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群人,远离世间的聒噪,是只在海上生活的吉普赛人。
在东南亚菲律宾、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一带海域上漂泊着一个海上的少数民族——仙本那巴夭族。
他们常年生活在海上,海洋是他们的天堂,他们就是海洋的一滴水珠,或一颗泡沫。
巴夭族的祖先是被流放的原住民,因被长时间禁止踏足陆地,他们选择寄生在辽阔的海洋,在浅海的珊瑚礁上搭建房子,以海为家,世代居住在海上过着无国籍的游牧生活。
他们住在用木桩高架于浅海的茅草屋中,使用“lepa-lepa”小舟作为水上交通工具,以捕鱼为生,生活环境极其恶劣,是世界上仅存的海洋游牧民族,被称作“海上吉普赛”。
这些巴夭人沒有国藉、没有身份、沒有学校、沒有医院,他们过着贫困的海上飘泊生活,早些时候的巴夭族人以船为家,随波摇晃。
而今, 多数族人居住在沿海海岸, 或在浅礁石上、潜水处,打上桩柱,用几根木桩支撑起“高脚屋”;屋很简陋,前后左右上下都能通光通气,家里只有几件炊具,一些衣物等。
由于他们居住的地方被称为“风下之乡”,台风大多缘起于此,然后转移他处。所以大海上那么多巴夭人居住的棚屋,常年都能居安无事,活得自由自在。
虽然生活条件恶劣,但这里阳光普照,海水温暖湛蓝,大海里充满了海洋生物,海浪轻柔地拍打着白色沙滩,这群人远离现代社会的忙碌和纷扰,就住在这样的天堂里。
巴夭人和大自然和平共处已经有好几百年了,他们一直延续着祖先遗留的传统生活方式,在尚未学会走路之前就开始学习游泳,依赖这片热带大海赐予的恩典而生。
这个族群既简单又神秘,他们和海洋的联系十分密切,他们就是神秘的海洋人,甚至血管里流淌的也就是蔚蓝的海水。
他们的脚可以不踩在地上,但绝不能离开大海。
如果一名巴夭男子想要结婚,他必先拥有一条自己的里巴船,才有资格迎娶爱慕已久的未来伴侣。为表达对他们赖以生存的“里巴船”的敬意,每年在四月底都要举行“彩船节”大肆庆祝。
他们在海上度日,在船上生活,巴夭人在自由潜泳方面,特别在行。他们一下子就可以潜到海底30米深的地方,捕猎深海鱼类、寻找珍珠和海参。
巴夭人很喜欢吃海参,也用海参换日常生活用品。为了能在水中潜得更深、更久,他们在小时候就故意弄裂耳鼓膜,这样潜水的时候就不会觉得痛了。
他们的生活很简单,早餐就是他们从海里捕来的软体动物;早餐之后,他们会开始在沙滩上晒鱼干,在高脚屋的露台上或是船内做家务、补渔网、聊天。
海巴夭人都以海为家,只有大海才可以让他们自由地游弋。
岛民们唯一的工作便是出海捕鱼,小船是他们唯一的交通工具,但不能随意上岸,巴夭人没有陆地拥有权。
巴夭妇女把待晾的渔网和衣物挂满房子周围,微风吹过,花花绿绿的衣物,成了飘扬的旗海。
每家都有一个梯子,大人忙去,小孩顾自在梯子上玩跳水,或其他游戏,敏捷自如,如履平地。
那些小孩,你永远问不到他们的年龄,因为他们的父母也从未记住这些生辰八字,似乎时间在这里是模糊的,清晰的只有每天的日出日落,和潮涨潮落。
这里的小孩特别多,由于政府不管,当地又缺少节育措施,因此这里的巴夭人都严重超生,少的生五六个,多的生十一二个。可能和环境有关,他们个子都很小,全身黝黑。
这些小孩个个水性很好,都能在船头玩各种跳水动作,忽而入水忽而上船,折腾个没消停。
他们特别喜欢在外人面前玩跳水,一则可以得到糖果之类的奖赏,二则可以炫耀,引起别人的注意。
每当游客的船一挨近,划着小船或各种浮具的小孩,便飞驰而来,把游客团团围住,向游客讨要糖果或零钱。
他们很淳朴,会不断地、可伶巴巴向你讨要东西,要是不给,也绝不会生气。
这些小孩把亲情看的很重,不管是秀气的小女孩,或者是怀抱里的裸体小男孩,哪怕得到的只是一颗糖,或一桶吃剩的方便面,都会脸露喜色,之后几个兄弟姐妹分享。
纵然常年生活在水上,水还是他们生活中的最大难题。巴夭人最缺淡水,下雨的时候,家家户户用水桶接雨水维持生活,平日里的雨水是他们最便捷的饮用水。
在许多人看来,水上人家是不可思议的贫民窟,但在这些巴夭人身上却看不到自卑或羞怯,他们会热情地和游客打招呼,尤其是那些小孩,都面带笑容,豁达乐观,活的自由与快乐。
由于巴夭人的活动范围位于国家之间的边境地带,为避免争端以及对海域资源的保护,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一些富有争议的政府政策都在强制大部分巴夭人上岸定居生活。
据说目前当地政府已经开始重视巴夭人的生存状态,陆续允许一些符合条件的巴夭人加入马来西亚国籍,并且在一些大的岛屿上修建学校和诊所,提供淡水,改善岛上巴夭人的生活条件。
居住在传统里巴船上度日的海巴夭人数量正在迅速减少。
但据说马来西亚的政府为吸引游客,特地给海巴夭人建造了一些新的水上村落。
巴夭人无人问津的生活正在被打破,但是他们可能也正在失去原有的身份,面临全新的生活方式,他们究竟能不能定位自己在这个现代喧嚣社会中的位置,这还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