在那里的生活就像那个橘子。吃了它,与它合为一体。明天,一切都会过去。”

此刻对这些话特别感同身受。跟某甲哐哐哐哐之后,要继续工作,要继续留在此地,那就要吃了那个橘子。用正念的方式。

正念就是对当下的实相保有觉知。

呼吸是防止心神散乱的一个自然而有效的方法。“吸气,让整个呼吸平静下来;呼气,让整个呼吸平静下来。”

禅师写道:在金黄色的树林里散步,观照呼吸并保持正念,感到神清气爽,焕然一新,可以真正与每一片树叶交流。

与每一片树叶交流,这句真是太美。如果能保持正念,在海边,我可以跟每一朵浪花交流。下雪的日子,我可以跟每一瓣雪花交流。(那么人呢,是不是可以跟每一个人交流?)

在行走时,如果身边有一个说话的人,怎么保持正念呢?禅师说:“如果他想聊天,我会回应,但是我会继续安住在正念中,觉知我们正一起在这条路上行走的事实,觉知我们所说的话,我还是可以继续观照我的呼吸。”如果能生成这样的心念,就好继续保持正念。

这段话对我教育意义深刻,近几日跟某甲频起争执。比如前晚某甲说了一件莫须有的指责,我起初笑眯眯回应,他不停重复,我终于成功地生气并且发火。事后跟朋友分析这次出国跟某甲沟通有障碍的原因,朋友说,你的问题不一定是你的问题,你认真了,就是你的错。今日看禅师的话,如果我安住在正念中,我的怒火又何从升起呢。

今日某甲和颜悦色约谈,本人表示对指导全盘接受。会谈在其乐融融友好温和的气氛中结束。修习正念多么必要而且及时。

在心烦意乱或思绪散漫时,发现修行正念很困难,可以回到呼吸上。有觉知的呼吸就是正念。吸气时,觉知你在吸气;呼气时,觉知你在呼气。

一个知道正确呼吸的人懂得如何增进无穷的活力。正确的呼吸比食物重要。

禅修并非刻意抽出时间静坐才可以,行、住、坐、卧以及工作时,洗手、洗碗、喝茶、和朋友聊天,都可以练习禅修。那么,跟某甲谈工作时,也是练习禅修绝佳的机会。

在你洗碗时,洗碗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当你喝茶时,喝茶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在你如厕时,如厕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简书福利社、荔枝、千聊、唯库、好多课、得到,额滴神啊,我是作死买这许多课,每天收到各种上课提醒。早晨洗脸打开手机边听边洗,如厕拿个手机听课,跑步戴着耳机听课,今日吃饭戴了一次耳机,终于担心给领导同事留下不务正业的印象取下来。近来,一定要一心二用,一个时间干一件事就是浪费时间,于是一事无成。

买课时并不分析自己有没有许多时间去听,难道这许多课都是当下的我需要的吗?买课得到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课焦虑症和手机控。

禅师说:做任何事情,一举一动都要秉承正念。一举一动都是仪式、典礼。将茶杯子举到嘴边是一个仪式。“觉知”是生死大事。

喝茶时,要不疾不徐,虔诚地喝,就好像它是地球绕着旋转的中轴,和缓地、平稳地朝着未来行进,而不是匆匆忙忙奔去。过好真实这一刻。这一刻,就是生活本身。不做未来的俘虏。

化为树篱中静静坐着的芽,化为微笑,成为这不可思议存在的一部分。凝立在这儿,无须启程。(这语言实在太美)

最近参加了不冥想就出局,开始每天冥想。禅师教导了冥想方法:随着呼吸,放松所有的肌肉。专注地保持脊背挺直,随顺呼吸。放下一切事。轻轻微笑,脸上所有肌肉都会开始放松。轻松微笑,那微笑正如在佛陀脸上看到的那样。放下所有的事情,像是那水生植物随波逐流,水面下的河床却保持如如不动。出来呼吸和轻轻的微笑,心无牵挂。

这是你自己的时间,你坐的这个地方是你自己的地方,在此地,此时,你就可以开悟,不用去遥远的异乡坐在某棵特定的树下。

禅师讲到一个托尔斯泰讲过的故事里几句关键内容:最重要的时刻是现在。最重要的人永远就是当下和你在一起,在你面前的人,因为谁也不知道将来你是否会与他共处。最重要的事,就是让身边的人快乐。

对这话里第二句,我深深共鸣。近日跟某甲杠杠时刻,总会想起小璟,那时我远不如此刻稳重(尽管此刻也不稳重),久居国外远离家庭的人,时间久了难免脾气暴躁,那时的我跟小璟在塔吉克,似电光火石,吵架是家常便饭。吵完他有时生气跑去广场,我去拉他回来;一次吵完架我做好饭,发微信给他示意吃饭,我自己不吃,他走过去看饭没动,顿时他也不吃抗议;另一回他把一只碗摔得粉碎......后来我去了其他国家,他回国。现在我们偶尔联系,都笑那时吵得毫无价值,像两个斗气的小孩。

今日沐沐在群里感叹:聚散是沙。我回复说:无常本就是生命真相的一种。对值得的人好,惜缘不攀缘。来来去去,正常。 在写这几句话的瞬间觉察到,我尽管看起来热情,因这些年不停变化地方,对于聚散、分离,我是习惯的,对任何人我并不会过于执着或者执着时间很短。骨子里我是疏离清淡的。尘世本就是一个人的旅程。即便身边有伴,灵魂的自省一定是独立的。

那么跟某甲和当下共处的这帮人,不知哪个节点就会消散在彼此的生命中。当下愉快相处,最是要紧。

保持正念,最简单的解释就是“一心一意”,专注于当下正在做的事,带着对呼吸的觉知去做。

有多久了,我不记得,完全忘记“一心一意”长什么样子,“三心二意”,“心猿意马”是我的好朋友。假装爱学习,假装在听各种课。

刚刚拿起一只苹果,边啃边读这书,立刻觉知到,没有保持正念来吃苹果。然而我并未放下苹果,或者放下Kindle。惯性力量比较大。

吸气,我此刻在写这篇读后感。

呼气,我此刻写完了。

开始正念。

保持正念。

保持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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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起床,没有带着手机带着课去卫生间,擦脸画眉也没有打开IPAD 边看俄语边捯饬。喝一杯蜂蜜水,安静地喝。

果然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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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入法国梅村禅师主办禅修中心网站,看到禅师与今年8月29号回到家乡越南的消息,他曾经说过:“我发现没有宗教,没有哲学,没有意识形态比兄弟姐妹更高”。看到禅师的照片,慈悲、宁静,深深感动,读的这本书,仿佛是在跟禅师交流。

2017-08-Thay-in-Vietnam.jpg

喜欢禅师这句话:

如果你能把自己照顾好,你就能帮助所有的人。你不再是世界的痛苦之源,你成为喜悦和清新的水库。 ​​​—— 一行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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