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新叶村
野菊米
秋天的下午,充满了丰收的味道,那种富足又稍带些慵懒的感觉,田野就像一个幸福的孕妇。瞧,大山脚下的稻田与大豆地,给绿野抹上了金黄的色块,乡村顿时明艳起来。
我们驶进了田野,驶进了村庄,然后在一座叫抟云塔的古塔旁停下来,塔六边形,七层,坐落在村口,至下而上渐小。砖塔的灰黑色屋檐七层,三角几何图形的砖角垒砌,底下有三扇狭长的小拱门。旁边就是土地祠和文昌阁,文昌阁门口牌楼足够华丽,两层檐角高高翘起,大门左右各有一面屏风似的白墙,上面画着黑白几何图形,像花窗团,又像孩子玩的几何迷宫。
沿着旁边的小路进村,阡陌纵横,池塘田地,鸡鸭成群,一派生机。远远见白墙黑瓦的古村依偎在大山脚下。村巷幽静曲折,不多时拐到一处开阔地。中有长条形池塘,池塘一边是村中大路,另一边紧挨着房屋。旁有一门亭,赫然挂着“进士第”的匾额。亭下却堆放着农村常见的杂物,如晒过的豆荚茎叶、风车等。沿着池塘往里走,小泥屋前挂着一串串干枯的荷叶,巷弄的墙上挂着风干的莲蓬,美其名曰“莲蓬荷叶巷”。弄堂里几位村妇正在热烈地谈论着什么,一只狗安闲地趴在路上挠痒痒。门口人家,摆着杂货摊一边做点小生意一边埋头做手工活。细看小路,中为长条石,两旁是杂石,据说沿着长条石走不会在村中迷路。细看路边人家,门口并不正对,互相错开,细想隐藏着极深的处世智慧。
漫步村中,出巷弄,忽见一大圆池塘,像面大镜子,倒映着村后的那座大山和白墙黑瓦。此地应为古村核心处,沿池塘一圈都是古朴的高墙大屋,门前多有几步石阶。人家木门半掩半开,慈眉善目的老妇们闲坐屋中,或看电视,或聊天。有一户讲究人家,门对池塘处还建了一照壁,照壁旁有一小水榭,不知做什么用。池塘临水处有方便洗物的石埠头,还放了一排的条石,走累了,可坐下看水看鱼,小憩片刻。
从池塘一角继续往上村走,见到第三个池塘,半月形,比刚才的小,正对的却是祠堂大屋。祠堂口有一中年男子在打盹,里面围坐着一群赌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煞是热闹。祠堂有好几进,看到最里面有白色“奠”字,我没敢进。沿祠堂墙继续走,地势更高,门前屋后种枇杷树,南瓜丝瓜藤、扁豆茎漫不经心地攀爬。有趣的是,看见几户人家门口的扫把都是倒放的,不知有什么讲究。逐渐走到了古村外围,大山脚下,一条细流潺潺下流进村。这里地属大慈岩镇,那么大慈岩莫非就在大山中?
新叶村真算得上是个很有规划的大村,古民居建筑依地势由下而上,池塘像一颗颗明珠,串联聚集起户户人家。出村时已是傍晚,经过一处荒芜的晒场,草木丛中,露出半截古塔。再次经过古塔,几个孩子欢叫着,正绕着古塔玩捉迷藏,笑声给宁静的古村增添了几分活泼的气息。
想起来时路,建德的古村和金华兰溪的村庄一衣带水,几步之遥,就分属于不同地区,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