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天宿相会的事,被世子发现了,世子勃然大怒,把我带回了王府。我知道世子对我的心意,可我一向对他冷若冰霜,疏远有礼,从未告诉过世子什么话让他误会,也从未有过逾矩的行为,他今天怎么会这样发怒。我知道世子是所有女子心中的情郎,我知道世子对我全然真心,可纵然世子对我再怎么情真意切,我只有一颗心,给了天宿,满满的都是天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当我告诉世子我对他只有敬仰之情时,他似乎特别伤心,我甚至感受到了他的颤抖。他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好久才离开。我知道世子是个好人,我也不想他伤心,可是我没有办法。
世子离开后,一连好几天世子都没有来,我一直惴惴不安。天宿也再没有来看我,我担心天宿会因此受到惩罚,想去看看他,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栖梧姑娘,世子有令,姑娘不能出这个院子。”我问他们关于天宿的事情,他们却一问三不知。我只能悄悄的向身边的丫鬟打听,知道天宿没有受罚,才放心了。
傍晚,世子来了,“栖梧,我来看看你!”他轻声说。我不回头,自顾弹琴。
“也好,你弹琴,我只在旁边听着,不打扰你。”他也不生气,只是坐下了良久,沉默不语,好像他只是为了来听我弹琴。
一曲毕,我淡淡的问:“世子还要再听吗?”
他见我说话,很欢喜:“好,你再弹一曲吧!”
“世子可知,琴音再妙,也要有心人来听,方可知道其中滋味,否则只能是痴人的梦话,只是徒增了几声哀叹而已。”
“我愿做你的有心人!”
“世子之心,栖梧无福,不敢承受,栖梧与世子无缘,还请世子见谅!”
“栖梧……。”
我轻抚琴弦:“世子并非栖梧良人。”
“怎见得不是,栖梧,只要你……。”他见我不想说话,便打住了,“也好,你累了,先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
之后,他每天都会来看我,有时只静静地坐着,有时候会对我说话,我只是默不作声的弹琴。他仍旧自顾的说着,为我说京都中的趣事,仿佛他只是来想我陈述这些,我听与不听都无关重要。
我想念天宿,却又不能去看他,他好久都不曾与琴箫合奏了。他还好吗?我想问又不知道该问谁,我想哭却不敢让别人知道,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独自躺在床上,任凭泪水打湿枕巾。
“天宿,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