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看过一个故事，加温与国王是好朋友，为救国王于水火，加温做出巨大牺牲。要娶奇丑无比的女巫结婚。她驼背，只有一颗牙齿，身上散发出臭水沟难闻的气息……
新婚之夜，女巫提出了一个哲学命题：我一天的时间里，一半是丑陋的女巫，一半是倾城的美女，你想让我白天变成美女，还是晚上变成美女？
可想而知，白天变成美女，可享受到众人的注目礼，男才女貌，佳偶天成，成功的标配，在别人的羡慕嫉妒恨里，虚荣心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可惜委屈了自己，因为识得庐山真面目，里子受损。
晚上变成美女。如花美眷、风情万种，置身两人世界，如饮琼浆美酒，令人沉醉。虽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了眼，润了心。白天却要遭受众人白眼，面子受伤。
当然故事的结局皆大欢喜，加温把命题交给了妻子选择，女巫因被尊重、理解，白天、晚上都变成了美女。
如果不能两全，现实中，该怎么选择？要里子，还是要面子。
生活不难发現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有人为了追逐成功的标配，背着沉重的房贷、车贷，生活举步维艰，生活质量大打折扣，甚至靠亏空身体玩命工作维系。
女友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人生的每一阶段都很拼，在众人眼里一直都很光鲜。青年时做小摊贩、开毛线店，后扩建、开了大型超市，积累了殷实的家底。到了当奶奶的年龄，突然舞文弄墨起来，人家也真有出息，三年时间成了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个中甘苦自不必说，她也很享受这份头衔。一天对我大吐苦水，带孙子没时间创作，真不如做个自由写作人。我说她矫情，她告诉我头衔也是金刚箍，没作品支撑，不能长久。潜台词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我的书法老师与女友恰恰相反，活在自我的世界里40年，除了代班教学生，就是研究书法。四十年从心所欲，只做一件事，书法技艺炉火纯青。颜、欧、柳、虞体楷书手到擒来，王羲之、赵孟頫、米芾的行书写得惟妙惟肖。多年的文化沉淀，加上刻苦钻研，他的字自成一体。在当地声名鹊起。学生们都劝他办个人书展，捞个中国书协会员的头衔，凭他的实力不成问题。他断然拒绝，我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不玩那些虚的。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他的作品销售到香港，日本，学生一茬接着一茬，年年爆满。
同样的问题问自己，我当然希望两全其美，如不能够，退而求其次，我要里子。在余下的年轮里，我只为自己活，不想为迎合别人委屈自己，只想跟自己舒服的人在一起，让心活得自由而舒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