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水君子开花了


水君子开花了,我家的水君子开花了,我很开心,忍不住要写上几笔。

我家的水君子长在楼上阳台的西窗边,花枝在窗外摇曳。昨天下了点雨,刚刚绽放的几簇花儿红白相见,越发的生机勃勃。坐在餐桌旁闻不到这花香,闻到的是前些日子从朋友家天井里剪来插在花瓶里的水君子的味道,那别样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总是不期而遇。

朋友家的水君子是岛上的一道别致的风景,他们那里还有凤眼树,凤眼村上凤眼果,凤眼树下好快活。这些,是少人知道的趣味。

岛上还有几处的水君子,让我记忆犹新。最初是公交车站的旁边,我先是被这特别的香味所吸引,后来才知这是水君子花,也被称作“使君子”。再后来,这块地被征用了,爬到高高村上的这片水君子也不见了。

某一天去朋友家串门,惊喜的发现他家小院里长满了水君子,那片浓绿遮住了满院子盛夏的阳光,那阵阵浓香充满了古村石板路的那条小巷。朋友搬家了,新的主人修剪了花枝,到了春天,依然是春色满园,水君子花开到古墙外。

墙里开花墙外香的,还有这里的学校。那个夏天,还没开始修地铁,水君子绽放的花枝开出了学校的铁门外。而如今,整个校园里却爬满了水君子,从夏到秋水君子长长的花期就伴着桂花、栀子花香遍了学校的各个角落。而我,还记得他们一起做花基、一起做木马、一起划龙舟的场景。往事如风,留下的都是最美最深刻的记忆。

依稀记得我家的水君子是从学校那里折了花枝回来插活的。先插花再插枝,我前后做过几次。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是言过其实了,本来初心是莫待无花空折枝,此后就是无心插柳的成活了。

这水君子是很好养活的,就如同家里的日日春,非常好打理,时不时浇点水给它就好,而它却实实在在的每天开着淡紫色的小花,报以生机和希望。好的花草苗木很多,家里还有朋友送的南非叶,最初只是一棵,后来枝繁叶茂,剪下条枝都可以插活。渐渐地,最初的那条枝都冲出了阳台的天花遮阳,真是怒放的生命。南非叶有个特别之处,这叶子放在嘴里嚼,先苦后甜,喝口白开水,那种回甘令人难忘。

天天看着这些花草,我最关注的还是水君子。虽然已经开过几次花了,花枝也浓密到铺满半个西窗,我还是有些担心,又有很多的期待。那一年,在孩子的学校听到关于“柳树实验”的故事,我开始有些释然,对这长在楼上花盆里的花也少了担忧。而我所期待的,是这花也能如同荷花池边小院的水君子一样,冬天里也能开花。真是好一派明媚春光,好一个花城广州。

花城广州确实不同,地域和气候的原因,很多花草都是一年开几次花,这确实颠覆我这个北方人的认知。常见的,比如桂花,紫荊花,而美丽异木棉更是开了粉红带紫色的花之后果实又开白花,金银花儿也是并不只是在春天里开花。

当然,我也很清楚,是我自己想多了。地域有不同,季节有不同,花草树木也各不相同。

冬去春来的那些日子,水君子还有很多的叶子,长长的花枝横跨了阳台和厨房,我还要惦记着要给水君子浇很多水。在一个周末,爱人大刀阔斧的出手把这些带叶的枝子都给剪了,我着实有些着急,没了叶子还能活吗,会不会忘了浇水把水君子枯干。带着诸多的问号,我终于等到了水君子再次发芽。我那时的欣喜,确实就如同吃了香椿芽炒土鸡蛋一般。

如今,水君子又长出了花枝与绿叶,有一个花枝上的花儿开了,我蛮开心。

想想自己这些年,想想孩子,想想我所知的人和事,好多也如这花盆里的水君子。也许都来自因缘,生长环境也只是一隅,还没办法好好的在大地上立足,但是,天生天养,一样好好地活着。

水君子又开花了,我也有点想家啦。家里的水君子开花了,我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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