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27日,台湾女作家林奕含在家自杀身亡。
或许我们都见过那段令人窒息的文字:
我下楼拿作文给李老师改。他掏出来,我被逼到涂在墙上。老师说了九个字:“不行的话,嘴巴可以吧。”我说了五个字:“不行,我不会。”他就塞进来。那感觉像溺水。可以说话之后,我对老师说:“对不起。”有一种功课做不好的感觉……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整起事件很可以化约成这第一幕:他硬插进来,而我为此道歉。
“房思琪”去世三年了,这个世界变好了吗?
01. 她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是作者林奕含亲身经历的影射。乖巧懂事又自尊心极强的房思琪被补习老师李国华性侵多年,或许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那是性侵。
‘这是老师爱你的方式,你懂吗?’我心想,他搞错了,我不是那种会把阴茎误认成棒棒糖的小孩……想了这几天,我想出唯一的解决之道了,我不能只喜欢老师,我要爱上他。你爱的人要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思想是一种多么伟大的东西!我是从前的我的赝品。我要爱老师,否则我太痛苦了。
壮丽的高潮,史诗的诱奸。伟大的升学主义。
2014年,林奕含终于决定站出来为自己发声时,却被告知 “缺少女学生遭性侵事证”“如何证实女学生是遭胁迫性侵”,且“年代已久、难以成案”。
痛苦的际遇是如此难以分享,好险这个世界还有文学。
2017年2月《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首次出版,同年4月27日作者林奕含在家中自杀死亡。这本书是她最后的遗言,最后的挣扎与反抗。
林奕含案引起岛内社会检讨补教制度,“立法院”已三度通过修正“补教法”,补习班老师执行业务、招生宣传等,都要用真实姓名,违者罚补习班新台币5万到25万元。
多么微不足道的影响,我曾想。
02. 她
还记得前段时间的鲍毓民性侵养女的事件吗?
爆出来的时候是【性侵养女】,回应起来是【说起来话长,我跟他从来没有以养父女的关系相处】。
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专业法律人,甚至还曾发表过10万+的《从“嫖宿幼女”看未成年人保护的差距》的文章,他膨胀的外表正如他膨胀的阳具。
“你被强暴了”
这是李星星人生第一次直面这句话
热搜下去了,好像这件事就从世界而不是视野消失了——像以往的许许多多性侵事件。
或许我们无法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但是我们能够真真切切体会到那种“像溺水一般、得不到救赎的痛感”。
值得一提的是 ↓ ↓ ↓
多么微不足道的影响啊,我曾想。
03. 她们
2017年5月10日,北影学生阿缪沙微博发文,称其受到导师朱炯父亲,朱正明的性侵犯,并因公开此事,遭到众多老师和同学的排挤污蔑。随后,多名阿缪沙的北影同学爆料,还有多名学生也遭遇过老师的猥亵性侵。后来,阿廖沙受到法院传票,案由是诽谤。
2017年11月23日,北京红黄蓝幼儿园被爆出园猥亵儿,后警方通报系谣传。
2018年5月6日,郑州市航空港区发生一起命案,受害人李某珠在搭乘网约车途中被害。8日,李某的遗体被找到,身中多刀。
2018年4月5日上午,豆瓣网等网络媒体出现了检举现南京大学文学院语言学系主任、长江学者沈阳的文章,揭露其在北京大学中文系任教时对女学生高岩实施性侵一事。并指,而后高岩因此受到压力于1998年自杀。
前不久的韩国N号房事件
……
相关的影视作品、文学作品层出不穷,
《素媛》
《熔炉》
《嘉年华》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重要的是音乐》
……
每一个作品,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一片无边的沼泽,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也都是一个充满勇气与力量的反抗。
我不敢想象要有怎样可怕的经历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我也不知道她们/他们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决定发声,我只感到沉重和愤怒。
林奕含在一次采访中说道:"之前的生活好像都是为了写出这个故事的准备,崩溃、大哭、然后写作。…… 它是一个很惨痛的故事,无论如何我不想说我的成功建立在这个书上,我仍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
04. 我们
我试图去搜集一些法律方面的东西,但是我实在看不懂。是的,我是一个不懂法律的人——我相信我们大多数人也一样。
抛开相关法律健不健全不说。法律纵然是一个有力的武器,但很多时候它却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这里推荐一篇三联生活周刊的一篇推文:《专访| 未成年人被性侵案,法律做好准备了吗?》)
这里我想说的是,加强性教育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妈妈诧异地看着她,回答:“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思琪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
法律有自身的局限性,社会舆论又常常只会跟风倒,随着热搜大起大落最后被遗忘、被抛诸脑后,有时候甚至对受害者造成更多的伤害。我一直认为教育在人的发展以及社会的发展中起到根本的作用。
“沉默中的大多数”这句话已经被用烂了,有一点点风吹草动的地方都有它:家暴、性侵、校园暴力、抑郁……许多网友都可以轻轻松松说出这句话,我也搞不清他说这句话是为了谴责谁,仿佛是网友从来不曾路过别人的生活,还是路过别人生活的人从来不上网?
05. 向前一步
以上就是我的所有想法了,有一些情绪化了。但是愤怒归愤怒,我还是要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虽然也不知道提给谁,就当是自己发出的一些声音罢。
1. 勇气勇气勇气。不论是受害者还是路人,一定要第一时间报警!报警!报警!
2. 惩罚不是全部。怎么样帮助受害者?各政府部门可以做什么?我们可以做什么?我觉得我们还缺乏一个健全的受害者保护制度,无论是物质、精神、还是以后的人生发展,走出心理创伤需要经过一条漫长的路,而这条路,我可能一个人走不过来。
3. 还要防止。我们需要防止更多潜在的性侵事件的发生,这需要法律的完善、道德标准的约束、相关部门的保护、家长的保护、性教育的普及……
我们还需要做的是在太多太多了,但我们还是从做一个温暖的人做起吧!撕去他们身上那些刻薄的刻板的带有偏见的标签,收起那些过分刻意过分温暖的眼神。每一个受害者都曾是天使,也都终将是天使。她们/他们无疑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他们甚至勇敢地选择挺身而出为自己战斗。他们也会慢慢走出阴霾,过完接下来悲喜参半的一生——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
06. 写在最后
“只要我们愿意,这个世界可以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