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故事节 被遗忘的陈年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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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兰老师相亲

1997年秋,兰老师师范毕业在一所村小任教,当时有一个女同事何老师,和兰老师搭班,已经成家,长得能鼻子能眼的,见人先笑再说话,管理班级有井有条,教学成绩优秀。当时同一所学校还有中学的老师和七年级学生,别的老师,兰老师不认识,只认识这个何老师。何老师的丈夫在街上的中学任教,他几乎每天下午放学都来村小接何老师回街上。

何老师和中学部的刘老师关系也不错,她们总是在一起说说笑笑,刘老师是一位年轻漂亮,有气质的女孩,长得白白净净的,瘦高个儿,显得亭亭玉立。因为刘老师好和何老师在一起,作为何老师的搭班老师,兰老师也见过刘老师几次。见面也会象征性地打招呼。

有一天,何老师笑着对兰老师说,“你有男朋友吗?找个男朋友,随时帮助你,关心你,多好啊!”这话题,对刚走出校门的兰老师来说,她脸红了,她带着羞涩,低着头,低声说:“没有。”何老师说:“给你介绍一个,是中学的电工,他当过兵,他哥是咱乡的书记,他家很有钱,他工资高,人又能干。”兰老师微笑着附和“好啊”。

有一天晚上,兰老师正在给孩子们改作业,何老师说:“走,拿着作业去我办公室改吧!”说着何老师就帮兰老师拿作业,还用手推着兰老师走,几秒钟就到了何老师的办公室。

兰老师低着头,慢慢走过去,坐在那里,装作若无其事似的改着作业,何老师说:“上这边坐点儿,这是咱中学的电工小鹏,让他给你帮帮忙。”兰老师看见了一个胖胖的男孩,在那里坐着,眼睛大大的,兰老师嘴里小声说“不了。”又低头改了起来。何老师和她的丈夫不停地倒茶,那个男孩呢,默默地喝着茶水,兰老师呢,接过茶水,放在那里,不声不响地干着自己的活儿。

一会儿门外又走来了刘老师,她笑着说:“你们去那边树林里走走吧!”兰老师坚持不去。

半小时左右吧,那个男孩提出:“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走了。”何老师夫妇慌忙起身去送。

兰老师的表哥表嫂也是中学部的老师,在同一所学校工作,他们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兰老师相亲的事儿,作为兰老师的舅家亲表哥表嫂,他们为这个表妹可是操着心呢!

兰老师的表哥找到兰老师说:“听说何老师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堂堂一个师范生怎么看上一个电工,没有正式工作,何老师他们有多精,你知道吗?本来是这个电工追刘老师追的太紧了,刘老师甩不掉,现在找你去解围呢!这个电工在中学给刘老师端洗脚水,每天晚上都在刘老师的办公室里玩,不走。刘老师根本看不上他,又没办法。”

停了一会儿,兰老师的表嫂说:“街上有一个师范生,人不错,他家是做百货生意的,你大哥说到时候给你说说。这边电工再来你别见了。”

又一个晚上,电工真的又来找兰老师了,兰老师想起来了表嫂的话,兰老师斩钉截铁地说:“以后你别来了,我不会见你的。”说完扭头走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这学期就要结束了,冬月的一天,是周五,中午放学,兰老师的表嫂找到兰老师:“你今天中午来我家吃饭吧,那个男孩来了。”

兰老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女同学丽雅,丽雅是个会打扮的女孩,长着一个鹅蛋形的美女脸,浓眉大眼,也许家庭出身不同,浑身透着灵气,她拿出自己的高跟鞋让兰老师穿上,又给兰老师特意梳了一个发型,笑眯眯地鼓励兰老师说:“去吧!”

