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还剩最后一支烟，老路在阳台骂骂咧咧吧嗒完最后一口的时候终于变成了一头小兽。他怪叫着跳下阳台穿过人群和车流，像一头发情的公猪。我悄悄跟在他后面。
公交站牌下很多人，老路躲在一个角落里盯着其中的一个女孩儿看——看老路的样子那姑娘大概美得惊心动魄。而老路肮脏的肉体、不断外冒的体液让人十分恶心，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有预谋的强奸犯。
我一个不注意他竟然正朝公交站牌那儿走去，妈哒妈哒！你不看看自己什么鬼样子就过去被乱棍打死怎么办！特么我叫你停下你听不见吗？你特么给我停下！停……下……我忘了，我是透明人……喊的再大声他也不会听见的。
回过神来，那里只剩他和姑娘两个人，我走近看那个姑娘并不好看，但几乎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真不想看见，但我还是看见了：老路的舌头上下摆动，一直盯着那姑娘可能是要说什么，但这个废物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甩了人姑娘一脸黏黏的口水，姑娘不明白他要干啥，况且这么个恶心的东西，姑娘嫌弃地走开了。留下老路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呆在那儿。
他慢悠悠地走开了，公交站牌下留下一滩不明液体……
老路的身体边走边在脱落，最后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地，他瘫坐在地上，身体从外面碎成了一片一片。
好想抱住他，可在三年前的那一场车祸之后我就己经是个透明人了，我什么也不能做，我真没用。老路对着虚无大喊：“去吧，我四溅纷飞的情欲！” 他慢慢褪去了肮脏的外壳，变回了他原本的样子。
他的肉体在黑夜里能光芒万丈，那一刻我的心里波涛汹涌方寸大乱，我感到血脉喷张呼吸困难，我想到三年前他跟我说他要跟我谈谈地久天长，后来他说他不谈地久天长了要跟我谈人生理想，
我说“好。”
“那我们做爱吧。”
“……”
再见了，我亲爱的人。
文/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