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周的大雪,给力的顺丰还是赶在今天之前将礼物送到。这是第一次送自己礼物(两颗按真实比例缩放的星球模型)。我从小到大不怎么过生日,小时候是因为我这生日总临着期末考试。长大了,有次听爷爷给我讲:我妈生我的时候不太顺利,可能因为本人体形魁梧 顺产是没希望了,正当决定刨妇产,还给赶上停电了。当时全家人急疯了,人托人,联系到供电队争取来半个小时的供电时间,可这打麻药做皮试就要等二十分钟。就这么着,我妈在没打麻药的情况下,在肚子上生生来了一刀把我给拽出来了。打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过生日了。
这个星球模型在之前就惦记了很久,因为太贵总舍不得买。这次狠下心来不想把这小心愿拖到28岁。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真的是震撼到我了,很久都没有这么静下心来审视这个蓝色星球,我的小屋因此显得更像一个宇宙。一个按我内心秩序运作的宇宙。这个宇宙中有无数让我痴迷的事物,这个宇宙里有我看过的电影、有我读过的书、有我画过的画、有我爱过的人。
当然了,我爱这个宇宙,我爱这宇宙中的每一粒尘埃。这让我想起旅行者1号在飞出太阳系之际最后一次回望地球拍下的那张照片。尘埃一样的地球在浩瀚的宇宙中显得那么的孤寂,那么的浪漫。
看到旅行者一号最后一次回望母星时拍下的照片,看到梅里那么的美丽,看到某部电影里的色彩搭配太好看了,看到某段话写的可真棒啊。
我总是迫切的想要跟谁分享一下这些东西,试图渴望对方能够真正懂我话里的意思,并与我一同感受这种温暖又辽阔的触动。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共情能力的,有些人看了之后就是没有和你相似的感动。或者觉得你太矫情。
我作为一个敏感自私的独立个体,常常在这些失望时刻觉得孤苦无告,渐渐的就放弃了与他人分享的念头。
毕竟你我只是打个照面吃个饭的朋友,我们的情感经历从来没有汇合交流过,我们本身就存在着极大的差异性,这样一想也就真正理解了你不具备与我共情的能力。
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里有一段话:“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将不复存在,最狂乱执着的爱情也不过是过往云烟,唯有孤独永恒。”
所以啊,我时常告诫自己要多想想这个浩瀚无垠的宇宙,想想我们这个悬浮在太阳尘埃中的蓝色星球,看看那些在火星上独自运转的探测器,就不觉得人世间的种种困扰有多大了。
这些普世而又遥远的东西尚在另一个时空里安静的作业着。我们太渺小了,对于整个宇宙的进化史,只是千亿分之一个瞬间。
但是我们对自己必须是百分之百,对所爱之人也应该要有百分之八十及以上,既然如此难得遇见了,一定要更加的好好珍惜那个与你共情、陪你下楼吃饭的人。
孤独的浪漫机器在每一个漫长的昼夜里不停的探测着,它们在为我们寻找着另一个“生命摇篮”的同时,也让我们看到了人类自身的微不足道,但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要你知道:仍然有人正在遥远的陪着你,不用担心。
1990年,旅行者1号于距地球64亿公里处最后一次回望母星,拍摄下这张标志性的照片。那一年我出生了。
最后附上我特别喜欢的一段话————
“我们成功地拍摄了这张照片,当你看它,会看到一个小点。那就是这里,那就是家园,那就是我们。你所爱的每个人,认识的每个人,听说过的每个人,历史上的每个人,都在它上面活过了一生。我们物种历史上的所有欢乐和痛苦,千万种言之凿凿的宗教、意识形态和经济思想,所有狩猎者和采集者,所有英雄和懦夫,所有文明的创造者和毁灭者,所有的皇帝和农夫,所有热恋中的年轻人,所有的父母、满怀希望的孩子、发明者和探索者,所有道德导师,所有腐败的政客,所有 ‘超级明星’,所有 ‘最高领袖’,所有圣徒和罪人——都发生在这颗悬浮在太阳光中的尘埃上。”
——卡尔 · 萨根《暗淡蓝点》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