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但是童年一去不复返。
—— 城南旧事
第二次捧起《城南旧事》,比当初更能感受到那字里行间真挚纯朴的情感。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正在经历和她相似的心情吧。她从懵懂无知到慢慢上学懂事,而我是快要告别学生时代而接触社会这个大染缸所以不得不开始学着接受一些不如愿的事。
作者林海音以她小时候的视角,记录了她从幼年时期上学前到小学毕业所遇见的一系列人和是事,从一个好奇多问的小女孩长大为一个懂事明白自己责任的青少年。其中很多小细节的描写多次触动我内心,情不自禁产生共鸣,在这里摘选个别与大家分享。
一:秀珍和妞儿
我没有再答话,不由得再想——西厢房的小油鸡,井窝子边闪过来的小红袄,笑时的泪坑,廊檐下的缸盖,跨院里的小屋,坑桌上的金鱼缸,墙上的胖娃娃,雨水中的奔跑……一切都过去了吗?我将来会忘记吗?
英子没有忘记,虽然记得不太清,可是这些事情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英子参与其中的,不可能会忘。慢慢的,思绪漂回到我的童年……
还没上学前,我的玩伴是我弟和我的猫。我们两个时常趴在地上逗家里那只大白猫,一趴就是大半天,直到妈妈忙完走过来把猫赶走,我们这才极不情愿的起来。“看你那衣服脏得,都快要上学了,还天天和弟弟一起胡闹。”妈妈边数落我边给我换衣服,“上学了可不能老弄脏衣服啊,不然同学们该笑你啦。”换好衣服,我才不管衣服脏不脏呢,又跑出去追我家那只大白猫了。
童年的记忆,停留在春天从屋檐不断落下的水滴,夏天的夜晚蟋蟀絮絮的叫声,秋天掉了叶子的竹林,冬天窗外的寒风呼啸。最简单最快乐的时光就是那时候了,有疼爱自己的爸妈,有相亲相爱的弟弟,有可爱好玩的猫,现在想起来真是怀念呢。
随着四季的过去我也上了幼儿园,接着该到上小学的年纪了。一年级我是在爸妈的菜地附近那个小学上的,我记得许多小男生一直不断笑着说着她是男的,她是男的……因为我那时候剪了一个寸头,许多人都以为我是男生。还记得我有两个好朋友,她们的名字有一个我忘了,有一个现在还记得,好奇怪哦。我会经常邀请她们来我家玩,大部分同学都以为我的家在菜园那边,只有她们俩知道我家还要穿过一条长长的马路,走过一个斜坡才到。
我第一次知道好朋友的概念是在这一年,第一次知道同学可以这么坏也是在这一年,或许该感谢那些调皮捣蛋的坏同学,我才认识了她们两个好朋友。对于我的一年级,我的那个学校,我现在已经想不起多少了,大概我那时候不开心的时候比开心的时候多吧,人总是会选择性的遗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二:蹲在草地里的人
他说的话,我不太懂,但是我觉得这样一个大朋友,可以交一交。我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分不清这些,就像我分不清海跟天一样,但是他的嘴唇是厚厚敦敦的。
英子上学了,却意外结识到一位大朋友,小孩子的世界都是单纯的,因为他嘴唇形状英子就相信他不会伤害她,而放心的与他分享故事。
后来我转学回村里的小学读书。我曾一度以为我的转学原因是我做不完暑假作业而不敢去见老师才叫我爸帮我转学的。后来和我妈谈起这事,她说哪里是呀,是因为回村里可以减免学费才转学的。哈哈哈现在想想我当时的想法就忍不住笑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个傻孩子啊!和村里的孩子相处得还是很融洽的,可能是一个村的原因吧,而且我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留着寸头的假小子。我又认识了两个好朋友,经过了一年级的事,加上我本身就是有点胆小怕生的,我的朋友都是她们主动过来找我玩的,后来又慢慢和班里其他同学都相处得不错。
英子想——我曾经有过一个朋友,人家说她是疯子,我却很喜欢她。现在这个人,人家又会管他叫什么呢?我很害怕离别,将来会像离别疯子那样和他离别吗?
我以前可不像英子,这么快就想到离别的事,那时只会没心没肺的和他们打打闹闹,直至后来毕业也一直以为会再见的。
那时的相处真简单,我和朋友们经常放学一起走,商量着今天一起去谁家做作业,每天都是轮流去一个同学家写作业,然后写完后一起做游戏,玩过家家,帮洋娃娃做衣服,或者玩教书游戏,我们偷偷捡老师写断了的粉笔回来收藏着,方便以后出题。以前很可爱,和哪个人比较好或者不好了,都恨不得宣告全世界。记得有一次我和其中一个朋友闹矛盾了,就在自家门前隔壁家的墙里用粉笔字写上我不和某某玩了,后来又和好了,才把那个字迹擦掉。
现在回忆起来这些种种竟有点想哭。现在我家里那个带锁的抽屉里还放着六年级他们送我的圣诞贺卡,八年了,还完好无损,以前初中高中时想他们了就会经常拿出来看看。自从小学毕业后聚过两次,就很少见到他们了,原来不是说了再见就会再见的,我以前在分别时不想说拜拜而是说再见,因为一直相信以后会真的再见。现在明白,有些人,相见不如怀念,留在记忆里更好。
三:做大人
我们是多么喜欢长高了变成大人,我们又是多么的怕呢!
做大人,常常有人要我做大人。
宋妈临回她的老家的时候说:
“英子,你长大了,可不能跟弟弟再吵嘴!他还小。”
兰姨娘跟着那个四眼狗上车的时候说:
“英子,你长大了,可不能招你妈妈生气了!”
蹲在草地里的那个人说:
“等到你小学毕业了,长大了,我们看海去。”
然而,这些人都随我长大没了影子了。是跟着我的童年也一块失去了吗?
是的,小时候我们那么渴望长大,而在长大后,却想回到小时候。多么矛盾啊,其实在生活中,不止婚姻是一座城墙,许多事都是一座城墙。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我现在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要做大人了,当我做错事没有人边责骂我边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当我不得不为了一些东西向生活妥协的时候,当我要为自己的选择和决定负责的时候,当我看到爸爸妈妈叫我帮他们把白发拔了的时候,当我想要给他们很多东西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真正的当一个大人了。未来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硬着头皮去闯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扛了。
没关系,我们都会经历这种时候。我只希望你能够在累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好好学着给自己做一顿美味的饭菜,好好听一首美妙的音乐,看一场精彩的电影或者看一本喜欢的书。花多少时间没关系,重要的是能让自己开心。
在最辛苦的时候,对自己好一点,因为你不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自己疼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