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天晚上跟小乔姑娘发照片得瑟我做的酸辣凉粉,她说她也在吃饭,给我发了她奶奶做的灰豆面。我说我也好久没吃手擀的面条了,甚是想念。她说你可以学着做啊,反正你那么爱下厨。
我回她,我不想学,有些味道只能是奶奶、姥姥和老妈她们的专属,我都学会了,我妈她会失落的。
我跟我妈说我一直没有学会她的炖排骨、红烧肉、麻辣糟肉、猪肉皮冻、手工面片好多花样的饭菜。
她一边说我笨,说我没用心学,但一边又有一种被需要感,知道有一些东西一些味道只能她给我们,那是一种我们从心底对她的依赖,她会很安心。知道不管我们走多远,在想吃她做的好吃的时候会想家、想她。
我们慢慢长大,学会很多爸爸妈妈不懂的东西,逐渐一个人也可以走的稳当。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一定要牵着他们的手,怕丢了,在看不到他们的时候会心慌、会哭、会大吵大闹,但在转身看到他们时,又破涕为笑,回过头安心继续玩儿自己的。
那种依赖感从小时候就有。随着我们慢慢长大,我们走着,他们慢慢跟着,怕我们摔倒;我们开始小跑,他们已经有点喘息,但也还能追的上;最后,我们越跑越快,拐了弯、踏着风、越过山河、走遍四处风景,回头却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他们想跟着我们的步伐,但心有余力不足,他们老了……
只能等放假我们回去,让空荡荡的家再次充满欢声笑语,渴望像小时候一样围着他们嬉戏打闹……
记忆中奶奶最喜欢做的就是白水面了,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手擀面下锅,盛出来加点葱花绿叶菜,就完成了。但那是她最拿手的。
小时候放学回家,夕阳余晖撒在厨房地面,奶奶在厨房氤氲烟火气里,拿着擀面杖,使劲儿擀面,一推一收,整整一大张,厚薄均匀,薄而不破,也是需要技术的。
我试过,很累,也一直擀不出那么大那么均匀,分分钟一个洞,我妈已经放弃教我手擀面了,就是个纯破坏分子。嗯,手擀面,这是关于我奶奶的。
还有关于我姥姥。姥姥是个精致的人,做的吃的都是好看又美味,所以我妈妈、小姨、大姨的手艺都很不错。
在姥姥家的厨房灶台永远都有一小盆饭菜,不论谁要回老家去,不用提前打招呼就知道那个位置肯定有一盆热乎乎的饭菜。我爸和小舅吃饭总是会让人单单看着就食欲大开。对于姥姥来说,看着我们酣畅淋漓的吃饭就是一种极大的满足。
姥姥曾教过我炒鸡蛋,教我如何才能把鸡蛋炒的又蓬松又黄又亮,但我始终学不会。
因为那种味道只有姥姥才能做出来,我学不会,也不想学会。腌豆角、臊子面、青椒炒肉丝,或者只是很家常的土豆丝经过姥姥的手,总觉得味道是不一样的,那只能是属于姥姥的味道。
这些菜的味道,是专属于她们的味道。里面有我的童年,有很多很多的回忆,还有惊喜与快乐。我不想学会,只是想她们可以陪我久一点,再久一点......
夏风起兮荷叶翩飞,陇上黄河沿岸有家;
昔夏树就瓜夜畅侃,三千里兮家遥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