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前,朋友打电话来要一起吃鱼,我拒绝了。但下班路上仍然对鱼,念念不忘。
鸽子,也是我爱吃的食物,也是我小时候吃的最多的美食,然而迄今为止我有八九年没有吃过鸽子肉了。
小时候,我挑食,不吃青菜,不吃鸡蛋,不吃肉,因此我小时候又黑又瘦,脑袋比较大,用同学的话说,那时我真像是难民儿童。因此,妈妈很担忧,一边吵吵着我这不吃那不吃活该被饿死。一边还到处想方设法给我找爱吃的有营养的食物。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家楼上的一间房子住满了鸽子,每天都“咕咕”的叫着。鸽子虽小,我却也怕它,毕竟满屋子的鸽子咕咕地叫,一有人来还扑腾来扑腾去,那场景也是让人十分害怕的。我很少自己去那间屋子,只有和妈妈一起去过几次,那间屋子很简单,靠着墙壁放了几个大笼子,每个大笼子又分成好多个小笼子,每个小笼子都有一扇门,里面放有小蝶子和碗,用来装食物和水。鸽子有的被关在笼子里,有的放养,一些鸽子飞出去还会飞回来,一些鸽子飞出去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对鸽子最深的记忆还是妈妈给我做的蒸鸽子,妈妈的厨艺不及爸爸,但妈妈做的鸽子却是我最爱吃的。
妈妈做的鸽子,是把洗摘干净的鸽子整只放在一个碗里,可能是鸽子太小,又或许是我们家的碗太大,每一次放进去都刚刚好。等各种调料放好后,妈妈用事先准备好的面做成一个软饼,沿着碗边放在上面,然后就放在锅里蒸。蒸好的鸽子肉的汤汁,浸染了面饼,面饼有香甜的小麦味儿,还有鲜美的鸽子肉味儿,好吃极了。
第一次吃鸽子肉,我还是很拒绝的,也许是在妈妈的强烈要求下我吃了一口,然后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而今,不管我怎样回忆或是回味,都再也记不起那个味道,但是妈妈手捧着碗,把上面的面饼揭开,那香味随着热气扑鼻而来的场景,我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后来家里的鸽子越来越少,一半是飞走了,一半是被我吃了。
多年以后,提起儿时,我都会想起落在前院屋顶上我们家的那几只鸽子,想起鸽子,就会想起哥哥的那句话“咱家的鸽子都被你吃光了”,就会想起妈妈,想起那一碗碗蒸鸽子。
现在,家里没有了鸽子,也没有了妈妈,但我的生命里一直都有妈妈的存在。
其实我总是想起哪些零零碎碎的画面,想起妈妈因为我不吃饭去上学,课间给我送饭,那是我第一次吃下了荷包蛋,想起妈妈因为我冬天玩雪满胡同地追我,只为了给我用热水洗洗手。想起妈妈还有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