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阿根廷国家图书馆馆长、著名诗人博尔赫斯说的,“如果有天堂,那里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对于一个爱阅读的人来说,图书馆里有大量的宝藏,它让我们知道了天地间的很多奥秘,它让我们对生命有了更深切的理解,它让我们心灵与精神得到了充实、丰盈与愉悦。
而且,这些宝藏是免费的,我们完全可以按需而取,而不必担心囊中羞涩。把图书馆比喻为天堂,一点也不为过。
曾经有一篇报道,文中讲述的是福建宁德市寿宁县竹管垅乡竹管垅村的一个叫刘石江的60岁老人,他从1974年开始就创办了一个“刘石江农家图书馆”,这个农家图书馆至今已走过了43个春秋。
就是这个农家图书馆,现在竟然成了孩子们放假的时候最热闹的地方,每年假期,孩子们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我当时看了这篇报道,很是感动,遂提笔写了一篇文章《让图书馆成为校园最“热闹”的地方》,后来发表在《中国教育报》上。
可以想像,就是这个小山村,自从有了开放的农家图书馆,不仅会给山村带去文明的火种,文化的气息,精神的力量以及蓬勃的生机和希望,而且对于差不多是留守儿童的山村孩子来说,他们在寒、暑假及其它假期,就有了自己的心灵的家园,就可以过一种快乐的阅读生活,就会一改过去一味泡电视、沉迷于网络,四处游荡,无所事事,甚至混迹于社会的现状,就能够让他们沉浸其中,与古今先哲、中外大家对话,在书中遇到一个美好的自己。
受刘石江老人的启发,我在文章中呼吁,在假期中,不仅城市图书馆、社区图书馆、农家书屋等要向孩子们开放,而且对于学校图书馆、图书室,在妥散解决教职工假期轮流有偿值守的情况下,也要给孩子们开放。
然而前不久,深圳大学城图书馆一则“14岁以下儿童谢绝入馆”的规定,却将不少孩子们拒之于图书馆门外。
孩子们有他们的阅读季,在他这个年龄有最适合他们读的书,也许错过了这个季节,就再没有这样的阅读欲望了,这样的错过,那也许便是一生的错过。
如果孩子们带着对知识的渴求与憧憬,他们高高兴兴,满怀希望地来到图书馆,甚至有的农村孩子,他们缠着父母,进一趟城,要坐很远的车,期待的就是能够到图书馆去看一看,去读读书,如果他们看到的是对他们紧闭的大门,可以想像,他们将是多么的扫兴和失望啊!
一边是国家对阅读的倡导与推动,一边是对他们阅读的拒绝和说“不”,在他们幼小的心灵,终将会留下暗影和伤痕。
图书馆作为社会的公共区域,孩子们应该有权利进入;图书馆里的图书作为社会公共资源,孩子们有权利阅读和使用。
除了公共图书馆外,就即或是高校的图书馆,除了人才培养与学术研究外,还有社会服务功能。
就拿深圳大学城图书馆来说,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它本身就面向深圳市民开放,而且还有着国内第一家兼具高校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双重功能的性质,更不应该把14岁以下的孩子拒之于门外。
伟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说过:“你的教鞭下有瓦特,你的冷眼里有牛顿,你的讥笑里有爱迪生。”有可能被我们挡在图书馆门外的,就有未来的瓦特、牛顿、爱迪生。
如果因为他们的年龄而被拒,如果因为我们的“一纸规定”,而将未来的瓦特、牛顿、爱迪生扼杀在萌芽中,消灭在我们手上,我们的良心岂不受到谴责?
更重要的是,良好的阅读习惯,是一切习惯之母,孩子们有了好的阅读习惯,就会有好的学习状态,好的其他习惯,也就会有好的人生。如果因为我们的懒惰,因为我们的因噎废食,因为我们图省事、怕麻烦,而让紧闭的读书馆大门使孩子们失去一种养成良好阅读习惯的机会,我们岂不成了他们的罪人?
写到这里,随手拿起飞机上一份今天的《环球时报》,一篇转于日本“东方新报”网站8月21日的文章《留守儿童沉迷手游令人忧》映入眼帘。文章中谈及留守儿童群体每天利用手机玩游戏时间在4~5小时及6小时以上的人数占18.8%。并指出,打游戏现象在中国留守儿童中已成“潮流”,正吞噬一群又一群自制力差又缺乏家庭教育的孩子。
我在想,如果我们的各个层面的图书馆对孩子们都有一种责任和担当,在假期中都能够做到给孩子们开放,让孩子们的时间在图书馆里度过,让图书馆成为孩子假期中最愿意去的地方,或许,留守儿童沉迷手机玩游戏的问题便能得到有效解决。
甚至当下教育中存在的很多问题,诸如校外乱补课的问题、孩子们拥有一个快乐假期的问题、给孩子们留住童年的问题、保护孩子们想象力的问题、培养孩子们创新品质的问题,还有家校合作的问题、教育的生态问题,也许都会迎刃而解。
图书馆一旦对孩子们开放,不仅安放的是孩子们的求知与渴望,而且给孩子们开放的是他们的世界和未来!