兰老师穿着高跟鞋,觉得自己高了很多,走起路来,落地有声。

兰老师来到表哥家,她看到有个男孩在那里坐着,圆圆的脸蛋,浓浓的眉毛,双眼皮,低着头在拨桔子,看见兰老师进来,随手把拨好的桔子递了过去,对于农村长大的兰老师,很少吃桔子,现在这个男孩给的桔子,她觉得很甜。兰老师低头吃着桔子,回想着进门时男孩那眼神,像磁铁,把兰老师的心吸了过去。

表嫂在一旁炒着菜,表哥在一边坐着吃桔子,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兰老师听到男孩说:“有油渍的碗用涤纶布沾青灰刷碗刷得干净。”

不一会儿,表嫂做好饭了,兰老师他们吃了起来。饭后,男孩走了,兰老师也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周六回家,兰老师把自己相亲的事儿告诉了父母,妈妈说:“街上哪一家,我去打听打听,我街上有熟人,”父亲说:“买个针还要看看有没有针鼻儿,女孩说亲的事儿不能掉以轻心。”

周一,兰老师来到了学校,表嫂说:“这门亲事,你妈他们有意见吗?给男方一个回话。要是没有意见就定下!”

兰老师想起父母的话,哪能见一面就定下呢?这边表嫂又催得急,于是说:“我给你一个回话,不行。”说完走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寒假来临了,兰老师的妈妈通过街上的亲戚打听到那个男孩不错,作为女儿经常陪伴妈妈身边,兰妈妈洗碗时,兰老师就想起来了那个男孩的话,就和妈妈说了起来,妈妈说:“我把这事儿告诉了你姨,她说只要你喜欢,你可以给男孩写信。”

寒假里的一天,兰老师的表姐来了,她对兰妈妈说:“姑,我和那个男孩是同学,他父亲去世早,他人很孝顺,我想一个人对他妈孝顺,也会对咱这边的人好的。”

表姐走了,兰老师回想着那个男孩的音容笑貌,感觉他就在眼前,晚上,兰老师失眠了!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看得她心跳加快,脸发烫。兰老师翻来覆去睡不着,对,可以给他写信,怎么写呢?兰老师在心里琢磨了一遍又一遍……

要知道这是兰老师第一次给一个男孩写信,写什么呢?写自己的相思之苦吗?

02兰老师恋爱

寒假在期盼中结束了,兰老师回到了学校,见到了她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和日思夜想的孩子们。

春天来了,桃花开了,小草绿了,燕子飞回来了,一切都充满生机。每天下午放学,天都不黑,兰老师不想呆在学校里,她想走出去看看。

兰老师骑着自行车走了,去哪里呢?她记得表哥说过那个男孩叫郑福,在镇中心小学上班,她想去找那个男孩,怎么找呢?见了面说什么呢?一个大姑娘去找一个男孩,羞吗?

兰老师想起来了,镇中心小学有她的中学同学燕子,就说来找同学玩的。燕子是她曾经要好的同学,中学时她们无话不谈。

不知不觉,兰老师已经来到了镇中心小学门口,显然这里已经放学,冷冷清清的,兰老师刚把自行车停好,抬头看见了她日日思念的男孩,他微笑着走了出来。

郑福过来推着自行车说:“走,去家里吧!” “不,不。”兰老师紧张地说。郑福推着自行车朝镇外走出,兰老师跟在后面,低着头,不说话。

郑福带着兰老师来到镇外的田地间,绿油油的麦苗已经长高了许多,他们边走边聊,郑福说:“看这麦苗长的,今年还是一个丰收年,你们家种有多少地啊?”

“十几亩。”兰老师欢快地回答。是啊,十几亩,兰老师的家在乡下,父母是世代种地的庄稼人,勤劳朴实。兰老师自幼学习努力,但因考场失利,只考上一个普通师范学校。

兰老师跟着郑福,来到一片空地上,郑福把车停好,抢先坐到草地上,微笑地看着兰老师,兰老师身不由己地坐在了旁边。他们聊学校里的事儿,聊工作中的事儿,不知不觉天快黑了,凉气下来了,兰老师有点发抖,郑福慌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兰老师披上。

