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抑制不住的想回学校、回宿舍看看,这个想法来的突兀而又猛烈,一经想起,便再也抑制不住。
跟家人交代一声,拿了车钥匙,下楼、开锁、点火,倒车,手居然有些微微的发抖。我不知道抖从何来,但我知道心在何处。
不是吗?上次去十月二十四号,今天是十一月十六号,整整过去了22天,我不知道我这22天是有多忙,以至于连一点儿回去看看的时间都没有。是忙?还是其他?
车行一路,校门口依旧那个样子,识别杆还认得我这这车,自动升起。校门口十米右转,前行百米,戛然停在宿舍楼下。打开手机,见涛哥发来的我上个学期还做班主任的尖子班的艺术节彩排视频,每一个孩子近在眼前,四分零五秒,每一分都是回忆,每一秒都想痛哭。忍着泪给涛哥回复说“谁知相思忆、一解相思苦”。
无押韵、无对仗、无文采、无水平,但有我一颗心,一颗想念那些孩子的心。
转身提了包去宿舍。开锁、开门,扑面而来的还是旧时的气息,这个旧时,是这一年的凝结,是这一年的回味。那张书桌、那个沙发、那条茶几,还和以前一样,瞅瞅墙上挂的地图、看看桌上摆的习题,放佛我没有离开,可现实分明是那么残酷,书桌上缺少的电脑分明提醒我已经走了,偶尔一只小虫子从手边爬过,让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已经从这离开了。
往近了一点儿说这离开是从十月二十四号,往远了一点说是从九月十八号。
在你看来也许时间不长,可对我,这两个月,却好比两年。
一点都不夸张!
我坐下来——在以前那个坐了一年的凳子上,抽过一张纸,写上几个字,我很想找回以前的那个我,那个快乐的我、那个激情满满的我、那个自信满满的我。可我却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把我自己丢了。
芸芸众生谁知我,漫漫长夜怎度过?
在这个没人的地方,低声凝噎,谁都不用管我是谁?
想收拾点儿东西的想法终究还是没有实现,在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物件、每一处摆放都让我不舍。我还盼着还能回来——没有哪一次的转身与离开比这一次更让我痛苦、难受。
生不如死、心如死灰。
关门、落锁,听着以前同事的嬉笑谈话声,脚步放轻——因怕相见、因怕无言,可转下楼梯还是碰见了同教研组的陈兄,做贼似的打个招呼,开车,一脚油门下去,冲出门口,我是在怕什么?
小区楼下发个微信朋友圈状态:“生活的滋味,苦涩而又无味”。
想起了我9月28日14:19分发的那个只“存活”了20分钟的朋友圈状态:“回首望罢,狼藉遍地、疮痍乱飞。斜阳尽处肠断,影长人瘦,心如死灰。 何处拂晓,芬芳迷人、蝶舞花美。长憾再无旧景!临风举酒,解愁一醉”。
长憾再无旧景!但我还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