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高考

2017.06.07

又是一年高考。

我不知道这个“又”,我会用多久呢。周日的时候,汕头这边的天还狰狞可怖,想要把所有的黑和水一起冲下来。好像,每年这个时候,阳光总是富盈得过于耀眼。今天也是。天空蓝得纯净又美好,一如每个当年,每一颗温润的心。

我从高考的车上下来,转入大学的线路,已经两年了。

每年这个时候,每个经历过高考的人都有着不一样的心情。感慨不已,仍感觉到热泪的是我。当然,其实我并不后悔当年是否考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 也不后悔我还有什么事没做。那一个个闪耀着光芒的师长朋辈们,让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非常幸运。

考语文的时候看到作文题目已经傻掉,跟想象中的作文题目完全不一样,也想不起自己曾经写过的哪篇作文跟那道题稍微沾边一点。果然出成绩的时候,就是没考好。120,一个对我来说毫不起眼的语文成绩。英语也没考好。8号上午考完理综回到临时教室,看到教室背后有个人在抽泣。走过去,是自己那群最聪明最可爱的舍友之一,她没做完理综。当时我的无力感,深陷到最大值。高考,到底对于我们来说算什么?我现在都回答不了。它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可是,也太不重要了。它让我品尝到了无数人间滋味,也让我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有了那么一点踏实的存在感。从安慰她到考英语,心神不宁,觉得这就要结束的高考,五味杂陈。那种快要挣脱束缚又担心下一秒就没有了庇护的情绪,充盈着整个身体。写下与高考有关的最后一笔,我真的好慌。我感觉我要跟一切再见了。

爸爸来接我了。我很慌。我想在这个美丽得不行的学校多呆一会。爸爸就一边看着我收拾东西,一边应付着他女儿的喋喋不休。那天我不知道自己讲了多少的话,我看着落在学校里金灿的光辉,渐渐被所有的黑替代。直到妈妈打电话过来,像平常周末一样,要快点回家,要吃晚饭了。

彻夜难眠。连续几天都在凌晨惊醒。

那之后,与男友遇见,与朋友旅游,过了18岁的生日,确定了要在汕头大学度过四年,跟家人和男友所在的城市说了再见。

那个暑假觉得一切都是命运给的。高三做过最高分的语文试卷,138分的卷子,来自汕头的金山中学。高考成绩差了一两分,就可以呆在广外,可以呆在离父母近一点的地方。

我一个理科生,选择了汕大的中文系。从此仿佛找到了自我,告诉这个世界,我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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