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 ——张爱玲
我总喜欢沉浸在回忆里,像个幸福的小乞丐,一遍一遍数着从前的点滴。如张爱玲所说,回忆大抵都是有气味的,却不尽然都是樟脑的香,每一段回忆都有它特定的气味,每闻到那种似曾相识的味道,总会勾起一段特定的回忆——
一、童年,清雅橘香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我的故乡便是《橘颂》中的南国,一个种满脐橙的地方。从小生活在脐橙林中,记忆自然染了橙的味道。
春天,朵朵洁白的脐橙花在新绿的枝头绽放,清甜的气息窜进鼻尖,使人忍不住大口呼吸这甜蜜的空气。
很小的时候,爱和哥哥在开满花的柑橘林里乱窜,因为那橘花实在香甜,我们还曾经偷偷摘来一些橘花泡水喝,到现在已经忘却那水喝起来是怎样的味道,想必应该也是香甜的吧!
小学时的我,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甚至因为偏远而少有玩伴。于是就经常蹲在家门口那棵橙子树下看落下的花瓣,一瓣瓣一层层把雅白落满清凉的泥地,有蚂蚁在落满花瓣上的地上来回搬运着食物,我就安安静静的看着它们,那个时候,多希望自己就是一只幸福的小蚂蚁,搬完食物就高兴的在花瓣上小憩一会儿!
每到这个季节,橘花盛开,一阵阵香味扑面而来,那段纯净的童年时光也跟着涌入脑海,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是那个在橘林里穿梭的无忧的小孩!
二、年少,浓郁含笑
高中校园的花坛里种满了紫红色的花树,名曰含笑。春末夏初,含笑花盛开。紫红色的花隐在紫红色的树间,不仔细看是难以发现的。花呈丝状,约摸十几丝两毫米的花瓣构成一朵花,花香浓郁。
——高三的每个清晨,从宿舍到教室,会经过这片含笑花,清晨的露珠犹在花上、叶片上,晶晶亮地把紫红色映的甚是干净透彻。
午后,阳光把空气里的香味发酵,含笑花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校园,浓郁而安稳的甜。记忆里那个季节、那个时刻的头顶的天仿佛永远是瓦蓝色的,干净澄澈,阳光和微风轻轻地落在身上,一切都充满生机与希望!
如今,那段时光已过去了一年,我永远也无法回到那些个含笑花香弥漫的日子里。可是,我却止不住的想念那片花香,想念那段充满希望的时光。
……
“不如就这么睡了,想念童年里的蝉,记忆里的风,母亲依旧年轻,我们在大街小巷骑自行车,梦的尾声和清晨一样干净…”
这些我敝帚自珍的回忆,这些甜而稳妥的气味,大概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间。那时的单纯、有梦想和希望,更应是这一生不能忘却的、值得去找回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