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手心,苏寒雅也哭得有些哑了,左手通红一片,那竹板子上都沾了血,风起,云涌那两个丫头哭得比雅雅还狠,都要哭晕过去了。
不知是觉得愧对长公主,没照顾好小郡主还是怎么的。
抱着自己被打烂的小手,苏寒雅呆呆地坐着,哭都不哭了。
陆妙和陆宛儿转身离开,陆妙临走时还不望骂上一句:
“活该。”
苏寒雅心痛到没有理会旁人的心思,直到一黑影闪过,陆雁竹忽然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他笑得那么得意,苏寒雅清楚地听到了他说的一字一句:
“嘶,看着好痛呢,苏寒雅,需要小爷再警告你一次吗?小爷的未婚妻不可能是你,也请你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往上提,这将军府可容不得你。”
看着他离开,苏寒雅微睁眸子,什么都明白了,走到桌边,她缓缓拿起那白镯子再次哭了起来。
他不让她开心,她也不让他安逸!
她偏偏要在将军府好好的!膈应也要膈应死他!
陆雁竹到了门外,却再也笑不起来了,下午他还看见那死丫头用那双洁白小巧的手翻着女戒,而刚刚,就在刚刚,她的手上流着鲜血,紫红一片...她用那双不解干净的水眸看着他,她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欺负她...
陆雁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他至今不曾明白一点,当初向陆夫人告状狗洞的事情苏寒雅只是想要小小报复他一下,并没有想害他,许是小孩子心性罢了...
连续好几日苏寒雅都窝在梦羽院不出去,终于有一日,陆雁竹忍不住心中的怪异感觉,想要去看看她,然而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梦羽院是陆语兰的院子,陆长书也常常会去玩,这日陆长书便去了。
连着来了几次,陆长书看着苏寒雅的心情渐渐好转,也舒心了很多。
陆长书和陆语兰一直在提醒苏寒雅,不要想着报复陆雁竹什么的,因为她承担不起,起码现在承担不起...
好像怕苏寒雅不听似的,这两人可劲儿地提,几乎天天提。
这一天天的,苏寒雅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对于贴心温柔的陆长书自然起了别的心思,而陆长书做的一件事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小家伙的真实想法。
,有一日,陆长书同自家妹妹一同去看苏寒雅,那时苏寒雅一个人缩在角落哭得难受,见那丫头孤独地一个人哭,陆长书也看不下去了,当着陆语兰的面就抱了上去,陆语兰自然惊呆了,可是想到那个少将军,她默默垂下眸子,心道没有比她大哥更适合小家伙的人了...
陆雁竹来的今日,此时此刻,陆语兰正拿着网兜抓蝴蝶,完全没发现有一个人悄悄躲了起来,正偷偷看着她们。
“姐姐小心脚下。”苏寒雅此时很乖巧地坐在地上,面上没什么波澜,关心地提醒陆语兰,陆语兰朝着苏寒雅笑了笑。
陆长书坐在了苏寒雅旁边,将小家伙抱起来放在腿上,紧紧地抱着雅雅,下巴放在雅雅肩膀上。
远处的陆雁竹捏着拳头,第一次觉得这一幕很刺眼,他倒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关系好到可以揉揉抱抱了!
苏寒雅窝在陆长书怀里,那日一个人缩在房间里哭,想爹娘,又对这将军府害怕得很,有点不想膈应陆雁竹了,她想离开了...房门开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见到是陆长书她也本能抗拒和排斥,直到他抱住了她,将她抱了起来,告诉她:
“我相信你,我们都相信雅雅不是那么坏的人。”
也许是那时候,她开始依赖这个怀抱的吧。
苏寒雅抬头,那大哥哥也在看着她,那目光不像陆雁竹那么厌恶,不屑,他很亲近,很温和,似乎要把她融到骨子里了。
“哥哥,我不想嫁给少将军...”苏寒雅轻轻地道:“我怕他。”
“那便不嫁,两年后,你嫁给我好不好?”陆长书笑道,他看到小家伙没有波澜的眼神就知道她没有听懂,没关系,他可以等她长大,把所有好的都给她。
“好。”苏寒雅乖巧地应下了,远处的陆雁竹乃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