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9年第一天。
再见了,2018;加油,2019。
淡白的日光终于要穿过玻璃窗,射进屋子了,虽然它有气无力的,但终归是天晴了。
心若阳光,何惧忧伤?
过去的2018,怎么有哪么多让人忧伤的日子:大学生熬不住,自杀了;妈妈被十二岁的儿子杀了;有人在华山上自跳悬崖了;不一而足。甚至在昨天下午五点多,那个年轻妈妈先把五个月大的宝宝从六楼楼顶扔下,自己再把手机扔下,最后自己也从六楼楼顶跳下,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能“啊”的一声,倾刻间一大一小毙命。
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走的时候悄无声息。
那位跳楼妈妈,二十几岁的大好年华,自己毁灭,也毁灭了自己的孩子,内心该有多大的绝望,她岂不知道:阴天有,暴雨有,狂风有,大好晴天也会有,而且大好晴天要多得多啊。
人在自然面前终归渺小,可人的内心力量却是无比强大,连愚公都要挖土移走挡在面前的太行王屋二山,我们现代人的内心怎么越来越脆弱呢?
生命的过程总是波澜壮阔的,我们站在人生峰顶要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概,处于人生低谷时,坚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希望,谁都迷茫失望的时候,谁都有伤心难受的时候,越是迷茫越要审视自己,越要珍爱自己,要不失本我,不能“横看成岭侧成峰”,不能因“只缘身在此山中”而辨不清方向,走向歧路或深渊,令人扼腕叹息。
所以,在2019年的第一天,我总在庆幸,庆幸我还活着,也仅仅是活着,2018里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任日光的影子从我吃饭的嘴边溜过,从我睡觉时的脚边踏过,从我握着粉笔的手边飞过,从孩子对我眉开眼笑的脸庞掠过,从我时皱眉头的眼前惊过,我只有对着镜子细瞧自己不再白里透红的脸,无奈而狠狠地说:“从现在起,要善待自己,要收藏快乐”,可那缕日光却在我的言语中遁去,我再也无法抓住,只有愣神无奈的落寞,摹地那句老生常谈的话映在心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但我却不能忘记那十几个人给我带来的欢喜。他们有的六十多岁,有的七十多岁了,并不服老,退休的好多年里,不作孩子的负担,一年里总要组织几次自驾游,几年里,从北京到厦门,从内蒙古到山东,足迹踏遍好几个省,腰背挺直,脚步迈大,不输年轻人,他们的脸上时时能绽开一朵艳花,即便时光在他们脸上刀劈火烧,灿烂阳光的影子也处处可现。
那对阿姨叔叔都七十多了,阿姨外向,叔叔内向,在一起相互斗嘴,让周围人哈哈大笑,斗嘴里满含恩爱体帖,笑声中满是和谐快乐。阿姨化些淡妆,大红披风,在蓬莱岛的蔷薇树下剪影,看起来五十不到呢。
司叔叔满头白发,个子高高,帅气而魅梧,脖子上挂着据说是六七干块的摄相机,还真像那回事呢。他每到一处,都作摄影师,还抢着和另两个能说会道者出去讨价还价,不管安排住宿,还是确定景点,都是能一锤定音的组织者和领导者。
这不,众人都在劝说他和阿姨合个影儿,他瞅一眼旁边眼巴巴的阿姨,绷着个脸儿,坚定地说:“我给咱大家照,她先歇歇。”阿姨一脸委屈:“不照就不照,谁稀罕你啊!”众人照过,连说带笑把他俩往一块儿拉,有人乘机给他们合个影,每人脸上的笑容能和天上多姿多彩的白云相比美,真乃天上人间共欢颜!
还有那个从公安系统退下来的李叔叔,瘦瘦低低,干练有劲儿,脸红朴朴白生生,只有额头上那几条川字形皱纹,显示岁月的痕迹,那天竟是他七十岁生日,他说,他专门趁此旅行过生日的,过一群老人在一起,有意思。晚上他们喝酒吃菜说吉祥话,那份欢乐连我这个第一次加入的人,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原来可以这样过好自己的晚年的啊,因那份快乐,而不知老之将至,是多么令人向往啊!
我终于第一次走到海边,终于实现了二十多年的愿望,在海滩上踩脚印,拾贝壳,仰视可见那么纯净的天空,那么多形状各异的团团白云,追随那几只自由飞翔的海鸥,瞧见水天一色的地平线,远望朝阳从远处海上升起,第一次看到蓬莱仙境,看到渤海湾,欣喜而满足,虽然是没见到海螺和海星,我稍有些遗憾。
感谢这一趟山东之行,真乃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2019,我要再走出去,再见识见识多彩的世界。
再见了,2018,给我诸多滋味的2018,给我带来喜悦的2018,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任那些丝丝缕缕的快乐充溢心间挤走似有似无飘渺无垠的忧伤与落寞。
2019,我要更加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