兰老师迫不及待地说:“我现在还在代课,工资少得很。”郑福微笑着说:“面包总会有的。”夜幕降临了,远处村庄上的炊烟袅袅升起了。兰老师起身要走。

郑福推着自行车往兰老师学校的方向走去,快到兰老师学校时,郑福把车递给兰老师说:“我走了。”

郑福走了,兰老师接过自行车,欢快地骑上,她心里真高兴,见到了自己想了一个寒假的男孩。

第二天下午放学,兰老师接到了郑福的信。信是由郑福学校的学生(马飞)中午带回家转交给村上的另一个学生(刘盼)的,另一个学生是兰老师的学生。

兰老师名叫兰惠,一张不加修饰的脸上,长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单眼皮,中等身材,微胖,扎着马尾辫,走起路来,充满活力。

在信中,郑福诉说着兰惠的种种好:“你是一个温柔、稳重、大方的好女孩,我会爱你到永远的……”

兰惠见信如见人,激动的心情无法形容,她揣着这封信,来到办公室,展开放在桌面上,一字一句地反复读。第一次受到男孩的赞美,兰惠心中似乎喝了蜜。

兰惠纠结着,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她回信说:“我是一个笨女孩,不会做饭,你爱错人了,……”

郑福的回信很及时:“我并不希望你我结婚后你干什么活,我只希望在我干活时有你在身旁。你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女孩。”

一来二去,兰惠和郑福成了无话不谈的恋人。兰惠在信中称郑福是自己的情哥哥,郑福称兰惠为情妹妹,两人你侬我侬。

农历三月二十,兰惠和郑福正式定亲了,兰惠的妈妈、姑姑、舅家表嫂都来到了郑福家看家,郑福家备了酒菜。

这样的事儿,兰惠第一次经历,她知道一个同事当时得到的聘礼四千块钱,郑福和她那么熟了,她就少要点聘礼吧,她向媒人开口要了三千,没想到媒人给郑福家一说,郑福家只给两千。兰惠没有眼光,加上恰逢换季,买了两身衣服也不怎么好看。

吃完午饭,兰惠和家人一起走了,郑福再次推着自行车送她们,走着走着,郑福和兰惠就把妈妈她们甩了好远,两个人又在那里聊了很多。

定完亲,郑福和兰惠的接触更频繁了,每周至少两封信,期间郑福还会来兰惠学校找兰惠。每次去,郑福都会带些菜,常常是兰惠上课回来,郑福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兰惠担着小学五年级的数学课,一些数学问题,她总是解答不出来,郑福每次都能对兰惠讲解出来,并且还能让兰惠明白。

一项工程,甲乙合做,8天完成。甲先做3天,剩下的乙13天完成。问甲乙单独做各需要多少天完成?

这样的问题,兰惠总是搞不明白,这时她就盼望着郑福能来,在当时,五年级就是毕业班,自己毕业第一年,又是代课的,学生考不好,多丢人!

每次郑福来了,兰惠感觉就是救星来了。他们两个并排坐在办公桌前,兰惠闻到了烟味儿,郑福不好意思,慌忙说“我会戒的。”

后来,当两人再并排坐时,兰惠闻不到烟味儿了。当讲完题时,郑福总是会把兰惠搂过来,深情地吻着,弄得兰惠的头发乱蓬蓬的。郑福总能把自己的舌头放在兰惠的嘴里,来回转动,兰惠总想逃脱。

小学五年级是毕业班,需要刻印大量试卷让学生练习,对于刚走出校门的兰惠,什么都不会,郑福常常把试卷刻印后印好带过来。

兰老师恋爱了,她对郑福的爱有增无减,当时兰老师只要听到学校喇叭里放《真的好想你》就热血沸腾。

郑福的信一封接一封,“惠,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就算回到从前,这仍是我唯一决定。我会用我一颗爱你的心尽力照顾好你,为你营造一个温馨、和睦的家,我相信我能使你幸福……”

兰老师恋爱了,多么幸福!两个年轻人有同样的工作,工作中互相帮助,真是天设的一对!

被遗忘的陈年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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