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1世纪,时代的发展突风猛进,让人难以预料,像别里科夫一样的一群人工作、生活在一起,她们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就如同闭上自己的眼睛,说我藏好了的人一样,不敢直面千变万化的时代。
声乐教师稽杜米斯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她在学校里经常是花枝招展,似乎是艺术界的领军人物,看!她穿着一件面尼大衣,领子高高的立着,头上戴着遮眼圆帽,带着比自己的脸还大的眼镜,脚踩高跟,一步一扭捏的向前走去。她最爱在课间的时候跑到撕密斯的办公室,坐在那里,鼻子一吸一吸的,嘴里发出牛叫似的声音。撕密斯小姐是稽杜米斯教师的灵魂人物,撕密斯今天又和唠叨娜吵架了。事情的起因是:今天,上级领导通知要在二月末对迷思学校的所有教师进行考试,通过考试的才能承担法语教学的任务。领导们一致认为迷思学校的教师需要进行法语补习,负责授课的老师就是唠叨娜,今天是开课第一天,撕密斯迟到了,被唠叨娜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唠叨娜:“撕密斯,怎么迟到了?作为年轻教师这样应该吗?我给大家上课容易吗?你……”撕密斯:“唠叨娜,你讲得很好吗?自己都不记得知识,你就瞎编乱造,我不听你的课了!”她气冲冲的走出了教室。撕密斯来到办公室,把门一甩,书本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原本坐在办公室里的底帕斯吓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她此刻又是心跳加快,呼吸困难,以低微的声音问道:“撕密斯小姐,你怎么了?”撕密斯非常的愤怒,一边说,一边气呼呼的折腾着手机。稽杜米斯太太也随后进来了,坐在撕密斯小姐身旁,两人一起说起了唠叨娜的不是,“唠叨娜教我们法语,也不看看自己!她有多少能耐,一个老巫婆,不懂的穿衣打扮,身上穿的都是便宜货,哼!没品味!”稽杜米斯话音刚落,撕密斯小姐又说起来了“她有什么本事,她会的我也会,我会的比她多,哼,不就法语说的流利点嘛!我看她都飞上天了。”底帕斯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嘴像月牙似的拉到了她的两眉梢眼角,脖子伸的那么长,像极了被赶上架的鸭子,“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小心气坏自己的身体,撕迷斯小姐。”稽杜米斯转过脸,轻蔑地一笑,“你在听我们说吗?怎么能不生气呢?”底帕斯又缩回了脖子,低着眉头,两眼流露出顺从的神情。
稽杜米斯转过脸,看着撕密斯,露出察言观色的姿态,接着说到:“什么教育改革,这不是为难我们嘛!我们又不是像唠叨娜那样学过法语的人,不会也是我们的错吗?哼!撕密斯别担心,都会过去的,我到要看看唠叨娜一类能有什么结果!走!撕密斯,出去转转,闷死人了!”稽杜米斯提起小包,挺着胸脯向外走去。撕密斯也很快跟随她出了办公室。
迷思学校成了一个黑色的匣子,生活在里面的人,看到的就是巴掌大点天地,即便是有阳光照进的时候,那也是一瞬间的,刺眼的阳光让人们睁不开眼,来不及张望外面的世界,匣子的门又关闭了。底帕斯原是一名新进教师,在刚来迷思学校的时候,与这里的人与众不同,充满了奋进,每天早起晚归,利用休息时间给学生辅导,她感觉到自己与迷思学校的老师们格格不入,他们觉得这个年轻人太过张扬、强势,有那么点后来居上的味道。底帕斯的勤奋更是让稽杜米斯有些不快,“一天到晚的瞎蹦哒,看着都让人累,这个人真好胜,烦!”后来底帕斯被迷思学校提拔当教研组长。起初,底帕斯喜出望外,心里有千万个想法想去实施。到后来,这些想法也就成了想法而已,她也入乡随俗了。
