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干渴了近三年的城市终于迎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雨。
清晨,小满一如既往地早早起床了,带着一丝倦意,更多的是想要离开满是“空调味”的房间。她总是急匆匆地想要出门,我想她是急切地渴望融入自然或者社会吧。
很难给她解释清下雨是什么,也不好因为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就拒绝女儿出门的请求。于是,我找来家里最大的一把伞,穿上背带,带着她的水杯和擦汗的手巾,背着她出门了。
走到单元门口,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走出门,而是站立在楼道口,准备撑伞,嘴里还给女儿念叨着,“小满,下雨了,爸爸要先把伞撑起来。”
只见她像模像样地伸出右手,似乎是要亲自验证才肯相信。突然想起,有一次,我抱着她在厨房,见到路上有行人撑起伞,担心是不是下雨,需要收东西,就将手伸到窗外。想必是那一次被她瞧见,也就记下了。
一路上,她都安静地听着雨滴敲打雨伞的声音,不时还会抬起头看看,我想她是好奇了,怎么周围都被雨水打湿,头上也听到雨滴的声音,却不曾感到雨点落在身上?而她也用手紧紧地握住雨伞把儿,是怕我辛苦,还是感觉这个老爸靠不住……我也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清晨的缘故,周围也是一片静谧,只有雨滴滑过天际的“潇潇声”,以及拍打在建筑、树木、草地的声音,像是小雨在我们四周围唱着小合唱。而我们这两个忠实的听众,一路上静静地聆听着。
突然,越来越急切的雨滴声提醒我雨下大了。而我,也习惯性地有些发愁,担心雨水太大行走不便。正踌躇不前的时候,小满突然在背带里躁动起来,不停踢着小腿,拍着小手,每当她看到让她新奇、兴奋的东西,她都会这样。
我抬起头,看到黑黝黝的马路上,一朵朵从天而降的“雨水花”傲然绽放,随着雨云的移动,地面上形成的雨水带也在慢慢漂移,马路两旁已经形成的“溪水”,卷着地面上的尘土和杂质,潺潺地从高坡向低处流去,汇成一汪污水。而雨滴落入水中,又激起一圈一圈的纹路,慢慢荡漾开来……
眼前的景观,且不说小满不曾见过,连我也似乎都没曾想到,原来下雨天也能有如此雅致。
我还没缓过神,雨就渐渐小了,刚才的那一幕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地消失了。“小满,刚才一定是天空看爸爸陪你默默地走,怕我们太无聊了,送给我们的一场演出!”
我这样说着,笑着,带着小满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