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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门的一首歌,听陈奕迅听了有几年都不知道这首歌,作曲上节奏感不是特别强,黄伟文的词也是轻描淡写,少了往日的铺陈、比喻和天马行空式的想象。陈奕迅生日那天一个微信公众号推送了这首作品。
歌曲描写了黄伟文朋友的故事,他参加一个生日Party,正值情感上的低谷,触景生情,竟在聚会上情绪失控大哭起来,在场的词作者目睹了这一切,后来写了这首歌。
“大喝三杯 失控地笑 孩子 终于哭了 空气的震荡里 你没说但心照”
二十多岁的人,先是饮醉,大笑,最终忍不住留下了眼泪。黄伟文作为一个有一定阅历的过来人,当看到那个为情所困的小孩在众人面前失态,大概也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或许大家都差不多。老道的词作者并不会觉得诧异了,也不会为那个孩子过分担心。甚至词的最后,反而表达出一种羡慕——羡慕你灵魂尚未老去,尚且稚嫩敏感,尚且有泪可流。
“我也曾像这样 青春大概相似 总有段情 落入这种困局”
听到最后,发现这首歌的主角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内心的自说自话——孩子,你突然大哭起来,我不觉得意外,更不会怪你打扰了聚会,因为我大概也经历过这些。只是现在怎么去安慰你呢?你这么小可能还不明白,我这老男人,尚且羡慕你有泪可流。
“或有一天当你大了 城府 开始深了 年轻的眼泪流光了 便挂念曾经这样了”
毕业的时候,校园里有个对毕业生的随机小采访,其中一个问题是“你最舍不得的人是谁”。对我来说真是没有任何舍不得的人(是不是太薄情了,哈哈),一方面对这些事不敏感,把很多事看成过场,另一方面不少好友也留下来继续往上读了。不过再认真点说,确实是怀念19、20岁的自己,最舍不得的是自己最小孩、天真到内心最不设防的那两年,心里曾经住过的人,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大摇大摆的进来,老老实实的住下去也好,大肆破坏一番也好,自己都控制不了,也不去预料,像一个对所有国家都免签的小岛。
“哭过吵过闹过 你为爱做足了 再接下来就要收拾了”
人没城府怎么活下去呢,老天就给你那点有限可怜的时间,精力和情商,用来被生活榨干已经足以赤字了,着火了要救火,淹水了要“救水”,再像以前那样谁都能进去你心里大肆闹腾一番,普通人早就支离破碎了。如林若宁写的《笑忘书》:“我每日要生活,我每日要斗苦,捱下去连上帝亦也许无法搀扶”。从某个时候起,小岛不再大方地免签了,突然多了一个冷面、严酷、苛刻的签证官。
其实回忆起来,在那两年以后,也曾有人绕过那个签证官,偷偷的到我心里安安静静的住了一段时间,或许挺久,但自己很清楚“不切实际”,便又温柔平静地偷偷“收拾了”。
“是 所有热情 会干掉 一发现已经 成熟了”
有人说这种成熟很畸形,很可怕,不过人总要学会走稳,普通人有勇气去面对每一天琐碎的战役,已然不易,城府就显得必要了。当你发现有天自己不再被任何事触动、不再对任何事燃起热情时,势必要怀念以前那个可以坦率表达感情的自己。“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
但愿真相如李健写的《日落之前》:“以为自己经历了许多,不会轻易为谁而冲动。可无论有天我们多成熟,在爱面前还是孩子。”或许有某个瞬间,我们又会变成那个孩子,就像那个在别人生日聚会上突然哭出来的孩子。
黄伟文写的这首《Crying in the Party》意境类似于他给陈奕迅写的另一首歌,《葡萄成熟时》。歌曲中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故事,歌词借用对葡萄的苦心种植,却收获寥寥,描述出作者对人生、爱情的另一番理解,黄伟文仍然站在一个过来人的角度给予抚慰和告诫,“也许丰收月份尚未到你也得接受”。
“但当你智慧 都蕴酿成红酒 仍可一醉自救”
这一句词有意思,智慧是理性的产物,让人看开、让人豁达,而“一醉”又是对自己的麻木,是暂时的逃避,酒还是会醒,又与理性相悖。大概这就是黄伟文想表达的智慧,人总是在得得失失最频繁的年纪最患得患失,但不必故作豁达,不必强迫自己老练,能去感受、去表达就是智慧了,哪怕借红酒一醉自救,你自我消化也好,在热闹的聚会上失声痛哭也好,我都理解你。毕竟“谁都心酸过,哪个没有?”
最后向Eason致敬一下,唱好一首歌不容易,尤其当故事的主人公是A,作词的人是B,唱的人是C,听的人是D,这本身就是一个跨度非常大的情感传递。如果听一首歌真的有所触动,这说明作词的人、演唱的人,功夫太深了,Eason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你总会觉得他在讲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