底帕斯本想组织大家一起参与集体活动。可她的这一想法被稽杜米斯和撕密斯否认了,稽杜米斯直摇头“千万别这样,你在给我们找麻烦!”撕密斯直摆手“干嘛让自己这么累呢!”底帕斯言犹未尽,可又觉得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因素存在。
时间久了,一切的想法都已淡忘,底帕斯也做起了一只生活在安逸里的小青蛙,跳出水面,站在石头上,望着井口的天空,“啊!我真有本事,天空尽在我的眼里,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
不久后,学校又给底帕斯布置了新任务,可底帕斯又是怕麻烦,又是怕做不好出问题,虽是接受了,但还是把工作一拖再拖,她的心里总是害怕前进,墨守陈规,似乎这样就可以避免一切问题。最后,底帕斯因没有按时完成任务,让学校在年终奖考核上失了利,被学校开除了。底帕斯虽走出了匣子,可他还是畏手畏脚,怕尝试新鲜事物,害怕麻烦。
迷思学校两位领导人物,跟屁虫和笑面虎就如同左手和右手,形影不离。跟屁虫是校长,笑面虎可以说是他的军师,军师说一,跟屁虫肯定不会说二。迷思学校的会议上,笑面虎笑眯眯的望着大家,“大家要有上进心,你们还年轻,未来还久远,我们到没什么问题,都是要退休的人了。”“笑面虎说的对,我们大不了一走了之,你们可怎么办啊!”跟屁虫附和到。
出了会议,稽杜米斯又跑到了撕密斯的办公室,“撕密斯小姐,我给你说个事。你可不知道啊!笑面虎刚才开车出了校门,不知他要到哪里去,我刚发现她的车里藏着一个女人,躺在后座上,低着头,看那发色和体型,肯定是老巫婆没错啊!他们偷偷摸摸的干嘛去啊,听说这个笑面虎是个花心鬼”稽杜米斯掩面而笑。“藏着掖着干嘛呢?他们能有什么好事。”
迷思学校离笑面虎的家比较远,为了工作便利,笑面虎平时住在学校为他准备的校舍里,而老巫婆的家离学校更远,她带着孙子,孙子在迷思学校的幼儿园里上学,自己也在幼儿园里工作。老巫婆的育儿利器就是拳打脚踢。今天小比利在幼儿园里又调皮了,老巫婆将他拉进家里就是拳打脚踢,“给你说过,你要乖才是好孩子啊!你怎么不听话呢?”小比利抱着头到处躲藏。
有些事情怎么那么巧,就在这时笑面虎没有敲门就进来了!老巫婆手忙脚乱,连忙拍打着上衣,迎上来,“你怎么来了,我给你留了饭,快坐!比利你去玩吧,我和你爷爷有事说,等我叫你你再回来啊!”小比利像是得救了似的逃窜而出,小小的身形敏捷的似乎是练习过多次。笑面虎笑嘻嘻的坐在方桌边上,等着老巫婆把饭盛上来。饭一上桌,他的眼里放了光,夹着小菜吃起来了!顷刻间,盘子已经见了底。他搓着双手,转了一圈,又提了提裤子。看他的样子有些滑稽,裤腿似乎短了一截,皮鞋擦的贼亮贼亮的,看他这样子像是穿着小时候母亲亲手缝制的裤子,裤腰用绳子绑着的孩子一样。“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办点正事了?”笑面虎满面春风,嘴角亮,脸也成了反光的镜子。老巫婆扭捏着,跑进了里屋,小时上厕所的时候,最让人等不及的就是解开绑死的裤腰带,扣的指甲疼,用嘴又够不着,就如笑面虎现在的样子……过一会儿,只听见如牛似的鼻息声。
凡事都会有浮出水面的时候,笑面虎这好事被妻子抓个正着,哭着闹着弄得满城皆知。这件事影响到了笑面虎的职业生涯,他因作风问题被送进了教育中心。
迷思学校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又一个“匣子”被拆开了,但是啊,迷思学校是一个生产匣子的“工厂”,无论怎么高兴,那些人也还是生活在匣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