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28日,说不清这是几伏,莫名的热。那种不动弹就一身黏黏糊糊的汗。突然就想起我那罹患癌症的朋友S,对于健康人热天尚且如此难受,何况一个病人。
终于知道,凡一念生皆是有原因的。次日就知道我那朋友在昨天那么炎热的夏天的中午,永远离开了。
她是那么着人想念。就在前几天,我在微信里告诉她,她的饭卡企业也不给充值了。难道一起都是冥冥之中上天就给了暗示。她是我们一起参加工作的"十美"之一。当年,青春年华,我们小聚,饭店的服务员局促的看着一桌青春美丽的女孩们,端着茶杯,不知道这第一杯茶究竟该给谁好。我们举着脆香酥,在彼时无车宽阔的马路上拉着横排,叫嚣着青春和美丽,在众人眼光里读懂什么叫做美丽无罪。再后来的聚会,变成每个人的婚礼。再后来的聚会则是都沉稳的聊起孩子。岁月辣手摧花,逼迫我们当妈。
S跟我姐同岁。都是属牛的。女人都是软体动物,越是外表强悍的内心就越是温柔。这点属牛的全部中签。我姐很强悍,我刚买车,新手上路不过三天,她就让我拉着她去开发区。一路上,大声督促我并道。"并,并,并。"吓的我冷汗淋漓。S当过老师,知性,先说:"并路必须果断。"然后,立即开着她红色的小车给我展示果断并路。有时候,朋友就是这样,无形中让你学会一项技能,或是明白某些人生道理。就像现在果断漂亮的并路,总想起S,在泳池游泳,就会想起J。朋友都是财富。
S的小女人,表现在她平日里的小资。前几天,她让我帮她整理办公桌,她的熏香加湿器,字帖都送给了我。以前,我们煮银耳红枣莲子羹的甜品杯,一本字帖,都送了我。她生病之后,躺在床上没事,买了很多化妆品,假发,耳环。知道我喜欢耳环,送给我当念想。熏香,还发着袅袅的烟雾。响起她微信里的语音,亲,你知道我不买便宜的,收拾东西也发现衣服好多啊,行,这辈子也算没亏待自己。
地球确实是离开了谁都转的。年龄越大越觉得日子随着地球自转,好像每天愈发的短暂了。想想S生病,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因为是我催促她做检查,她问我,你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是啊,怎么接受啊,当只有仿佛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剧情,明明白白的成为了现实,谁能接受呢?然后,又仿佛剧情一样,在公司院里目送她那辆小红车开出院门,一如往常一样果断。只是当日万万没想到,一别就是永远。有时候在院里散步,会想起S,彼时我们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散步。盯着电脑久了,也会想念她彼时熬制的甜品。烦恼时候更会想起她,那些不俗的人生哲理。朋友,最好的也是那种润物细无声,慢慢溶解在你的生活里。
可是再也牵不到她的手,听不到她娓娓而谈了。前几天我像她忏悔,不该拽着她吃麻辣烫,不该和她一起嗑瓜子吃米线。看着她曾经的办公室,紧闭的大门,再也飘不出熟悉的香味和欢声笑语。终于想起多年前我的一语成谶,所有的小楼梦都是如同红楼梦一场。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