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自己所准备的演讲稿:
曾经海伦凯勒有过这样一种困惑:假如只有三天光明,你将如何使用你的眼睛?这个问题就像夏日静澜的水面乍然投入的石头,荡起我心湖的涟漪,提醒我开始思索生命的意义与价值。
处在医学这个敏感行业,我们比普通人更加清晰的感知死亡的狰狞与生命的无奈。我们很勇敢,敢直立死神面前力挽狂澜为病人保卫护航,我们又很脆弱,难逃来势汹汹的病魔入侵,只能任其狠狠地撕裂我们的微笑,磨灭我们的自尊,粉碎我们的幸福。由此我们对生的欲望不加掩饰,直白而又赤裸。
此时我们不妨大胆设想,将生命维度拓宽:假如死后即生,生死相继,你将如何看待生命?当生命的额度无限增加,上天开启永生之门,人类又会对人生有怎样的内心期许?也许医院不再是病人心怀敬畏重拥健康体魄的一片圣地,而是尽快摆脱肉体折磨的解放天堂,也许医生不再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更像是悠哉游走在生死两岸的摆渡人,也许鲜血不再是病危病人宣告生命结束的噩耗,而是奔往重生之地的召唤。人类能够轻易地获得生命的权利,享受人间缱绻,感受世间温情,是永生让我们的未来充满无限诗意的可能。
但万物有序必然利弊相生正负相克,有善必有恶,有邪必有正,人类有重获新生的欣喜却也有企图逃避身而为人责任的侥幸,没有鲜血和疼痛纪念的人生让我们体会不到生之可贵,低成本的重生成本让我们肆无忌惮地压榨生命的价值,唾手可得的新生机会让我们嚣张地在在阳光下行凶作恶,没有死亡约束的法律和道德似乎让一切变得无足轻重,我们甚至狂妄地宣言“天地之大,死亦无惧,何惧有之”。怀着虚无而又磅礴的自信,我们不再心怀正义,不再心有敬畏,变得肆意冷漠,变得贪婪狭隘,甚至连临终之际的余生忏悔也显得得苍白无力。
从今生意义上来说,横跨生死两界的医院才是一种对生命不可逆的警醒,是唤醒人们良知的温暖所在。唯有历经过生死磨难,亲情悲痛,我们才会更加心怀感恩,珍视人间温暖,才会对世间一切释放自己最大且最真的善意。
假如人有永生,不如今生有生而为人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