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01 | 今夜,为你写诗

文/李科技

1

又是一个星期五,夜色已深,四周一片寂寥。张明还在敲击着键盘,写下了一首小诗的最后一句:爱你,是情不自已;分手,是丘比特的游戏……


这是张明的一个特殊习惯。每周他都会像完成一种使命一般地写下一首诗,然后,发给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的女朋友,雅诗。不过,两周前,他们分手了。


2

张明第一眼见到雅诗就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她。张明学得土木工程,是一个典型的理工男,骨子里却有一种对文艺的钟情。雅诗学得是艺术。用张明的话说,雅诗身上散发着艺术气息,就连她的眼睛里也流露着诗意,把自己深深的吸引。

求不得,放不下,多么痛苦。

张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要向雅诗表白。他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终于通过其他同学要到了雅诗的联系方式。这天晚上,有一丝寒风,并不刺骨。他找了一个理由把雅诗叫出了宿舍。

他俩站在校园里的一棵梧桐树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面,好长时间相顾无言。秋末冬初的梧桐叶落满了地面,一片金黄,在路灯照耀下看上去很温暖。“我,我……我有点事想对你说。”张明感觉心跳明显加速,一阵小鹿乱撞。雅诗羞涩地反问:“啥事啊?”“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终于,张明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吐了出来,如释重负却又另添新的担忧。


张明用余光害羞地打量了一下,注意到雅诗有些傻眼,赶紧追问了一句:“可以吗?”雅诗觉得太突然,她不知道怎样回答张明。“不好意思,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啊!现在还没想过恋爱的事情。”“没事儿,我可以等啊!”张明态度坚决。“咱俩不合适,我先走了。”看着雅诗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慢慢拉长,远去,消失。地面的金黄尽管温馨却不属于初恋的色系,张明心里暗自想着。同时,他懊悔自己太冲动,应该先做个朋友,以后找机会表白呀。青春的荷尔蒙就是这么强烈,让人激动,让人欣喜,让人苦恼……


3

回到寝室,张明心里空落落的,丢了魂一样,被拒绝的滋味异常复杂,弄不好就要失眠。的确,恋爱的人容易成为诗人,脑海中游动着许多诗句,他捕捉其中的一句编辑成短信发给了雅诗——你的雅致如诗,我的情劫至此。

可是,没有收到回信。

张明没有放弃追求,他每天晚上都会写出一首诗发给雅诗。因为他深信雅诗是喜欢诗的,不仅因为她的名字带有“诗”,更重要的是她大而亮的眸子里流淌的浓浓诗意。这正像他所痴迷的文学,很多时候太过遥远,求而不得,澎湃着的激情却又一次次让他提起笔写下一些东西。

雅诗和他所钟爱的文学有太多相像之处。雅诗是文学吗?文学是雅诗吗?张明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这种追逐的心境有一些莫名的神似。


过了一个月,雅诗终于给他回复了,尽管是简单的几个字:这首诗不错!张明已经高兴的再一次失眠。


4

张明对雅诗说要请她吃饭,这次她没有拒绝。一个月后张明再次向雅诗表白,“雅诗,你现在感觉我们在一起合适在吗?”“嗯……还好吧!”雅诗没有直说,但张明已经明白了。


  “噢,对了,你不用每天晚上为我写诗了。”“为什么啊,我已经习惯了。要不然,我睡不着觉。”“那你每周给我写一首就行了。”“好的!”张明爽快地答应了。


每天只要见到雅诗张明就很开心。一转眼,他俩在一起已经三个月了,张明想着真应该纪念一下,送一些浪漫的东西给雅诗。他到饰品店挑了很长时间,最后买了一串项链,颜色为粉红。


第二天清早,他就给雅诗打电话“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要送给你一个惊喜。”“什么呀?我正好也有点事想给你说。”张明听着雅诗的声音有些嘶哑,好像刚哭过一样。“诗,你出来一下,到咱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棵梧桐树前。”张明按捺着内心的喜悦。


二人来到梧桐树下,张明看着雅诗很憔悴,眼睛里少了诗意多了忧郁。他没有多想,准备掏出礼品盒。


  “张明,咱俩分手吧。”张明掏东西的手猛然一抖,心头随之一惊,“咋了?我做错什么了吗?”“没有,只不过我可能要休学,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了。”“去哪啊,我陪你去。”张明十分不解。“不可以,你不能陪我。”雅诗有些激动。“就这样吧,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5

  抚摸着没有送出的项链,张明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很委屈。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他甚至有些怨恨雅诗的无情。一星期之后,张明毫无目的的翻看着手机,看到QQ空间有好友转发了一条爱心筹款的消息:我叫xxx,我的妹妹雅诗是一位在读大学生,前不久被检查出了白血病,需要高额的希望大家……


张明禁不住眼泪直往下掉。他赶紧拨通雅诗的手机。“喂,张明啊!”张明能清晰的听出雅诗说话间的喘息声。“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我都知道了。”“我想把美好的记忆留给你,其他的都可以省去,特别是现在。”雅诗说完一句话咳嗽了三声。“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6

到了医院,看着病床上憔悴消瘦的雅诗,张明迅速上前抱住她。雅诗哭得痛彻心扉。张明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干眼泪,“记住,雅诗,你就是诗,是我的诗。明为雅诗而亮。诗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能感召天地。”“真的吗?”“当然了,我不是用诗感动了你吗?”听到这雅诗会心地笑了。“我还会继续为你写诗,给你力量,有诗在,就会一切安好!”张明望着雅诗坚信地说。

张明从医院食堂为雅诗打来了饭菜,如同在学校一般的情景。这是她住院化疗以来吃得最香,最多的一顿饭。当晚,张明又为雅诗写了一首诗:有诗在,有我在,有你在……(文学作品,合理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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